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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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一聽,就知道是陳慶光急切想知道的。

     “哈哈哈——”大家笑成一團,“喔——羅曼史?教授說嘛!說嘛!”怎麼回事,大家鐵定是吃了豹子膽了。

     而我,則豎起耳朵聽著。

     “什麼羅曼史?我每天畫畫都沒時間了,哪有興緻去碰啥羅曼史?”穆穎回答得挺自然的。

     “是嘛!穆教授哪裡敢哪,他的心肝寶貝可是在東北苦等他三年的阮小姐啊!”陳慶光說著 “真的嗎?”有一些不知情的同學問著。

     真的嗎?我的内心也隔著距離問著。

     而他,則一味地笑著,很明顯的,這就是他的回答了。

     忽然間,我所有的疑問都顯得多餘了,既是如此,我毫不猶豫地把心上了鎖,從此有關穆穎的感情歸向,我一概沉默。

     “教授!你被季雪凝畫成木頭,心裡作何感想?”死耿肅!哪壺不開提哪壺! “咦!季雪凝呢?這場面缺她就少份趣味了?”怎麼?!我還有娛樂你們的義務啊?!我暗自咒罵著。

     “我在這兒呢!才打個盹就聽到你們聯合起來出賣我——”愈是清楚一切就愈不能退縮,我大方地站起身走到他們之間,以最宏亮的聲音、最快樂的笑靥面對。

     “我在你們的印象中真的像塊木頭?”穆穎笑著征詢大家的看法。

     “也還好啦——那是季雪凝才有這種聯想力。

    ” “是嘛!穆教授要是木頭,那耿肅不就是石頭嗎?” 這又引起一陣大笑喧嘩。

     “季雪凝你說呢?”陳慶光老喜歡找我麻煩。

     這會兒,二十幾雙眼睛全盯著我,擺明了就是等著看戲的神态。

     就為這口氣,我更不能退縮了。

     吸了一口氣,我讓自己的笑更徹底,“這又不能怪我!就像西瓜是甜是淡,也得要有人買了、剖了、嘗了才能确定知道,而咱們隻不過是在旁觀望的門外漢,盯著那青綠的西瓜皮,半天也瞧不出個所以然——” “你是說——穆教授像西瓜?!”難怪有人總說,蠢的人少說話,姬芳燕就是血淋淋的例證。

     “哈哈哈——”又惹得哄堂大笑。

     “我是說——”我提高音量,“我是無罪的——”我回避著穆穎的眼光,“因為我又不是阮家小姐,能讓穆教授扯下面具,露出本性。

    ” “哎呀!不對,是真情流露——”陳慶光插著嘴。

    ”哇——好肉麻喔——”這話題,似乎成了大家的最愛,或許是因為正值青春年少,也許是天性的好奇心不少,反正就這樣瞎起哄,問的問題是天南地北、不分大小。

     “穆教授,那你有沒有學人家洋人,送花給阮小姐?” “沒有——”穆穎笑著搖頭。

     “這麼沒情調啊?!” “那表示穆教授的個性啊——不拈花惹草嘛!” “可是——隻要是女人都喜歡有人送花,尤其是自己心愛的男人——” “教授,有沒有什麼花讓你情有獨鐘?金線蘭?牡丹?或——野花?”最後一句又是一陣笑聲。

     穆穎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你們認為呢?” “猜不著——咱們又不是阮小姐哦!哈哈——” 這時,穆穎站起身,将視線轉向不遠處的花叢間,說,“它總是在天真無邪中綻放著它的燦爛,以獨特的方式釋放它的熱情澎湃,我行我素、固執勇敢,說實在的,那是一份令人可望而不可即的潇灑自在。

    ” “這是什麼花呀?梅花嗎?是勇敢,卻不夠熱情——” “真的是——野花啊?潇灑自在——”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議論個不停。

     “穆教授,别再賣關子了啦!” 他,笑了笑,再慢條斯理地伸出手,指向那堆花叢。

     “我知道了,是玫瑰花,野生玫瑰——”陳慶光還挺機伶的,一眼就能猜出。

     “那不是玫瑰,是薔薇。

    ”穆穎突然間提高了嗓音,神情也肅穆了幾分。

     在此時,愣住的,除了我以外,還有姬芳燕。

     恍惚間,我仿佛看見了姬芳燕向我投來的眼神中,有驚愕、有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