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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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如果你覺得自己這三年有成長的話……」 「我不知道。

    」祭祆兒顫抖地搖頭,一手抓著門欄,美顔心神不定。

     祭始禧放下茶杯,朝她伸出手。

    「過來,襖兒。

    」 祭祆兒移近他身旁,前額往他肩頭貼靠,嗓音沙啞地逸出。

    「哥哥,他有來,他昨晚有來……」 祭始禧撫撫她的發。

     她低泣般地往下說:「我好奇怪,三年沒見他,都沒怎樣。

    可這次……回海島後,一切都變了……不過兩個月沒見到他,我就覺得好難過。

    我以前甚至十年沒見到他,我還是能過日子,照樣上學,做該做的事……現在卻怎麼也提不起勁,成天胡思亂想……難道昨夜真的隻是夢嗎?」 祭始禧眸光轉沉,大掌安撫地摸著她的後腦勺。

    他最疼愛的妹妹呀——她的一顆心,不染纖塵地澄淨,單單純純愛一個人,隻愛一個人——從小到大,或者從前世開始,就隻愛那個人。

     「哥哥,我是不是病了……」祭襖兒喃喃低語,輕輕歎氣。

     祭始禧搖首。

    「你隻是長大了——」他拍拍她的背,轉折語氣說:「襖兒,哥哥清晨是有遇見羅愉。

    」 她倏地擡頭,閃爍的目光對著他,似乎這就是等待已久的人生信号——這将告訴地,下一步該往哪裡去。

     祭始禧淡笑,取過她握在手中的水晶藥罐,打開蓋子,看了看。

    「這不就是他留下的——昨夜不是夢,你們真的在一起嗯。

    」 他一說,她的臉紅了起來,随即問道:「哥哥在哪兒遇見他?」 祭始禧盯著她渴盼的小臉,喝了口茶,才說:「我們在機場遇見。

    他要去台灣找羅悅。

    」 她愣住。

    祭始禧關緊水晶藥罐的蓋子,放回她手裡。

    「襖兒,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祭祆兒回神,垂眸看看藥罐,然後搖搖頭。

    因為有一個頑皮的小妻子,羅愉總是随身攜帶一些藥罐,以供她玩耍受傷時立即使用,但她從不知那是什麼藥。

     「這是避孕用的——」祭始禧語調緩慢。

     祭祆兒瞪大雙眼。

     「看樣子,羅愉很保護你——他跟蘇林拿的殺精……」 祭祆兒猛然站起。

    「哥哥,我要去台灣!」 她的樣子多像要去追拿「逃夫」的怨婦啊!羅悅打電話告訴祭祆兒,羅愉現在在「神的便利屋」,她馬上開車前往,即使她不清楚這個城市的道路,憑著她一張說什麼發生什麼的嘴,她告訴自己,一定到得了「神的便利屋」—— 那家大嫂賀則雲在台灣開的奇特商店,目前由羅悅代理經營中。

     車子彎進一個路口,霓虹燈全部亮起,已經是夜晚了。

    行道樹分散了光束,街景黃澄澄地,像是盛夏夢幻的暮色。

    大哥祭冠禮就是在這樣的氣氛下,邂逅一生相守的命定伴侶——這是種不可閃避的愛,任何時候都會發生,沒有一步一步來的過程,隻要遇對了人,情感鐵定是波瀾壯闊,席卷人心。

    此時此刻,她也在這樣的道路上。

    「神的便利屋」的招牌在前方了,使她不由得加快車速。

    這家店締結了大哥大嫂相遇的因緣,恰巧又取個「神」字,與祭家的先祖一樣,這店合該是為他們而存在的。

    難怪,她這麼輕易就找到! 「啊!」出神之際,方向盤打偏了,她叫了一聲,想調回來,已經來不及,車頭硬生生撞上便利屋外的消防栓。

    爆出來的安全氣囊彈得她頭眼昏花,擋風玻璃前,水柱噴舞。

     好多人跑出來看她,那對擁有相同臉孔的兄弟也在人群中。

    她還能動,就自己開門,困難的下車。

    車子右半側幾乎斜壓在人行道。

    從清防栓湧出的水,淋濕了她全身。

     「襖兒!」水幕那頭有人影晃動。

     她不等他們靠近,便街上去抱住他。

    她從來不會認錯人,這個溫暖的胸膛,正傳來劇烈的心跳。

     「襖兒!」羅愉不敢相信她以這樣的方式出現。

    周遭很吵鬧,不知是水聲還是人聲。

     「好了,」一抹人影靠過來對他說。

    「祆兒小姐全身濕透了,讓她進店裡再說。

    」 羅愉看著雙胞胎弟弟羅悅。

    「撞壞公物的事,你處理一下。

    」 羅悅點點頭。

    「放心。

    這倒不麻煩——」跟他懷中的小女人比起來……呵——羅悅一笑。

     羅愉抿直唇,皺緊眉頭,将祭祆兒帶離人群。

     「你在幹什麼?」一進入神的便利屋,羅愉抱她坐上一張吧台椅,黑眸盯住她的眼質問。

    他以為她應該在英國,沒想到她會來,而且以那麼驚心動魄的方式! 「我要找你!」祭祆兒仰起倔強的小臉,水珠從她的短發滴落,疊襟服飾下,她雪白的胸口泛著雞皮疙瘩,身體曲線明顯顫抖。

     羅愉臉色一沉,轉身去取了條封套未拆的大浴巾。

    幸好這家店什麼都賣,像神的寶庫,要一條浴巾并不難!他撕開包裝的動作有些大,走回她面前時,氣氛更凝重了。

     她被他用大浴巾包住,他的大掌隔著浴巾,搓摩她的發。

    她擡頭看他,他凜著臉,不回視她一眼。

    她隻好垂下臉龐,雙手交握,默默盯著自己的膝頭。

    發梢的水一直滴在她手背上,過了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