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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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單于皓回到公司上班,安晴一個人在家卻也沒讓自已問着。

    每天早上都跟着點字老師學點字,本來一天一小時的課程,因為她的主動要求而變成了兩小時。

     為此,單于皓除了按照上課時數給鐘點費,也常送禮感謝老師的配合。

     有時他擔心一下子學太多,安晴會吃不消,但是老師總誇她有天分、肯下苦功,隻是聽在單于皓耳裡,他并不覺得開心,可也沒多說什麼。

     每天這樣上課下來,不到一個禮拜,安晴已可以用點字的方式閱覽書籍了,因此上完課後,她通常會花上一個下午的時間看書、聽音樂,偶爾還會請吳嫂帶她出去走走、曬太陽。

    日子倒也過得充實。

     隻是每到晚上,她便有種沒來由的空虛感,當吳嫂要下班,而單于皓還未回家,就表示他今晚又要加班了,至于加班到多晚,她也不清楚,有時候她因為等得太累等到睡着了,第二天起床時,單于皓又去上班了,她甚至會懷疑他根本就沒有回家休息。

     雖然每天都有透過電話連系,吳嫂也會打電話向單于皓報備安晴的狀況,可是安晴不希望他在忙碌于公事時還要操煩她的狀況。

    因此郁悶的心情一直深埋在她心底,伴着她度過日複一日的漫漫長夜。

     「小姐,我要下班喽!你自己多汪意一點,可别又不小心跌傷了。

    看這樣子,今天先生大概又要加班了,你自己一個人不打緊吧?」吳嫂有些不放心地問着。

     「吳嫂你不用擔心啦!剩下的我可以自理的,而且我保證絕對不會亂走動的。

    」空蕩蕩的大房子又隻剩下她一個人了,莫名的空虛感慢慢的襲上她心頭。

     「那我幫你把電視打開,遙控器在這兒,睡覺前記得要關喔!」吳嫂要走前總會先幫安晴把電視或是音響轉開,雖然她看不到,可是有點聲音才不會讓人覺得寂寞。

     「謝謝吳嫂,你快走吧!别讓你家人等你吃晚餐了。

    」安晴善體人出息的催促着。

     「好啦!那我走喽!」 盡管透過不斷傳來的對話,她可以大概猜出電視上在演些什麼,但是這并無法填滿她那幹涸的心湖。

     其實她一點都不堅強,而且她厭惡死了看不到的生活,做什麼都不方便!做任何事都要麻煩人家,讓她覺得自己像個寄生蟲一樣。

     思及此,眼淚又忍不住掉了下來。

     「怎麼了,怎麼好端端的又掉淚了?」 低沉厚實的嗓音蓦地傳來,讓她不由得一驚。

     單于皓見她愣住模樣,感到有些好笑。

    「小笨蛋!發啥呆啊?是我,我回來了。

    」他伸出手逗弄着她額前浏海。

     「你好壞心。

    回來了還故意不出聲的吓我,你怎麼這麼壞心眼啊!」她嬌嗔的掄起粉拳向他打去。

     單于皓一臉無辜的雙手上舉着,「冤枉喔!是你自己發呆沒聽到,還怪到我頭上來,哪有這種事啊!真是惡人先告狀。

    而且你哭得這麼專心,就算小偷來搬家,我看你也全不知情吧!」 「你取笑我,我不要理你了。

    」她嘟起小嘴,佯裝生氣地别過頭去。

     「小傻蛋,生氣喽?嘴巴嘟這麼高,可以吊豬肉了。

    」他忍不住用手指去彈她正嘟起來的雙唇。

     「你真的很壞心耶!就是愛取笑我。

    」雖然已在第一時間斂起雙唇,仍來不及躲過他彈指神功的攻擊。

     「傻瓜,疼你都來不及了,怎麼會取笑你呢?」他揚起燦爛笑容,笑聲渾厚,并将她拉往胸懷裡靠。

     她依偎在懷裡,任他輕撫着流洩長發,柔順而乖巧的。

     「安晴啊!」他輕聲地呼喚她的名。

     「嗯!」一雙骨碌碌大眼因他的呼喚而凝睇着他。

     單于皓沉默了半晌才緩緩開口,「明天傍晚的飛機去德國,明早我會請吳嫂幫你整理好所有的行李,到時阿為會來接你去機場。

    」平穩的語氣像在閑話家常一般,不帶箸任何的情緒起伏。

     安晴頓時杏眼圓睜,一臉不可置信,「你說什麼?!為什麼要這樣自作主張?」 「我知道你一定會不高興,不過我這都是為你好。

    」 「你請厲為哥載我去機場,那你呢?你不陪我去德國嗎?你放心讓我一個人身處在人生地不熟的國外嗎?」她的眼神流露着惶恐與不安,生怕自己說中了他的打算。

     「公司最近很忙,我走不開。

    不過你放心,雅娟會陪你一起去,她會照顧你的,最重要的是她對那兒很熟,你就當是去度假、散心,休養個一兩個月就可以回來了,到時還怕你玩上瘾不肯回來呢!」其實他又何嘗不想一起去,可是最近公司的情況岌岌可危,這個時候他如何抛下一切飛去德國。

     「我不想度假,也不要出國旅行,我不想離開你……」泫然欲泣的神情讓人看了心碎。

     「好好,不去度假,也不去旅行,可是你總要去把眼睛治好吧!等你眼睛好了,想回來随時可以回來,這扇門永遠為你敞開着。

    」他輕聲細語地哄着。

     「可是你沒有陪人家去,我會怕。

    我怕這一别,搞不好就永遠見不到你了,那怎麼辦?」她仍然壓抑不了那份打從心底深處湧起的不安。

     他将她的頭深埋在自己的胸口上,除了安撫她不安的心,也是在撫慰自己那縷不安的靈魂。

    「事情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