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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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鄒風和就來釘好門後鈴了。

    羅愉請他一起喝早茶,沒多久,樓上婦女旅館的姊姊妹妹們下來,加入「茶會」。

    聊著聊著,鄒風和提到那個關於女性身體自主權的研讨會,姊姊妹妹們大感興趣,拉著祭祆兒一起參與去。

     研讨會結束後,祭祆兒回到神的便利屋,剛好是打烊時間。

    羅愉直接關了店門,開車載她回祭家飯店。

     飯店頂樓是祭家人在台灣的栖身所,遠離塵嚣,高聳入雲,深嵌暗藍的夜空中,窗外就是一片閃爍星子,宛如神居。

     祭襖兒洗好澡,圍著浴巾,走出來。

    羅愉光裸上身,坐在床頭,眼睛一下就對上她。

    她停下腳步,雙唇抿出一彎俏皮的弧,有意不走近他。

    羅愉一笑,輕聲說了句高原語言,朝她伸出手臂。

    她表情一軟,走了過去,邊走邊緩慢拉開浴巾,到他懷裡時,已像個初生女神。

     「研讨會好玩嗎?」羅愉撩開她的劉海,吻吻她潔膩的額頭。

     「有點嚴肅,不過,歐麗薇娅的表演活絡了氣氛。

    」她說著,起身,跨坐在他大腿,手解開他褲頭的系帶。

    「讨論的議題很多,我對生育自主權特别有感想——」 羅愉突然抓住她的手。

    她擡眸凝視他,慢慢地說:「會裡有言論講到,男人、孩子對女性的身體而言,都是外來物、入侵者,身為女性,我當然有權利決定是否讓它存在……」她摸著他的臉,很輕柔地摸著。

     羅愉移開她,下床,站在床畔,卸下褲子,再回到床上,矯健的四肢卷裹著她的嬌軀。

    「祆兒,你想要有孩子嗎?」他問她。

     「為什麼不?」她急聲回應。

    雙手緊緊抱住他。

    在這方面,女人應該是個全然的支配者才對,因為得天獨厚的身軀,使她成為生命創造者。

    可為什麼這一刻她竟怕他推開她…… 「祆兒,」羅愉拉開她絞纏在他頸背的柔荑,沉沉看著她泛著水光的美眸。

    「你才要體會成人的快樂、性愛的美好……這一切剛要開始而已。

    我們還在戀愛不是嗎?我想要給你多一點快樂……」他親吻她。

    他不想她太早背負為人母的重擔,尤其是生孕過程,是她必須獨自承受的,他再有辦法,也無法分擔妻子經曆生理變化所産生的肉體痛苦,他不是個懦弱的男人,但卻無法看她受任何磨難。

    「祆兒,我隻想給你多一點快樂。

    」他又說了一次,以高原的語言在她耳畔低語「我愛你」。

     她笑了起來,手伸進枕頭下,拿出一隻水晶藥罐。

    「那你不是真的認為我還小,不能當個母親,才跟蘇林拿這個,對不對?」 羅愉愣一下,看清那罐子,是他請奶奶蘇林幫他調配的殺精凝膠。

    「喔——怎麼會在你手裡?」他窘笑。

     「要不然該在哪個女人手裡!」她佯怒。

     羅愉吻住她的小嘴,大掌取過她手裡的水晶藥罐,性感地說:「正好用得上嗯?」唇緩緩吻向她粉紅的孔尖。

     「嗯?」羅愉不明白她的意思。

     「你三十歲了耶,羅愉。

    」她說。

     羅愉挑一下眉,神情閃了閃。

    「我才三十歲,你就擔心我沒那個體力?!」這可讓他深感意外又挫敗。

    「我剛剛很差……」 「哎呀!誰跟你說這個!」祭祆兒臉紅地捶一下他硬實的胸膛。

     「那是什麼?」他笑了,喜歡看妻子臉紅的樣子。

     她舔舔唇,覺得他的目光又使自己脆弱的某個部分,像著火般燒起來。

    「我是說……」她頓頓語氣。

    「你真的還不想當爸爸嗎?」 原來是為這樁。

    他頭一搖,将她抱得又緊又牢,密實罩在溫暖的胸膛下,唇封住她的,吻了好久好長一段時間。

    「祆兒,」他放開她時,氣息沉定,嗓音低得出奇,有種特别力量。

    「我現在隻想當你的丈夫——」 祭祆兒眨眨鬈翹的睫毛,胸口漲滿熱氣,雙眼濕潤了,藕臂徐緩舉起,攬下他。

     這一晚,他們一回合一回合地纏綿,想的、看的,全是彼此——夫與妻。

     「媽咪,拜——」 橄榄綠的休旅車,從婦女旅館樓梯下的車庫開出來,駛入馬路車陣中。

     「拜——拜!媽咪……」 「好了、好了,媽咪已經走遠了,我們進去吧!佳兒——」祭祆兒牽著白佳熙走下樓梯。

    白佳熙不時對著馬路揮動白嫩小手、送飛吻。

     「這麼依依不舍呀?」祭祆兒好笑地看著小丫頭。

     白佳熙仰起小臉,嘻嘻笑著,似懂非懂地學祭祆兒的話尾說:「依依不舍呀……」 「這麼貼心?!你媽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