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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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

    心頭泛起絲絲踏實感,但也有着濃烈的心虛,她覺得自己被看透,這讓她不安。

     單于皓不想她一時受到太多刺激,要糾正她的觀念可以慢慢來,這種事情本來就是急不得的,他于是打住話題,哄着她入睡,「聽話,乖,先躺下來好好休息。

    午飯時間都過許久了,你也該好好休息一下。

    」 他小心地攙扶她躺平在床上,還細心地為她拉拉被子,随後走到窗邊,将顔色不甚典雅的窗簾拉上,病房瞬間又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我去公司一趟很快就回來,你就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了。

    」話說完未等她的回應,他就走出病房外了。

     她藉由傳來的聲音知道他做了些什麼。

    知道他又将窗簾拉上,把陽光與世界隔絕在那扇窗外,也知道他腳步急促,快得讓她來不及應話,腳步聲已消失在門外。

    其實她好讨厭有殘缺的自己,這讓她連武裝自信的能力都沒有。

     終于,在她失明的第三十二天上直強忍着的委屈與自卑,這一刻全部潰堤。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安晴、安晴,我可憐的心肝寶貝,看看你臉上滿布淚痕,你一定受了不少委屈……」 睡夢中,隐隐約約聽到熟悉的聲音,沉穩的男聲是這樣熟悉卻又遙遠,不是阿皓的,那會是誰的呢?快想起來,快啊! 蓦地,她自睡夢中驚醒。

    然而這不是作夢,是真的有人來到她的病房,看不見的安晴急切地呼喊,「誰?是誰?」 對方并沒有馬上回應她,隻是無預警的執起她的雙手,不斷地來回撫摸着。

     她想将手抽回,但是對方的力道卻比她大上許多,使她根本就無法脫逃。

    一陣陣濃烈刺鼻的酒味充斥在她鼻腔中,讓她忍不住别過頭。

     「躲什麼?你怕我是嗎?可是以前你不是很愛我,成天不就是妄想要嫁入我家當個少奶奶,怎麼了,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嗎?我可以喚起你的記憶喔!」話甫落下,濡濕的雙唇随即覆在她的唇瓣上。

     她亟欲擺脫他的侵犯,但是雙臂卻被他牢牢地鎖在雙掌中。

     「立瑾,你不要這樣,我會大叫。

    」 「賤女人,你裝什麼清高?不能碰你就算了,怎麼,連親一下都不行啊?真是有了新人忘舊人了嗎?」王立璋失去興緻地将她推開。

     「立璋,你為什麼要喝這麼多酒?酒喝多對身體不好的。

    」 「你管得了嗎?你以為你是我的誰啊?幹麼!還在妄想要進入我王家大門嗎?你想太多了,再怎麼樣也輪不到你這孤女。

    」他借着醉意狂肆地高聲着,一點都沒有顧慮到他此時是身在醫院,更不可能去想到她還是個休養中的病人。

     一席話将她不願回想起的過往又重新拉了回來。

    是啊!那本八卦雜志是怎麼寫的,未婚妻是某銀行董事的千金,那她又算什麼,不過是他花名冊中的一朵小花罷了。

    思及此,熱淚滾滾而下。

     「你給我聽好了,你不管怎麼做都進不了我們王家大門的,從頭到尾我隻是利用你而已。

    誰知道你這麼沒用,進入霍爾都快半年了,除了上次給我的那份企畫案勉強入得了我的眼,其它什麼也沒給我,所以你也别再把你那不切實際的夢想建立在我身上,我不可能幫你實現的。

    」 企畫案!如果不是他提及,她壓根忘了這回事。

    那是份新開發遊樂園的企畫書,當時王雅娟為了讓她多方接觸各項事務而要她一人作業的合約企畫。

    如果談成了,那将是筆上億元的合作生意,反之,如果失敗了,公司就會損失一連串的相關企畫合作,這就不是幾億可以打發掉的,最重要的是商場中的信用問題也出現裂痕。

     當她将企畫書往上呈報時,一緻獲得霍爾集團高階主管的贊許與推崇。

    那時王立璋一得知此事,便跟她要了這份企畫合約書去看,佯裝說要幫她審查有何不妥,或是可以再加強的地方,事後,他隻是敷衍地贊美幾句還給了她,她不疑有他,沒想到他自行影印了一份,隻是将細部的一些名稱稍作塗改,就将之視為自己的東西霸占起來。

     「你不可以剽竊我的東西,更不可以将它拿來對付霍爾集團,不可以!」空蕩蕩的病房裡缭繞着她的回音。

     人,走了,心,再度被狠狠傷害,一連串的打擊,使得本就赢弱的身體更加雪上加霜。

     本來她以為受傷的心總有複原的一天,但是今日又被人踩在腳下狠狠踐踏,既然都已粉碎,又如何期望再粘合成一顆完整的心呢? 「安晴,我們來看你喽!」病房門外傳來熱情的男子聲音,這聲音她是再熟悉也不過了,聽那陽光般的笑聲與不正經的嬉鬧,不是莫總經理又會是誰。

     她趕緊用十指代梳整理了頭發,并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