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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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姓塗的”實在太可惡了,上次點那首“ALLBYMYSELF”,詛咒我會孤獨終老,這次播“馬桶”又是什麼意思?暗諷我便秘嗎?筠初氣得口不擇言,火力開全,痛批他的惡質行為。

     “你就不要跟他一般見識,不要響應他的說法,讓他一個人去演獨角戲。

    ”身為好朋友,莊伊人隻能安撫她。

     筠初一雙瑩亮的眼睛燃着兩簇怒焰,氣憤地說:“每次都是他先來惹火我,不給他一點顔色瞧瞧,我就不姓夏!” “難道你要上電台和他理論,還是隔空繼續打筆戰?”莊伊人一臉無奈。

     筠初沉着俏臉,走進街角的便利商店,拿起購物籃,将貨架上各種品牌的漱口水、潔牙劑全都掃進籃子裡。

     莊伊人跟在她身後,好奇地追問。

    “你買這麼多漱口水做什麼?” “有人嘴巴太臭,需要漱口一下。

    ”筠初冷冷地、陰森地說。

     接着,她走到櫃台前,向店員要了一個空箱子,将所有的漱口水和潔牙劑全都放進去,寫好宅配單,直接寄到“FOX聯播網”。

     付完帳後,她将零錢和發票塞進背包裡,秀氣的小臉浮現了一抹得意的笑容,幻想他收到漱口水時氣壞的表情。

     哼,敢藉由電台節目公然嗆她,她多的是整治他的方法。

     “姓塗的”想用激将法誘騙她上電台接受專訪,她就偏偏不上當,看他一個人可以唱多久的獨角戲。

     星期六晚上,屠仰墨婉拒同事的邀約,拎了一瓶紅酒和一籃水果,回到雙親位于木栅的老公寓。

     他的父親屠景明在國内是小有名氣的國畫老師,母親孫麗香則在銀行服務,兩人善于投資理财,房價尚未飙漲前就在市區買了好幾間公寓分租出去,兩人退休後就在家當包租公和包租婆,生活很悠閑,隻需要偶爾連絡水電工處理修繕事宜。

     “仰墨,去洗個手,我再炒個青菜就能開飯了。

    ”孫麗香腰間系了條圍裙,将一鍋香噴噴的紅燒牛腩端上桌。

     “爸呢?怎麼沒有見到人?”屠仰墨放下紅酒,将水果放進冰箱。

     “他有幾個學生由美國回來,請他去吃飯,大概九點多才會回來吧。

    ”孫麗香解釋。

     “好可惜,我帶了瓶紅酒回來,本來想和爸喝幾杯。

    ”屠仰墨走到客廳,注意到茶幾上有幾份租屋契約。

     孫麗香走到兒子的身邊,想起有件事要囑咐。

    “你現在住的那間房子,樓下的張伯伯一直向管理員抱怨,說你浴室的水會從他客廳的天花闆流下來。

    我前天找了抓漏專家去看過,因為大樓管線朽壞了,整個工程做下來大概要三個月,我看你不如先搬回家來住。

    ” “我跟你們的作息時間不同,我怕會吵到你們,還是不要好了。

    ”屠仰墨想了想拒絕。

     “還是你幹脆搬去華安街的房子住,那裡離你上班的電台也比較近。

    ”孫麗香建議。

     “華安街的房子不是都租出去了嗎?”屠仰墨平日忙于電台工作,對于這些租賃事宜其實不太過問。

     “華安街的公寓有兩戶屋子,一間租給了夏小姐,另一間裝修好了,不過還沒有租出去,你這星期有空把東西打包一下,直接搬進去就能住了,那裡有專屬的停車場,生活機能也比較方便。

    ” 屠仰墨點點頭。

    “好,我這幾天就會開始整理。

    ” “還有,替我把這幾份租屋契約建檔,就依照這個格式KEY文件,中間删掉的條文就不用KEY進去了。

    ”孫麗香将茶幾上的租屋契約交給兒子,轉身回到廚房繼續炒菜。

     屠仰墨随意翻看了一下,忽然瞥見華安街的房客名字……夏筠初? 會是那個“夏筠初”嗎? 想到她,他就想起前天發生的事。

    那天下午走進電台,阿森就遞給他一個包裹,上頭的寄件者署名為“夏筠初”,因此惹來許多同事的圍觀,其它節目的主持人還揶揄該不會是他惹惱了夏筠初,所以她送炸彈來警告他。

     結果裡頭竟是滿滿的漱口水和潔牙劑,他立刻明白,這女人根本拐着彎罵他嘴巴太臭,該漱漱口。

     收到這份禮物,他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很欣賞她的聰明和幽默,損人不落痕迹。

     目前他和她的戰争陷入膠着,他在電台公開點了兩次歌曲給她,她回敬他一篇文章、一箱漱口水,顯然她仍堅持不接受采訪的原則,看來她真的挺固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