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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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了,拿下來吧!”黑布罩猛然被抽走,韋薇安睜眼,發現她人在一艘漁船的甲闆上。

     “這是哪裡——我不要離開這裡!”她攀着船緣,看着起錨,“我是鬼冢英雄的妻子,他的葬禮我必須在場,我必須……” 岸上幾個喽啰們狂笑着,朝她揮手,“鬼冢英雄已經死了!從今天開始,是我們紅鬼堂的天下了!” 嗚——嗚——汽船悲哀的鳴笛聲代替了她的悲鳴,她兩眼發直的看着前方,頹然的癱軟在地。

    她的丈夫、孩子的父親,她這輩子賭命去愛的人已經死了! 船緩緩離開岸邊,韋薇安窩到角落,雙手抱胸抓着自己的衣服,咬着唇哭泣,哭得仿佛這輩子從未流過淚般凄厲。

     鬼冢英雄真是個混蛋!他不是保證過未來不會再讓她哭泣?可是現在……他卻害她哭得這麼凄慘。

     她覺得自己已經死了,當生命的另一半消失時,整個人就像被掏空,不再完整的生命,活下去又有什麼意義呢? 撫着肚子,可是……英雄給了她另一個生命,這是逼她活下來的方式之一嗎?好樣的,鬼冢英雄,你也很了解我的個性嘛!非得搞個孩子來給我,我才不會做出傻事是嗎? “這船往台灣嗎?”她深呼吸一口氣,問着路過的船員,聲音依然哽咽。

     “好像是……”船員不敢正視她,倉皇失措的往下頭跑去。

     韋薇安瞬間覺得詭異,充滿警戒的四處張望,才發現這船上幾乎沒有人,有的隻是幾個男人,他們根本包圍着她、監視着她。

     扶着船身站起來,她身上沒有任何武器……身邊就是船桅,慌張的跳了下去,踩住船緣。

    “回去告訴伊武諒二,我會回來的!我鬼冢安子一定會回到日本!”她大吼着,要大海為她作證。

     “大哥就怕這樣。

    ”年輕人抽出了槍,“自己跳下去吧,别讓我們傷腦筋。

    ” 韋薇安緊握繩索,望着泛着白霧的迷蒙大海,還是會害怕。

     男人不耐煩的高舉起槍,對着站在上頭猶疑的安子,扣下了扳機。

    在戰場上,猶豫總是會要人命的。

     血從她的頭頂炸開,當她松開手往下掉的那一瞬間,突然想到了那句話。

     說不定這樣也好……我就來了,英雄! 沉入冰冷的大海裡時,她再也感覺不到冰冷。

     加護病房,兩個男子将窗簾關上,看着躺在白色病床上,全身插滿管子與維生機器的男人。

     “關掉這台機器就好了嗎?” “感覺拔管子比較爽,一根根拔出來,沒看過鬼冢英雄鮮血四濺的樣子吧?” “哈哈哈,那用拔的好了,看他皮開肉綻的模樣,的确很令人興奮。

    ”他們各自站在病床兩側,折折手骨,“不過動作要快一點,老大說要速戰速決。

    ” “我以為老大會親自來結束掉鬼冢英雄。

    ” 伊武諒二最終還是沒有親自結束鬼冢英雄的生命,他先撤掉醫院外紅鬼堂的人馬,再派了兩個喽啰幹這件事。

    未來萬一有人質疑他殺了前代盟主,不忠不義的話,他可以抓這兩個喽啰當替死鬼。

     “哼,誰知道,我先喔!”男子抓住點滴管的針,想先搗出個窟窿。

     床上的男人倏地睜開眼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拔起點滴的針頭,刺進了男子的頸動脈,剖開。

     鮮血如注,男子連慘叫都來不及,頹軟的倒在病床上頭;對面的男子完全吓傻,等他回神時,一把槍已經對準了他,那是他兄弟插在腰間的槍。

     “看過鬼冢英雄讓他人鮮血四濺的樣子嗎?” 砰! 一波強烈的寒流襲來,凍得上街的人變少了,帽子手套齊出籠,但是今年實在太誇張了,都十二月了,前些天還二十八度,冬天還是要冷些比較像話。

     白色的病床邊坐着一個素淨的女子,她望着窗邊的櫻花發呆。

    有些粉色的櫻花已經陸續開花,她好像在哪兒……也看過這些櫻花?而且是一整片的櫻花雨。

     房門被輕叩了兩聲,一個心寬體胖卻紅光滿面的男人走了進來,他頂着光溜溜的頭,隻剩一圈白發,笑起來很開朗,是個六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