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沒有本錢的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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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偶然的,并不是在信子的酒吧,而是在華麗的酒店大堂——恭二才從某一樓的豪華套房中下來,出電梯,匆匆穿過大廳,信子仰面而來,穿着傳統的和服,兩人巳交錯而過了,可是露在和服之外的一段雪也似白的後頸,吸引了恭二的目光,使得他疾轉過身去,想再多看一眼。

     而就在他轉過身去之際,信子也正疾轉過身來,于是兩人再度正面相對! 後來,恭二問信子:“我是被你雪一樣白的後頸所吸引的,你被我哪一部位所收引?” 信子嬌羞地垂下頭,膩聲道:“怎麼說呢?我本來對男人已經完全失望了,男人對我來說,全是隐形的,我看出去,根本看不到男人。

    可是那天,我忽然看到有一個男人迎面走過來,為了弄清楚我是不是眼花了,所以才轉過身來,再仔細看一看。

    ” 恭二得到了這樣的回答,把信子緊擁在懷中:“那是說,我整個人都吸引了你?” 信子貼偎着恭二:“是!”恭二又道:“我一見了你,就立即下定決心,要使你成為我的女人,而且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女人!” 恭二确然這樣想。

    當他和信子一起疾轉過身,兩人正面相對時,兩人之間的距離,不會超過兩公尺。

    這樣近距離的正面相對,對兩個陌生人來說,應該是相當尴尬的一種場面。

     可是不但是恭二,連信子也沒有這種感覺。

    他們隻是互相凝視着對方,恭二除了立即想要信子成為他唯一的女人之外,也立即猜到了信子的身份,知道她必然是日本國最美麗的酒吧女老闆,信子。

     信子的心,跳得劇烈無比,她再也想不到,自己還會在男人面前,感到心跳,因為她早就對男人死了心,盡管她在男人的面前千嬌百媚,裝成一副嬌柔不勝,十分享受的樣子,可是她對男人早已死了心,她有一個誰也不知道的秘密是,她在任何男人的愛撫之下,都隻會産生厭惡的感覺,以緻她沒有任何興奮的分泌,她隻是借助藥用的滑潤劑,才使得男人以為她真的熱情洋溢! 可是這時候。

    她自然而然地凝視着恭二,不但心跳加劇,而且手心冒汗,她第一次有了因為異性而産生的那種異樣的興奮! 所以,她那時想,和恭二所想的一樣:要成為這個男人的女人,要這個男人成為她生命之中,唯一的男人,有了這個男人,她,山崎信子,就可以像普通女人一樣,享受男女之歡,而不是可憐的男人的性玩偶! 她的心跳,反映在她的雙頰之上,現出了兩嘲紅暈,看來更是嬌豔欲滴! 這樣的一雙俊男美女,在酒店的大堂中,這樣互相凝望着,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日光,而他們根本不在乎。

     事後,他們根本不知道兩人之間互相凝望了多久,直到一個穿着制服的司機,走近信子,在信子的身邊,低聲地說了一句話,信子才如夢乍醒。

     那句話,那司機說得聲音雖然極低,但是恭二還是聽見了。

    司機說的是: “信子小姐,董事長在等你!” 信子的身子先是震動了一下,然後,立即轉過身,向電梯口走去。

    在那一-間,恭二的心口,如同被尖錐刺了一下一樣,全身都幾乎抽搐起來。

     他從那司機制服的徽章上,知道了那是一個著名的大财團,也知道信子來赴這個大财團董事長的約。

    就像前幾天,他在另一家酒店,赴這個董事長夫人的約會一樣——那是一個更年期、胖得像豬,全身混合着高貴香水和體臭,令人作嘔的老婦人! 劇烈的痛楚令得恭二閉上了眼睛好一會,當他再睜開眼來時,信子已經不見了。

     恭二知道,信子已經進入了升降機,到樓上的豪華套房去應大财團董事長的約會了! 這種約會,會發生一些什麼事,恭二自然再熟悉也沒有,他感到自己有點腳步踉跄,勉強走出了酒店的大門,那是一道旋轉門,陽光十分刺目,他一個轉身,又走進了旋轉門,走回了酒店大堂。

     井上恭二當時有這樣的行動,他當時隻是受下意識的驅使,并不明白是為了什麼。

     後來他分析,由于他一見信子,就有決心把信子當作唯一的女人,那麼信子也就應該把他當作唯一的男人! 他和信子在互相對望的那段時間中,兩人非但沒有說話,而且沒有發出過任何的聲音。

    可是恭二卻堅決地相信。

    兩人已經通過眼神,而向對方傳遞了訊息!他接受到的,來自信子的訊息是,信子的心意是和他一樣的! 既然信子和他的心意一緻,那麼,他應該是她生命中唯一的男人,她就不應該再去赴大财團董事長的約會! 所以,恭二回到酒店,準備問明了董事長的房間,叩門,向信子問罪——雖然他自己才從一個富有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