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關燈
六個月後 「你清醒點!」宣承一把搶過宣梵手上的酒杯,要他别再喝了。

     他們現在正在宣梵在雷家大宅後方的别館裡,在場的還有宣梵的其它兩位哥哥,宣烨和宣嘩。

     「你就聽大哥的話,别再喝了,你知道不知道,你這副鬼樣子讓全家人都很擔心你。

    」說話的是宣嘩,他皺起眉,看不慣麼弟這麼頹廢的樣子。

     他們三個人,全都嘗過失去心愛的女人的滋味,但他們也沒像宣梵一樣,這麼消極的一個人躲在家裡喝酒。

     宣梵對他們的話置若罔聞,沒了酒杯,他幹脆拿起酒瓶,直接塞進自己嘴裡,大口、大口的灌了起來。

     六個月前,他一從美國趕回來,便馬不停蹄的趕往惟心的住處。

    因為在他去美國的這段期間,她連一次電話部沒打給他,他也忙得沒時間打電話給她。

     結果,他到了她的住處,發現沒人在就算了,進了屋子,他甚至發覺房子似乎已經有好一陣子沒住過人了,他打聽之下,才知道從他離開台灣的那天起,她便再也沒到百貨公司上班。

     那時他才發現,自己對她的了解貧瘠到接近可憐的地步,他不知道她的家鄉是在哪個鄉下?她在台北最好的朋友是誰?她最喜歡去什麼地方……這個認知讓他的心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在幾番探尋卻仍找不着人之後,他整個人變得頹廢,連工作都被他丢在一邊,每天隻知道窩在家裡喝酒,什麼也不做,隻是不斷的用酒精來麻痹自己,減輕痛覺。

     宣烨搶定宣梵手上已經空了的酒瓶,「你到底在做什麼?不過就是個女人嘛!上街随便找都有,你有必要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嗎?」他真看不慣宣梵現在的鬼模樣,想當初他誤會夢綸,以為她是個愛慕虛榮的女人時,他也沒把自己弄成這麼糟的樣子。

     他的發言立刻得到宣承和宣嘩的白眼,他也立刻意識到自己的發言失當。

    一個普通的女人及心愛的女人,這兩者對一個男人的意義,可是相當大的不同。

     宣烨識相的閉上嘴,但宣梵可不打算放過他。

     「又不是你老婆跑了,你當然無所謂!」他冷哼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他都已經承認自己說錯話了,他還想怎樣? 「沒什麼意思!」 宣梵不馴的樣子讓宣烨動了肝火。

     「你……」宣烨氣得想找他幹一架,但他強壓下自己的怒氣,「算了,看你心情不好,我就不和你計較。

    」 「我不需要你的寬宏大量,如果你想打架,我随時奉陪。

    」宣梵繼續向宣烨挑釁。

     「你……」宣烨沖上前,一把抓起宣梵的衣領。

     「夠了,你們兩個都别鬧了。

    」宣承大喝一聲,要他們自制點,親兄弟拳腳相向,成何體統! 宣嘩以實際的行動架開宣烨,擋在即将開打的兩人中間。

     「你冷靜點,别忘了我們來這的目的。

    」宣嘩在宣烨耳邊說。

     今天他們是受母親之托,來勸勸宣梵别再醉生夢死。

     聞言,宣烨斂起自己的怒氣,心知不該在這種情況下,再和他争吵。

     「宣梵,你已經消沉得夠久了。

    」宣承說道。

     「你再這樣下去,她也不會回來你身邊,你看看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宣嘩拿面鏡子放在他面前,讓他看看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

     宣梵一擡眼便看見鏡中的自己,淩亂的頭發、滿臉的胡渣,和一身皺得不能再皺的衣服,他這樣子看起來不但不像人,甚至還有三分像鬼。

     「是啊,我現在這個樣子,她要是看了也不可能回到我身邊。

    」有誰會想和一個鬼在一起? 他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喃喃念着:「惟心,妳到底在哪裡?我該怎麼做,才能讓妳再回到我身邊?」在此時,他對惟心的思念表露無遺。

     他的深情也不禁讓他的三位兄長動容。

     「你隻要趕快振作起來,人我們會幫你找的。

    」宣承向他承諾,隻要惟心不是故意躲起來,他們一定可以找到她。

     「振作?!」沒有惟心,他做什麼都沒有意義。

    但是,看見他的三位兄長臉上因他而有的愁容,他想,他似乎不該再頹喪下去,讓愛他的家人再為他擔心。

     兄弟近三十年,從宣梵的表情,宣承知道宣梵将他的話聽進去了。

     他示意兩個弟弟跟着他離開,讓宣梵自己好好想想。

     就在他們三人要踏出門口之際,宣梵說話了。

     「二哥,對不起。

    」就算他心情不好,也不該向他挑釁。

     「算了,隻要别再讓我看到你這副死樣子就行了。

    」宣烨擺擺手,剛才他也太沖動了一點。

     宣梵沒再說話,他們三人便靜靜的離開宣梵的屋子。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隔天一早,宣梵便出現在餐廳,這是他這六個月以來,第一次到餐廳和大家一起用餐。

     在座每個人看到他,都是一臉掩不住驚訝的表情。

     「早。

    」他向每個人打招呼,原本淩亂的頭發被他整齊的梳在腦後,臉上的胡渣也被他刮幹淨了,此時的他一身的西裝畢履,俊朗迷人。

     經過一夜深思,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