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末 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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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綿寶寶最愛的寵物。

     他指指巷尾那個前任屋主兼巷内房東的住所方向。

     「蟹老闆。

    」有夠嗜錢如命又刻薄。

     又指了指前頭神情複雜的女人。

     「章魚哥!」好乖巧、好純真,完全不知其父死期将至。

     什麼?他居然跟女兒說她是章魚哥?那個心腸歹毒的章魚哥?那個陰險狡詐的章魚哥?那個總是欺壓海綿寶寶的章魚哥?那個—— 秀緻臉孔愈見扭曲,名為理智的那條弦終于宣告斷裂,她忍無可忍撲上前去,氣憤地張口便往他肩頸狠咬。

     「這就是傳說中的家暴嗎?圓圓快幫把拔打165——」 「那是反詐騙。

    」他是笨蛋嗎? 「就是詐騙啊!有人騙了我的财還騙我的色,用合法的詐騙手法——唔!」好痛,腰也被掐了。

     「你真的嫌命太長了是不是?」 她氣得張口又想咬他,從很早以前就有被虐傾向的男人低低輕笑,準确無誤地湊上前噙住朱唇。

    「圓圓說,想要一個弟弟。

    」 「你想得美!」反正她是隻會欺負他的章魚哥嘛! 樊君雅不理會她的推拒,堅定噙吮柔唇,輕嘗舔弄,臂膀接抱住嬌妻。

    「我對生不生第二胎是沒什麼特别的堅持,不過考慮到獨生女會很寂寞,生一個給她玩也不錯。

    」 生一個給她玩?!有人寵女兒寵成這樣的嗎? 「晚上哄睡小圓仔,來把那本剩下的招式練完吧!」 「你的腰?」 「……你就不能忘記它嗎?」他悲情地弱了聲音。

     年幼稚兒不解父親悲憤,兀自天真地啃啃啃,發現小烏龜快被她啃過頭,很守承諾地将掌心抓扁的半塊雞蛋糕遞去。

     「吃。

    」 「惡心死了,樊圓圓,誰要一顆滿是口水的gui頭啊!」 「再讓我聽到那兩個字你就死定了。

    」她陰沈地警告。

     他趕緊抽了張面紙幫女兒擦嘴,順手撈起娃兒出房門,一面還傳來父女倆正在上演的對峙。

    「吃。

    」 「我才不要,來洗手。

    」 「吃。

    」小小年紀的圓圓非常重承諾,說好的事情就一定要辦到,她會很執着。

     「勳,你有夠盧耶,這個性到底是遺傳到誰呀……」 還能有誰?她可不記得自己有這種一旦堅持就完全無法溝通的性子…… 她随後跟着走出房門,靠近樓梯口時,稍早的暈眩感再度襲來,像是被人掐住心髒般疼痛得無法呼吸。

     她蹙眉,難受地大口喘氣,前頭的樊君雅察覺到她的異樣,回頭瞧了她一眼。

     「怎麼了!」 幾乎是同一時間,她伸手抓住他,他一腳踩上女兒随手丢置在樓梯口的小布偶,失去平衡的身體被她向後拉,一起跌坐在階梯間。

    下意識緊護住女兒的樊君雅,驚魂甫定地張大眼,與懷中人兒對瞪。

     「樊嘉微,我是不是警告過你,自己的玩具要收好,不能亂丢?」差那麼一點點,要真跌下去,不頭破血流也滿天金條,要不是晏晏及時—— 他這才發覺她的異樣,臉色蒼白得全無血色。

     「晏晏,你怎麼!」 回應他的,是失去意識軟倒下去的身軀。

     「我們發現樊太太左腦下方有塊不尋常的陰影,目前仍無法判定是何原因,必須做進一步的詳細檢查,等報告出來才知道。

    」 樊君雅坐在病床邊,凝視妻子熟睡的容顔,醫生的話一遍又一遍在腦中迥繞,無法控制内心湧上的惶懼。

     不管她腦子裡那個不尋常的東西是什麼,一旦腦部出現異狀,都不會是簡單可以處理的問題,他真的害怕…… 幾乎是從他有記憶以來,他的身邊就有她了,她很兇、脾氣又不好、愛管東管西,不過隻會針對他這樣,他也習慣了什麼都聽她的,除了求婚那天。

    那一天,他告訴她:「隻要今天聽我的就好,以後我什麼都會聽你的。

    」 于是,往後的每一天,冠上樊太太頭銜的她,管得更嚴。

     管他日常作息、管他花錢方式,管他每天抽幾根煙、管他口沒遮攔、管他不準欺負隔壁的派大星、管他…… 她真的管很多,尤其在掌管家中财務上頭,他一點藏私房錢的機會都沒有,簡直和巷尾那個嗜錢如命的蟹老闆一樣,有時都覺得自己很可憐。

    但是,也因為她缜密有條理地收支調節,他們在今年還清了房屋貸款,也開始規劃了圓圓未來的教育費用,這些從來都不用他操心,他隻要負責玩小孩就好。

     她兇歸兇,他遇上低潮時,也看得到她溫柔的一面,無論得意失意,她總在他身旁,甘苦與共,不離不棄!在她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選擇時。

     她每次都不準他胡鬧,那套「人生得意須盡歡」的說詞全然不被采納,可是在閨房情趣上,她也是盡可能配合他男人的下流幻想,隻要不是變态得太離譜。

    她用這種方式在寵他。

    她是個好老婆,無可挑剔。

    他完全無法想象,樊君雅的人生中沒有她會是怎樣。

     一直以來,她都在為他付出,他知道自己孩子氣、玩心重,讓她太辛苦,如果不是選擇了他,她可以過得更好,他真的虧欠她很多…… 就在他指尖輕觸沈睡面容,愛憐而緩慢地撫過眼睫時,她睜開了眼。

     「怎麼了?」他的表情很少如此嚴肅又正經的。

     「我一直沒有問過你……」他頓了頓。

    「嫁給我,有讓你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