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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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境之間,忍着喉嚨的幹疼,她緊着嗓音問。

     那柔膩的聲音該是圓滑的!路敦逵暗自打量。

    她的音質很美,隻是此刻聽來,有着缺水的幹澀。

     他站起身,行至面床的寫字櫃,執起置于櫃上的骨瓷水壺,倒了杯水,踅回她身邊。

    “先喝杯水,你的聲音很緊,喉嚨不好受吧!”與她保持一尺的距離,他将水杯遞向她。

     她有些遲疑地接過杯子,美眸看了看路敦逵,又看了看澄淨清澈的液體,輕啜了口,嘗到了那甘甜後,她仰首一飲而盡,動作大而不失優雅。

     水滑入她的咽喉,讓她雪白的纖頸一震,細微的鼓動,美得令他心漾。

    “還要嗎?”他溫柔地問。

     她沒有回答,雙手緊握水杯,問:“你是誰?這裡是什麼地方?”嗓音不再幹澀。

     聽!果然是天籁般的純美嗓音。

    他在心裡贊歎着。

     “我叫路敦逵,這裡是‘羅瑟’a省分公司的頂樓,我的住所!”他簡單地回答。

    他是非自願地被父母給“放逐”到a省的,因此,他無時無刻不在渴望離開,所以,當初來時,并無心購置住所,隻是随便請人将公司頂樓改建成一房一廳的簡易栖身所,既省時又省事。

     “羅瑟”!她蹙眉,除了自己從小生長的那個組織外,對于外界有的企業體系,她幾乎一無所知,隻知道那是屬于光明的一切,與自己所處的黑暗是對立的。

     “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她記得,她是在一家俱樂部裡!那是一家專為道貌岸然的尊貴名流所開設的邪惡俱樂部。

    她一直以為,淫亂、犯罪全是見不得光的黑社會才會有的人類行為現象,但,一個禮拜來的所見所聞,徹底地混淆了她對光明世界的“純善”看法,她已經無法理清,自己憧憬向往的燦亮光明到底在哪兒了! “我給了金豔姬五百萬,将你帶出俱樂部……” 五百萬?他給了金豔姬五百萬!他買了她嗎?像俱樂部那些會員買那些女人一樣,這個如旭日的男人買了她! 原來……原來他也是那個淫亂俱樂部的會員,他想在她身上發洩潛藏的獸性嗎?像是那些女人與會員間那般……不!她不敢想…… “你買了我多久?你想對我做什麼?我不是那個俱樂部的女人,你不能把你在俱樂部的縱欲遊戲用在我身上!”握着水杯的纖指不自覺地用力,她十分清楚,被買出場的女子所面臨的處境。

    “你無權那麼對我!你不行!” 路敦逵感受到她情緒裡的激動,同時憶及她背上的鞭傷--那會是男會員遊戲時,留在她身上的嗎?如果是,他會殺了那名男子,他的騎士精神永遠無法忍受女性受到男性的傷害。

     帶着憐惜的目光,他靠近她,大掌握住她圓潤的肩頭。

    “他們對你做了什麼?告訴我!” “不!别碰我!”她掙開他,快速地退至牆角,背抵着牆緩緩自榉木地闆上站起,雙眸中閃着捍衛自己的堅決。

     “我不會傷害你……”她背上的傷不能那麼抵牆摩擦的。

    他擔心地看着她,移動步伐欲接近她。

    “告訴我,你的名字、住處,讓我幫助你,好嗎?”她眼中那抹自衛性的堅強,讓他心疼得想擁緊她,他跨大步-- “别過來!”她大喊,同時打破手中的水杯,緊握玻璃碎片,将尖銳的一端對向路敦逵。

    她一點都無法相信他的話,因為他也是那俱樂部裡的會員,他也是那淫亂的一員,他是不可能幫她什麼的! “别傷害自己!”路敦逵叫嚷。

    看着鮮紅的血由她的手心滲出,顯然玻璃碎片已劃破了她的掌。

     “别過來!否則我殺了你!”她咬牙警告。

    殺人對她而言,一點都不困難!一個禮拜前,當她還處于黑暗世界時,她就已殺了個男人,那隻是把刀子送進人體而已,一點都不難…… 路敦逵絕對相信她會那麼做,她的眼神告訴他,若他靠近,她一定将那片碎片嵌進他胸膛。

    他知道,她會!但,他還是不由自主地走向她。

    “告訴我,你的名字、住處?為什麼被帶進俱樂部?是不是生活有什麼困難?讓我幫你……”他的尾音頓時氣弱-- 劇烈的痛感由胸口傳來,他對上她的眼,沉着氣說:“我……不會傷害你,相信我……”溫熱的液體汩汩流出,染紅了身上的白色亞麻襯衫。

     她避開他的眼,低頭看着緊握玻璃碎片的雙手,玻璃尖銳的一端已在他體内,她幾乎是用力且不留情地刺進他的胸膛,他溫熱的血與她的交融,由她的手與他胸膛的貼縫滴落于榉木地闆。

     “為什麼不避開?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我和那家俱樂部的小姐不同,你懂嗎?”她幾乎是冷靜地陳述。

    在俱樂部時,她被限制行動,無法自我保護,但,現在形勢不同了,這裡隻有他一個人,要撂倒他、置他于死地,并非不可能。

     路敦逵喘了口氣,伸出手溫柔地撫着她絕塵冷豔的臉蛋。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同,早在那場……‘墜入情網’的遊戲中,我就已看出你的不同,所以我花了五百萬帶你離開。

    你……你不屬于那裡!”他的聲音清晰,唇邊甚至揚着那抹他慣有的笑。

     她有些吃驚地瞪着眼盯住他,他的精神一點也沒有因失血而渙散,反倒是異常集中、專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