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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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以蓁沒來由的心跳加快,緊張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他看著那張通紅羞赧的小臉,聲音沉冷地說道:「你很喜歡那個人,是嗎?」 「我……」熱紅的臉頰,讓丁以蓁真想拿冰塊來降溫。

    她知道自己的臉現在一定很紅,希望他不會發現她暗戀的對象其實就是……他。

     也就那麼一次,她跟芳瑜說了很欣賞他的自信成熟,沒想到她會跟一翔說,然後居然剛好又讓他聽到,真的好糗。

     如果他知道她對他存有特别的情感,他一定會覺得她很奇怪吧? 自己究竟從什麼時候開始在意起他呢? 她也記不得了,隻知道在他第一次走進面包店時,她就被高大挺拔,散發著一股自信内斂成熟魅力的他給吸引住目光。

     随著他光顧的次數增加,她對他的欣賞也就更多了。

     董浚邑睨著她露出想著戀人似的甜蜜神情,「他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呃……他是……」她吞吞吐吐。

     「或許我不該問這麼多,你看起來并不想說。

    」 「不不不,沒,沒有關系。

    」是她不知該從何說起,「其實對方并不知道我喜歡他,那隻是我的單戀……」 「嗯?」他專注地聽著。

     「他……怎麼說呢?我覺得他是一個好人。

    」這是她對他的感覺。

     這麼說他應該不會聽出什麼吧? 「是嗎?」董浚邑沒有打算再問下去,拿起桌上的面包說了句,「我走了。

    」然後就轉身離開。

     直到他離開後,丁以蓁才得以大大的喘口氣。

     剛剛差點吓死她了,幸好,他好像沒有發現什麼。

     如果讓他知道她總是過了營業時間仍未收店,其實隻是為了等他,那麼他一定會覺得很奇怪,甚至會覺得她很煩,說不定以後都不會再來買面包了。

     她會把自己對他的愛戀藏在心底,不隻是因為兩人身分的懸殊,現在的她,沒有時間談戀愛,她得努力工作,還清家裡的債務。

     這幢三樓透天的房子是父親四年前向好友周叔叔租的,父親早年投資賠了不少錢,因此也向周叔叔借了不少錢。

     父親年輕時當過面包店的學徒,可是那畢竟是很多年前的事,所以做出來的面包口味很傳統,因此面包店的生意并不頂好,再加上父親有病在身,一天能做的面包數量并不多。

     她高中畢業後便放棄升學,當起了店長,很認真的學習做面包,同時不斷地研發新産品,希望可以吸引更多的顧客上門。

     雖然在她當了店長之後,生意比以往成長了一成左右,但對於要還清債務,可能還要好些年。

     特别是父親最近身體又不太好,雖然她很想再請一位面包師傅來幫忙,可是除非是營業額提高,否則根本就請不起。

     不過今晚真是一團亂,她的心情有高興也有煩惱。

     高興的是,今天晚上她和董浚邑說了不少話,也說了她有喜歡的人,雖然他不知道那個人就是他,不過她真的很開心說出自己的情感。

     煩惱的則是一翔的告白。

     怎麼會這樣呢? 他們都認識七年了耶,現在才說愛上她,不是太好笑了嗎? 想起芳瑜替他取的綽号,丁以蓁不由得笑了。

    真是形容的太貼切了。

     對了,她得趕快找芳瑜商量,因為沒有人比她更了解一翔了,雖然他們兩人總是喜歡鬥嘴,可是這麼多年下來,兩人的感情還是一樣好。

     她拿起電話,馬上按下好友的手機号碼。

     「喂,芳瑜,大事不好了……」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走出面包店,董浚邑坐進自己的車子裡,馬上拿起手機打了通電話給他的特别助理葉思亞。

     他讓他去替他辦一件事……一件私事。

     挂上電話後,他深邃的黑眸,沉沉地望著面包店。

     他是個私生子,八歲之前見過生父兩、三次,之後便不曾再見過面。

     十二歲那年,母親去世,沒有任何親人的他,被社工安排進入一家育幼院。

     三年後,孔氏集團的總裁夫人到他們育幼院參觀,除了捐了一筆錢給育幼院,另外還認養了他,當時還上了報呢。

     住進孔家後,他一直表現的中規中矩,做好自己該做的事,大學念的是國内最高學府,退伍之後進入孔氏上班,除了五年前突然被去美國養病的總裁任為代總裁外,他的人生一直按著他的計劃表走,包括兩年前搬出孔家大宅。

     今年是他人生計劃表一個特别的轉折點,他知道他的人生将會有所不同,既然當代總裁不在他的計劃表裡,那麼他不會有所戀棧的。

     但半年前,在他的人生中又出現了一個意外,讓他第一次修改了他的人生計劃表内容。

     那個意外是,他很想要的一樣東西。

     打從他有記憶以來,不曾有過真正想要的東西,這是他第一次這麼強烈渴望去得到,而且是非得到不可。

     董浚邑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将那樣東西占為己有,但他沒有時間了。

     尤其是今天晚上所發生的事,讓他決定,不管用什麼方法或手段,他都要将那樣東西給占為已有。

     縱使逼不得已得使出殺手鐧,他也在所不惜,因為,他不想那樣東西有被其他人搶走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