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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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着他。

    風揚起她身上的束帶及衣角,如不可一世的俠客。

    他立刻沖進那間樓宇,奔上二樓她站着的地方,但早已人去樓空,難不成是自己眼花了?況且,哪有人的身手如此矯健的。

    難道是碰到了——鬼?不、不、這怎麼可能!她還劃傷了工作人員呢,而且那雙清澈無邪的眼睛,明明是人沒錯,想起了她望着他的那種信賴的眼神,他的心不禁微微牽動着。

     這個女的似乎有股魔力,她,到底是誰?她來自何處?為何有如此俐落的身手?他肯定她絕對是廣告片裡唯一的女俠人選。

     他遙望台北的遠山,腦中揮之不去那名女子的情影,以及那股足以吓阻一整個軍隊的霸氣、威勢。

     就算翻遍台北市,我也要找到她。

     他暗自在心中立誓。

     當黃河生回到拍片現場時,已是黃昏時刻。

     制片助理小朱,遠遠看到黃河生走來,立刻起身大喊:“總監回來了。

    ” 大夥總算又打起了精神,圍成一圈,等待總監的發落。

     見到總監一臉無精打采的樣子,小朱立刻像隻哈巴狗似地跟前跟後問道:“總監,你追到那個妖女了沒有?” 黃河生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什麼妖女不妖女的!”他一字一字用着堅定的口吻道:“她的身手不凡,長得又如仙女般清麗,我決定找她來當這部片的女主角。

    ” “什麼?”小朱瞠目結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她是長得不錯啦——但是,好像跟所有的人有仇似地,還傷了我們一名工作人員,用她太不妥當了!而且我們已經有女主角了,片子也拍了三分之一——。

     “全部重來!”黃河生毫不猶豫道。

    “我一定要用她,隻有她,才能充分表達這支廣告片的精神。

    ”他的眼中散發出一種異樣的光彩,像是找到創作的泉源般。

    “我一定要用她!” “可是——”小朱跟了黃河生五年,非常了解他力求完美的作風,而且對于任何小環節都會要求必須達到水準以上。

    因此,小朱知道再勸說也是徒然,隻有努力配合了。

     “總監,你追到她了沒有?” 黃河生頹然道:“沒有,不過台北市就這麼大,我就不相信找不到她,況且,她出現在電影文化城,又是古裝扮相,一定是來這邊拍戲的演員。

    ”他突地靈光一閃!似乎有了計劃。

    “小朱!” “是!總監有什麼要交代的?” “你明天去把所有今天在片廠拍戲的團體清查一遍,看看有沒有這麼一名女子。

    ” 這下子可把素有“萬事通”之稱的小朱考倒了。

    沒名沒姓的,叫他從何找起?“可是——我們又不知道那女的名字。

    ”他坦言道。

     “雖然沒有名字。

    但是有特征——”黃河生腦中飛快地轉動。

    “你忘了,她是女扮男裝,你去問一下是否有這樣的角色,範圍不就小多了?” 這席話,讓小朱啧啧佩服黃河生過人的智慧。

    “是!”他提高了聲調應道。

    “那麼,總監,天快黑了,還要再拍嗎?”“先停機。

    ”黃河生用着堅定的語氣道:“等找到那個女的,再開工。

    ” “是的,總監!”小朱立刻一揚手,示意衆人收工。

     希望可以很快找到“你”。

    黃河生心想道。

     午夜十二點。

     玉兒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柴房,抵不過渾身疲憊,一窩下便沉沉睡去。

    才一會兒,她就被一陣聲音吵醒,她睜開眼睛,卻被兩道強烈的光束剌得看不清楚。

     “喂!這裡不是你睡覺的地方!” 進來的是守衛。

     “快出去!”另一人叫道。

     玉兒隻好起身走了出去,但那兩道光束猛然在她背後照射着。

     “喂!大門在左邊!”後頭的守衛喊着。

     玉兒連忙轉個方向,走向大門,卻又在門外停住。

     奇怪?這城門怎麼有點奇怪?她擡頭看着上頭鬥大的字:中影文化城。

    怪怪!怎麼會有城鎮取這麼怪的名字?她記得父親曾提過和中國交界的遼、金等番邦,但那是在北方及西南,這裡的氣候卻暖得像江南,到底……她到了哪裡? 一看前方,她又吓呆了,那大道上兩排亮晶晶的東西是——她上前仔細看個清楚——原來是路燈,可是她從未見過如此高大的路燈呀!再望向四周,更是些奇形怪狀的房子,還有幾棟高聳入雲的建築物,玉兒站在那數着,一、二、三、四、五……、十七、十八…數得頭都快暈了。

     不行,我得鎮定點,她告訴自己,這一定是場夢,絕對是夢——我隻要再睡着,明天醒過來,這一切都會消失的。

    她四下張望了一下,看到一棟兩層樓的建築物,窗戶并未透出亮光,好像是沒人住的,她立刻越過馬路,施展輕功跳上二樓。

    她從玻璃窗外向裡面張望了一下,發現裡面果然沒人,雖然陳設有些古怪,不過還好有張床。

     正好氣窗開着,于是她輕易地潛進了房間。

     這天,月光格外明亮,讓她可以清楚地看到房間裡的一切,圓形、白色的梳妝台、印花的床單、窗簾,桌上一堆不知名的瓶子,她充滿好奇地摸着房裡的一切陳設。

     她坐到梳妝擡前端詳了一下自己,發上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