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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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周末,假日再找時間看吧。

     「要我回避嗎?」見她走出辦公室,藍禮央問她。

     端木麗頓住,随即明白他是指今晚在家裡和外國友人的聚會。

     「不,不用。

    」她沒有任何事需要禮回避,她邀請着:「一起吃飯吧,跟我的朋友。

    」隻是要好好想一下該怎麼介紹。

     「那也好。

    」我也比較放心。

     她好像聽見他那麼說了,卻不懂那是什麼意思;[群聊制作]看向他的時候,他卻已經擺出請她先走的手勢。

     結果,兩人像平常一樣到公司的停車場取車,不過,以往總是會晚走,第一次準時下班,碰上很多職員,紛紛向她問好。

     她也一一響應,甚至不用看員工識别證,就能準确地認出對方是什麼部門,讓大家相當驚訝。

     「您記起全公司人的臉和名字了嗎?」坐上車後,藍禮央問她。

     沒辦法那麼快。

    她回答:「臉和部門有印象,名字還沒記全。

    」她努力用功了,之後還要更努力記全名字。

     「……您真厲害。

    」 聽見他的低語,端木麗看向他的側面,感覺他好像在笑。

     是哪裡有趣嗎?她不解地道:「我是硬記的,不厲害。

    禮才厲害,學什麼都很快。

    」 藍禮央正準備扣上安全帶的手停了一下。

     「您真的是……」 他似乎低聲說了什麼,卻并未完整說出來。

    端木麗沒聽清楚,也不确定那是不是要說給她聽的,隻見他發動引擎,将車子駛上道路。

     雖然原本打算好好請兩位外國友人吃一頓,再請他們留宿,不過以手機聯絡要去載他們的時候,兩人已經在夜市裡買了兩大包各式各樣的食物,外加去便利商店搬的一大袋酒,手舞足蹈地笑喊着:「Party——Party——」 端木麗實在拿他們沒轍,就載他們一起回到大房子。

     由于他們對藍禮央的存在感到疑問,「從小就認識的朋友」,這是端木麗給的回答。

    她并未看向後照鏡,所以不曉得藍禮央是不是認同她的說法。

     不過,喜歡熱鬧又不計較那種事的兩位友人倒是很輕易地就接受了。

     因為對端木麗住的地方很好奇,兩位友人到處張望又拉着她聊,進入屋内後,他們把一堆夜市小吃攤放在客廳的古典茶幾上,然後毫不猶豫地打開啤酒,咕噜咕噜灌起來,看起來像是打算喝到底了。

     「不,我不會喝酒。

    」 深知兩人飲酒就像喝水般毫無節制的端木麗,看見金發友人拿啤酒給藍禮央卻被婉轉拒絕;不過金發友人并未就這樣掃了興,還嚷着說端木麗也不會喝,然後自己喝更多。

     對異國充滿興趣的兩位外國友人,開着電視,邊聊邊吃東西。

    端木麗也為他們說明那些小吃到底是什麼;不過,她從小三餐都是廚師煮的,就算之後廚師不在了,叫外食的範圍裡也沒包括攤販瞎吃,幸好還跟着好友逛過幾次夜市,稍微嘗過鮮,所以雖然之後出國留學,根本就沒什麼機會吃,但多少還是知道一點,若有不知道的,藍禮央會幫她補充。

     因為國外飲食習慣比較少吃内髒,但他們又什麼都買,最後還尖叫着說猜拳輸的就要吃掉面線裡的大陽。

     「隻要有人對她表達愛意,她就會道歉說對不起,真的不行,還會跟那些失敗者彎腰鞠躬,到最後都沒有人敢再向她表示了!哈哈!這家夥也被拒絕過啊!」她大力拍着棕發男子的肩膀,然後站起來對他鞠躬。

     「什……麼?」更醉的棕發男子大着舌頭,已經搞不清楚誰在說什麼了。

     端木麗拉住金發女子的手,希望她不要再搖晃身體,更祈禱她不要再說下去。

     可惜她的心聲沒有傳達給金發女子。

     「禮物不收,也絕不跟任何人單獨約會。

    修課修課修課,寒暑假也全修滿課,天天都在念書,就是為了要提早畢業,我想她一定是想要飛快回到心愛的人身邊。

    是誰?那個人是誰?Lily今天老實告訴我吧!」 在大學時和她同寝室的金發女子轉而逼問她道:「我知道的喔!你每天都在寫日記,寫了好幾本,裡面一定有寫吧!早知道那個時候就偷看,啊,不過我看不懂中文,快告訴我是誰!」 因為秘密被說出來,端木麗感到臉頰發燙。

     「你喝醉了。

    」她隻能讓友人坐下。

     「才這樣而已……對了……你那隻熊呢?那個……莉……」原本都是用英文在胡言亂語,最後卻用很不标準的中文說了聽起來像是「莉雅大人」四個字。

     沒料到連這個也被說出來,端木麗不禁叫了一聲:「嘎?」連自己都覺得這個聲音好奇怪,但是因為真的被吓到了。

    然而金發友人卻在全部爆料完後就這樣不負責任地睡倒在沙發裡。

     殘局。

    她有種被朋友不停轟炸過後,留下一個大殘局給她的感覺。

     「……拿東西給他們蓋着吧。

    」 聽見藍禮央的聲音,她不覺挺起背脊。

     「啊,嗯。

    」一個成大字型躺在地上,一個像貓咪般蜷卧在沙發裡。

     要把他們搬到二樓很困難,地闆上有地毯,又是夏天,應該沒關系。

     在大學時期這種情形并不少見,她可以說是很習慣了。

    雖然她很少參加灌酒似的party,不過喝醉酒在宿舍裸奔的事她都見識過了。

    至于她自己,在外絕不喝酒。

     原來禮也是不喝的。

     到客房裡取來兩件薄被單,再回到客廳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