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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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襖兒臉一紅,随口回話。

    「如果是我,才不會拴著它!」 他現在才發現她很容易臉紅,紅暈像兩朵初開的情花,占據她的頰畔,使她看起來更細膩嬌美。

     她側著臉龐,告訴他,這一帶都是她的「監控範圍」,她在祭家别館頂樓的露台,用望遠鏡眺望,每天都能看到情侶在噴泉邊相互擁吻,她以為英國人比較冷漠拘謹,沒想到他們有時候也會像法國人。

     車子開過塔橋,他問她,要不要去看禁衛軍的交接儀式。

    她搖頭,不喜歡那些像雞毛撣子的高帽子。

    那就去那個以鴿群聚集而聞名的廣場吧?她還是不要,說讨厭那座「男人站在陽具上」的紀念雕像。

    他笑了起來——這個小妻子,會是最徹底的「大女人」! 「去歐麗薇娅的店。

    」祭祆兒有了主意。

     「怎麼走?」羅愉不反對她的任何決定。

     她把地點報給他。

    不到三十分鐘,他們就到了歐麗薇娅的店門口。

     時間還不到喝下午茶的時候,但英國人愛喝茶:早起茶、早點茶、午茶、晚茶、睡前茶,一天喝五次,所以歐麗薇娅的店已經開始營業。

     「歡迎、歡迎,美麗的東方女孩——」祭祆兒一進門,店主歐麗薇娅就認出她來。

    「你是『風男孩』的女朋友。

    」 祭襖兒愣了愣。

     歐麗薇姬又說:「鄒沒來嗎?」 祭祆兒這才會悟她的話。

    「鄒風和不是我男……」 「當當當……」一串門後鈴響打斷祭祆兒的聲音。

     「祆兒?」進門的客人是剛停好車的羅愉。

    「怎麼站在這裡,店家還沒營業嗯?」他走到祭祆兒身旁問著。

     祭祆兒回神看他一眼,搖搖頭,拉住他的掌,往店内走,不等服務生領位,就自己找位子。

    點過餐後,茶點很快就送上來,由店主歐麗薇娅親自為他們服務。

     她先幫祭襖兒倒茶,然後幫羅愉倒。

     「我叫歐麗薇娅。

    男士第一次來,怎麼稱呼?」歐麗薇娅對羅愉微笑。

    她說話時,發音标準清晰,文雅貴氣,端莊的舉止就像一名王室公主。

     羅愉微微颔首。

    「羅愉。

    」禮貌性地回報自己的名字。

     「他是我的丈夫!」祭祆兒沖口強調。

     歐麗薇啞停下倒茶動作。

    「丈夫?!」她的嗓音充滿疑問,深邃的藍眼睛接觸到祭祆兒認真的眼神後,難以置信地叫了起來。

    「喔,我的天!丈夫……你是她丈夫?!」她看向羅愉。

     羅愉表情沉定,沒講話。

     「喔,我真不敢相信……」歐麗薇娅撫著額鬓,正色說:「這可是犯罪,她還隻是個孩子!」 祭祆兒一震。

    歐麗薇姬越講越嚴重了。

    她突然想起昨晚,她和羅愉躺上床後,她第一次看清男人與女人的不同。

    她要自己摸索,像一頭發情又好奇的母獸,伏在他健實完美的軀幹,舔舐、親吻。

    她堅持不要他動手,他就任由她來,她卻久久不得要領,氣得捶打他的胸口。

    她覺得自己好笨拙,他躺在她身下,淡淡地笑了,攬下她的身子,在她洩氣的小臉吻了吻,低沉的嗓音哼著歌。

    她貼著他灼熱的身體,很快就睡了…… 她其實還隻是個任性、貪玩的孩子,把羅愉當玩具,而他寵她,任她胡鬧。

    到頭來她還是沒長大,闖禍就隻能躲回他懷裡。

     「歐麗薇娅女士,可否讓我們全心享用你準備的茶飲。

    」羅愉開了口,溫和的語氣,泰然自若。

     歐麗薇娅一愣,笑了。

    男人的态度……眼前這兩人,也許不是那麼回事。

    她垂下眼簾,溫柔盯著祭祆兒,說:「喔,小女孩,你真頑皮……」 羅愉讓歐麗薇娅轉移了話題—— 由她提起、會帶來困擾的話題。

     她果然還是個孩子,對任何事不分輕重,隻有莽撞和勇氣配得上他。

     這天晚上,她回到家,沒再和羅愉一起睡。

    難得她和羅愉的關系恢複成她五歲前的親近,她又聽到那高原歌謠:夫妻間的情歌……但這不是夫妻情歌—— 如果她不更加成長…… 第二天,羅愉離開了—— 是被她趕走的。

    她關在房裡,開始練瑜伽,讀《愛經》,每天用毛筆沾紅墨水寫一段在卧房的大屏風上。

     她相信,下一次和他見面時,紅色的《愛經》占滿大屏風那天…… 她和他躺在床上…… 她不會再隻是個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