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大搜尋發現兩件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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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沒有找到那面銅鏡,而且,還有兩件相當怪異的事發生。

     那兩件事待一會再說,當時祖天開離開了大約五六分鐘就回來,手中提著一蘋木箱,看來相當沉重,那木箱全是一個一個小抽屜,看來有點像是化妝箱。

     祖天開拉開了其中一個:“小書房中所有的鑰匙全在,鑰匙上都有标簽。

    ” 單是那個小抽屜中,鑰匙就有三四十柄之多,每一柄都有小小的标簽,用極小,但清楚秀麗的字體寫著每一柄的用途。

     衛斯理很快就找到了标著“書桌左一”的一柄,一面在打開抽屜,一面道: “這樣細緻的功夫,也不好做!” 祖天開應聲道:“我這個管家也不是白當的,每一個字,都是我親筆書寫。

    ” 衛斯理聞言,大是訝然,因為絕想不到祖天開這樣凜然的一條大漢,又是江湖草莽出身,竟然會寫得這樣的一手小楷。

     他向祖天開望了一眼,雖然祖天開在極度的憤慨之中。

    可是他還是面有得色:“我臨的是『靈飛經』,怎麼樣,還過得去吧!” 衛斯理由衷地道:“豈止過得去,簡直極好!” 至于何以一個彪形大漢,會去學寫隻有閨閣女子寫的字體,衛斯理知道其間必有故事,但這時,他也抽不出空去詢問了。

     他打開了一個又一個抽屜,又打開了一個又一個櫃子,結果,隻在一本書中,找到了一張摺成了方塊的紙。

    展開那張紙之後,上面寫滿了字,這些字,紊亂之極。

    一望而知,那是有人在情緒很不穩定的情形之下,寫下來作發之用,寫完後,随便一摺,就夾在書中了。

     這個發現,是第一件值得奇怪的事。

     衛斯理才一展開紙來,祖天開就“啊”地一聲:“這是大同的字!” 字寫得很用力,有好幾處,紙還被筆尖劃破了,可見他在寫的時候,是如何激動。

     字有中文,也有英文,都潦草之極。

     寫的是什麼呢?中英文全一樣:“不相信”、“我不相信”、“我絕不會相信”! 在每一句之後,都有驚歎号,一張紙上,寫得滿滿,重疊又重疊,怕若有上千句! 衛斯理把紙攤開,人也坐了下來,接過了祖天開遞過來的酒,喝了一口,擡頭向祖天開望去,開叔滿是皺紋的臉上,一片偶然。

     衛斯理道:“他不相信什麼?” 祖天開苦笑:“那怎麼能知道?” 衛斯理指了指自己的頭:“能知道,假設寶鏡告訴了他李宣宣的來曆,而來曆又可怕之至——” 祖天開倒是一點就明白,一拍桌子:“他就不相信——不是不相信,是不願相信!” 衛斯理點頭:“對,這些字,是那天晚上,他又回到了小書房之後寫下來的。

    後來,他的決定是不信寶鏡告訴他的事,所以才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過,還是結了婚!” 祖天開的聲音有點發顫:“天!寶鏡告訴了他什麼?” 衛斯理雖然一直不同意祖天開怪責李宣宣,但這時,也至少認為,王大同的情緒反常,和李宣宣是有關的。

     李宜宣的來曆,一直在困擾著王大同——不知道是困擾,知道了,信與不信是進一步困擾,決定了不相信,卻陷入更大的困擾之中! 這一切,雖然李宣宣不必負責,但總是和她有關的! 尤其是在發生了第二件奇事之後,他更進一步認為李宣宣行為大有可疑之處。

     他和祖天開,把書房找遍了之後,就開始找尋王宅的其他地方。

     确如祖天開所言,他掌管一切鑰匙,衛斯理心中想:作為主婦,李宣宣是不是會對這種現象反感? 在搜尋到了卧室的時候,才一進去,衛斯理就看到了一件和整個卧室的布置絕不相稱的黑漆櫃子,放在相當顯眼的地方。

     王家的巨宅雖然曆史悠久,可是内部裝修,顯然由于經常改換的緣故,前衛新潮得很,卧室也不例外。

    可是那蘋櫃子,卻是漆器,而且一望便知,是中國福建脫胎漆器中的精品。

     那蘋漆櫃有一公尺高,一公尺寬,半公尺深,看來通體渾成,是一大塊黑色铮亮的整體,上面也沒有任何紋章裝飾,就是那麼漆黑的一塊,顯得神秘之極。

     衛斯理一眼的直覺,那是櫃子,是由于形狀像,走得近了,看不到有櫃門,就覺得那也可以是一蘋箱子,可是也找不到箱蓋。

     衛斯理指著它,想問祖天開,那漆器的面,光可鑒人,所以衛斯理可以看到自己奇訝莫名的神情。

     祖天開搖頭:“這是新娘子自己帶來的嫁妝——别問我那是什麼,我不知道!” 衛斯理道:“你難道沒有問過?” 祖天開道:“問了!” 接著,他學著李宣宣柔聲柔氣的聲調:“開叔,你看這是什麼就是什麼!” 衛斯理已伸手按住了那漆器,搖了一下,感到不很沉重,可知裡面一定沒放著東西,因為脫胎漆器的特點是之一是輕,輕得出乎意料之外。

     祖天開已走了過來:“根本它是密封的,想知道裡面有什麼,隻有把它劈開來!” 衛斯理搖頭:“不,一定有可以打開來的所在。

    ” 祖天開欲語又止——他試過了許多次,什麼也找不到。

    衛斯理用雙手,緩緩放在漆器上撫摸著,神情專注,漆器表面在手撫過後,都有一層水氣留下,幾秒鐘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