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關燈
妳了不起!但是妳以為人人都和妳一樣嗎?妳要找死,我再也不想管了,但是請不要拖别人作陪!」 不再多看她一眼,抱起情緒不穩的小柔,快步住回程走。

     所有人全心系着受傷的小柔,快步跟在身後,徒留下她,傻傻呆立原地。

     愣愣地,愣愣地……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問了當地的居民,找到診所,打了一針破傷風,忙了大半個晚上,總算稍稍穩定下來。

     小柔體弱,稍後又發起高燒,把一夥人吓壞了,又是一陣人仰馬翻。

     屋裡頭逐漸安靜下來了,她一個人,怔怔然坐在門外的階梯上,夏日的晚風,夾雜着海水的氣味吹來,在這半鄉村的平房建築中,其實是一大享受,但是,她心頭空空的,很空,很空。

     空到——想找些什麼塞滿它,但是它原先裝了什麼?她卻不知道;遺落了什麼?也不知道。

     很奇怪的感覺。

     她應該是難過的吧?可是她哭不出來,從小就不愛哭,再難過也不會哭的。

     她沒有辦法像小柔一樣哭出來。

     「還在介意小孟的話?」身後傳來鐘劭勤的聲音,在她身旁坐了下來。

     她盯着天上的星星,不回答。

     「妳别理他啦,他在借題發揮啦。

    」在場的明明還有小臻,怎麼就隻針對她? 言子蘋苦笑。

    「因為,确實是我帶頭的沒錯啊。

    」江孟擎太了解她了,什麼馊主意,從來都是她起的頭,小臻和小柔一向隻是被慫恿着依從她而已。

     她沒有從一開始就堅持不讓小柔下水,是事實。

     她隻顧着貪玩,沒照顧好同伴,也是事實。

     她沒有顧慮到同伴的狀況和她是不同的,更是事實。

     如果她從一開始就不下去可能造成危險的地方,别引誘她們,今天什麼事都不會發生。

     江孟擎……沒有罵錯。

     「妳想太多了。

    大家都那麼大了,自己的事,就該為自己負責,不關妳的事。

    」似乎也看穿了她的想法,鐘劭勤輕聲安慰。

     「是嗎?那為什麼……」隻有他,看見她的心情;隻有他,這麼說? 江孟擎那麼生氣,因為她讓小柔受傷…… 「小柔體質弱,大家比較擔心她也是人之常情,妳不要想太多。

    」 「你以為我在吃她的醋?不高興大家注意力都隻在她身上?」不,不是這樣的,她知道不是…… 她和大家一樣擔心小柔,隻是…… 心底一股說不出的沉悶,江孟擎的指責,讓她好難過。

     她真的,一無是處,隻會惹禍? 鐘劭勤捏捏她的鼻子。

    「誰敢亂講!我們家小蘋蘋才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呢。

    」 言子蘋擡眼看他。

    那麼簡單的一句話,此時此刻,卻像一股暖流,淺淺地,溫暖地。

     「好了,出來玩就别拘泥那些不愉快的事了,笑一個。

    」 「嗯。

    」她扯唇,淺淺笑了,半靠着他,同看星空。

     穩定下來的小柔,沉沉睡去。

    松了口氣,推開房門的江孟擎,邁出的步伐頓住,沉默凝視着那雙在月光下并肩倚偎的身影—— 許久、許久,他無聲收回步伐,退回房内。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接下來的行程中,江孟擎和言子蘋之間的氣氛更為僵冷。

     半生病狀态的小柔身體較弱,大家對她也比平時更為關注,擔心她有些小狀況沒人察覺,于是,江孟擎理所當然地被委以重任。

     小柔對他濃烈的信賴、依戀,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

     也因為這樣,他與言子蘋之間,能夠有的互動更加少到不能再少,相處氣氛降到冰點。

     最後兩天的假期,他們停留在花蓮。

     花東這一帶,别的沒有,就山鄉、水多,自然景觀多。

     他們夜宿在山間的一處民宿。

     民宿的老闆娘為人十分親切和善,不僅飲食起居關照到無微不至,更熱心介紹他們哪裡有好吃、好玩的。

     值得一提的是,老闆娘還告訴他們一則很有趣的傳言。

     山上,有一棵情人樹。

     為什麼叫情人樹呢?因為一對有情人,隻要真心相愛,并且誠心誠意向那棵樹的守護神許願,然後将心鍊戴在身上,鑰匙則挂在樹上,隻要你們有緣,樹神會指引那個女孩找到正确的鑰匙,開啟心鎖哦。

     聽完後,江孟擎第一個反應便是——業者想出來的賺錢花招! 不過其他人看起來興緻高昂。

     「小孟,玩玩看好嗎?」坐在身旁的小柔,扯了扯他衣袖。

     阿銘和小臻更是不用說,早健步如飛地買來了銀制心煉,小倆口當是培養情趣。

     他不置可否,點了下頭。

     管它是真是假,這遊戲聽起來很有趣,更何況那小巧的心形項鍊,設計得還滿細緻精巧的,于是也就陪着他們玩了。

     越過山澗、山的另一端,爬了将近一個小時的山路,他幾乎以為要走到山的最深處。

    當那株老樹出現在眼前時,他原先的戲谑與不以為然一掃而空。

     也許是對大自然的敬畏,也或許是受那則傳說的影響,他輕撫斑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