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出師遭挫折 血濺清河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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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鎮一戰,引起武林側目,消息傳遍江湖,我們兄妹還不曉得三位原來是躲在北京城。

    ”逍遙子費無極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好說好說,不管怎麼樣,咱們今天終于又碰面了,他鄉遇故知,幸何如之,幸何如之。

    ”油光發亮熱騰騰的烤鴨已端上桌,醉俠蔔常醒将侍者支開,郎聲說道:“撇開善惡正邪不談,三位肯依約赴會,倒不失為是一個信人,來,老夫先敬大法師一杯。

    ”沒見他如何使勁出力,舉起大香爐,-投一送,便如裝上滑輪般,四平八穩的飛出去。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哈山克自然識貨,一點也不敢掉以輕心,單掌一手托,順勢繞了一個圓弧,藉以消卸部份勁道,待香爐穩住,這才舀了一杯酒,一飲而盡,道:“施主厚賜,愧不敢當,幽燕北地,想不到還能喝到廬州佳釀。

    ”右手一送,左掌一推,大香爐又滴酒不溢回到蔔常醒掌中。

    醉俠如法泡制,再敬逍遙子,費無極飲酒,二人還爐如儀,同樣表現驚人的内力。

    花三郎則稍遜半籌,送返香爐時,用力不均爐口微傾,溢出了水酒數滴。

    大法師哈山克橫掃三人一眼,道:“三位千裡迢迢,來京邀晤貧僧等人,不知有何見教?”玉面觀音彭盈妹寒臉說道:“專程來催讨十五年前的陳年老帳。

    ”逍遙子費無極道:“我道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呢,原來還是為那件雞毛蒜皮的芝麻小事,貧道早就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彭盈妹冷哼一聲,道:“道兄好大的忘性,一條人命可不是小事,請别自作輕松。

    ”她記得很清楚,十五年前,在廬州府,有一戶貧寒人家,生了一位姑娘,才十四五的年紀,就出落的跟花兒一樣的美麗,不知傾倒了多少少年郎。

    一天,被一位姓萬的青年撞見了,驚為天仙,馬上就愛上了這位姑娘,三天兩頭,有事沒事,就往姑娘家裡跑,死纏活纏,軟硬兼施,要姑娘跟他好,姑娘卻連正眼都沒瞧他一下。

    青年曾經将白花花的銀子堆得她一樣高,姑娘不為所動,找一個媒婆來想要正式迎娶,同樣遭到姑娘父母的嚴詞拒絕。

    因為,萬家在地方上是有名的惡霸,萬公子是一個标準的花花大少,成天花天酒地,不知糟塌了多少良家婦女,姑娘的雙親甯願将女兒嫁個窮小子,也不肯進萬家的門。

    這個禽獸不如的萬公子,惱羞成怒,就當着她父母的面,欲強行奸污,姑娘抵死不從,父母舍命護救,卻被萬公子身邊的一個打手打了個半死,姑娘也終于被萬公子奪去童貞。

    奸淫不算,由于姑娘口咬手抓,使萬公子挂了彩,一不做,二不休,竟然連人也活活的打死了。

    姑娘的父母不依,一狀告到官裡,那知廬州府那個狗官,不但不治萬公子的罪,反而責他們夫婦挾嫌誣告,打了四十大闆,還被那位萬公子,以及他身邊的打手花三郎好好的奚落了一番。

    這時候,姑娘的父母才查清楚,萬公子在京裡有一個做太師的叔叔,還有一個做貴妃的堂姐,都是廬州知府惹不起的人,他們知道,憑自己一個升鬥小民,在官官相護的情形下,告到那裡也沒有用。

    但又心有不甘,輾轉打聽有一個叫彭盈妹的女俠,專門為民除害,打抱不平,遂登門求告,乞施援手,好為慘死的女兒申冤。

    彭盈妹毫不考慮,便當面答應下來,翌日一早,就直接找到萬家來。

    萬家的人當然不承認這檔子事,立命家奴驅趕,花三郎狗仗人勢,率先出手打人,彭盈忍無可忍,打退花三郎,還狠狠的揍了萬公子一頓。

    這下老太爺可急了,當場懸下重賞,誰要是殺了彭盈妹,賞白銀千兩,活捉五百兩,重創三百。

    也事該彭盈妹倒楣,正巧有一個藏僧哈山克,一個老道費無極,從萬家經過,立與花三郎聯成一氣,圍攻彭盈妹。

    敵衆我寡,彭盈妹那是他們三個人的對手,交手不及三十合便告不支,隻好帶傷退走。

    她傷不在輕,調養三個月始告複原。

    而哈山克、費無極、花三郎在這三個月之内,則早已成了氣候。

    原來就在彭盈妹負傷退走後,萬公子父子對哈山克、費無極的武功大加贊賞,重賞不算,還将二人視作上賓,留在府中當護院武師。

    于是,萬公子更加如虎添翼,帶着這三個無賴,到處為非作歹,惹是生非,市街之上,他們的足迹所到之處,百姓莫不退避三舍,誰要是膽敢瞪他們一眼,或是稍有不敬,不是拳打,便是腳踢,輕則傷身,重則喪命。

    哈山克、費無極、花三郎三個由于臭味相投,狐假虎威,在私底下也做了不少欺壓善良,喪心病狂的勾當,廬州的老百姓對他們三個人,可謂畏如蛇蠍,懼似虎狼,在當時,民間就流行着這麼兩句兒歌:“惡犬猛虎兩不怕,最怕廬州僧道俗!”從此,廬州人就管他們三個人合稱“廬州三兇”。

    彭盈妹的傷是好了,額頭之上卻留下一個永難磨滅的疤,自然不會就此善罷甘休,先找到她的結拜二哥牌仙包布書,可惜大哥醉俠蔔常醒,因事他往不遇,兄妹二人不耐久等,又找上萬家的門。

    不幸,哈山克、費無極、花三郎正當氣焰高xdx潮,再加上萬家豢養的家奴打手不計其數,他兄妹二人并沒有讨了好。

    數月之後,待與醉俠蔔常醒會齊,三度登門時,萬公子遠赴外地,廬州三兇也已不在萬家,這一蹉跎就是十五個年頭。

    事實上,三兇是因為在廬州“表現傑出”,萬貞兒父女又正當需人孔亟的時候,被萬太師召來京師。

    可惱神州三傑在清河鎮一戰後才得到消息,故而不遠千裡趕來尋仇。

    花三郎聞言雙眉一揚,道:“冤有頭、債有主、這檔子事你應該找萬大智,幹我們屁事。

    ”彭盈妹勃然大怒道:“閉上你的臭嘴,沒有你花三郎助虐,那位姑娘也許還不至于死,再說,姑奶奶額頭上的這一塊疤,可千真萬确是你們三位的恩賜,豈能不知‘恩’圖報。

    ”撕下一隻鴨腿,照準花三郎的眉心打過去。

    一擲之力,勁道十足,快疾如風,花三郎也不是省油的燈,頭一昂,口一張,便将鴨腿咬住,三口二口吃個精光,然後用力一吐,又将腿骨還給彭盈妹。

    道:“女俠厚賜,卻之不恭,無以為報,送你幾顆花生吃吧。

    ”抓起一把花生,以“天女散花”的手法打出去。

    彭盈妹與花三郎是鄰桌,彼此近在咫尺,花生出手就到,數目又多,全身要害悉在受襲範圍之内,換了旁人,定會當衆出醜。

    好個彭盈妹,臨危不亂,出手如電,雙掌一陣猛抓,立将襲來的花生攫去大半,袖中又放出數條長蛇,剩下來的花生亦被吞噬一空。

    花三郎沒料到她有此怪招,正自驚愕間,彭盈妹以蛇當鞭,左右開弓,已自以排山倒海之勢掃過來。

    蛇兒曾經過特殊訓練,身上又纏着有烏金絲,刀劍不入,但見蛇影漫天飛竄,有如蝗群雀陣,忽高忽低,倏左乍右,或掃或抽,神鬼莫測,害得花三郎雞飛狗跳,東躲西藏,處境極為狼狽。

    “看打!”猛可聞,彭盈林一聲暴喝,撤回長蛇的同時,射出三粒花生,花三郎驚魂未定,還沒有弄清楚是怎麼回事,額頭之上一陣急痛,三粒花生已呈品字形嵌入肉中。

    氣得花三郎暴跳如雷,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一腳踢翻桌椅,就要跟彭盈妹拚命,牌仙包布書忽然拿起一張大天牌來,在桌子上猛一拍,道:“花兄想拚命也别急在一時,你們那一位先陪包某玩兩把牌如何?”逍遙子費無極冷笑一聲,說道:“包布書,你是郎中,是老千,是牌仙,是職業賭徒,一向包赢不輸,貧道不會上你的當。

    ”牌仙包布書道:“這是什麼話,老夫憑的可是真本事,絕不偷牌使詐,不信就由道兄來發牌好了。

    ”唏哩嘩啦一陣響,包布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