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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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的口氣讓花藜雙肩縮了縮,讓她一時間又回到那個事事以男友意見為主的小女人。

     不對,他已經不是她的男朋友了,況且他也有了新女友,她何必要怕他? 「我是死是活一概與你無關。

    」她變本加厲蹦出讓人抓狂的話來。

     「妳──」衛少商被她氣得一肚子火,卻無處可發。

     她擺明了要給他排頭吃,他偏拿她沒辦法,唉。

     花藜知道他正生着悶氣,心底有着報複過後的小小快感,但緊接而來的卻是嚴重的失落感。

    惹火他又如何?他來看她又如何?不過是基于道義,不得不來罷了。

     「花我已經收到,你的關懷我也接收到了,衛先生,謝謝你。

    」讓他走吧!再留下來有何意義? 因為對他不再抱持着不實際的期待,因為他見到她時總是叫她花小姐,所以她也回以衛先生,不再親密的叫他少商;既然他要拉開兩人的距離,她隻能接受了。

     衛先生?這個稱呼讓他眉頭一揪。

    她的語氣顯得好陌生,尤其在得知他們曾是一對戀人後,他無法喜歡這樣的語氣,他想再聽她叫他一聲少商,很想。

     可他也明白原因出在哪──花藜壓根兒就不曉得他喪失了記憶,在她心底他不過是個混蛋,辜負了她一片癡心的混蛋。

     「那一年,妳在火車站等我等了多久?」很多事還需要靠她,他才能填滿所有空白。

     登時,她全身僵硬,沒有想到多年後他會問她這個問題。

     他問她,是否帶有其他目的?那她答是不答? 看護明知聽人壁腳很要不得,可是她又超想知道這對俊男美女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是以她忽略良心警示,在一旁假裝很忙,繼續聽壁腳的行為。

     衛少商有耐性的等她回答,不論要等多久,他都願意等下去。

     「……三天,我在那裡等了你整整三天。

    」她終于回答了,噙着淚,過往的委屈再次如潮水湧現。

     三天!衛少商雙手緊握成拳,緊閉雙眼,想不到自己竟然讓她一個人孤零零在火車站足足等了三天之久,想象着她一個人提着行李在人來人往的火車站等他,但在衆多人潮中始終等不到她等的那個人,他的心就扯痛着。

     「後來呢?」後來她是認為他不會出現,才回家的嗎? 「泰哥到火車站帶我回家。

    」她細喃。

     泰哥,他記得那個男人,花藜在飯店待了整整三天不出房門半步,也是那個叫泰哥的男人去帶她出來,送她到醫院的。

     假如沒有泰哥,他不敢想她會等多久,他衷心感謝她的身邊一直有泰哥的陪伴。

     「他對妳很好。

    」喪失記憶的他,才和泰哥見過一次面,就已能深切感受到泰哥對花藜的保護;泰哥看他的眼神,先前他不明白,可現在的他再明白不過,那是男人看情敵的眼神。

     「他一直都對我很好,是我真正的朋友,總是無私的為我付出。

    」要不是事務所急Call泰哥回去,泰哥早留在醫院陪伴她了。

     衛少商猛然發現他正在吃泰哥的飛醋!不論花藜開不開心,泰哥始終默默陪伴着她,那本來是他該做的事,該是他守護着花藜的,結果在他喪失記憶之後,泰哥取代了他的位置,明知不該,他仍是感到不悅。

     花藜喜歡泰哥嗎?第六感告訴他,花藜對泰哥的感覺屬朋友之情,不是男女之情,這教他稍稍松了口氣。

     「感覺得出來。

    」他澀着聲道。

     花藜不明了他為何會突然問起當年的事,當初他都決意要抛下她,現在再問不覺多此一舉嗎? 「妳今天在飯店說妳要嫁人了,我可以知道對方是誰嗎?」是泰哥嗎?假如是泰哥,他已妒忌得快抓狂。

     「……陳家寶,他爸和我爹地是好朋友,所以雙方家長決定了要我們結婚。

    」她悶着聲道。

     他的問題愈來愈教她煩躁,他問這麼多做什麼?想嘲笑她?戲弄她?悶在花香中良久,一想到他可能有的動機,她倏地擡起頭來狠瞪着他。

     「你問這麼多想做什麼?想笑我嗎?想說像我這樣的人隻配嫁給陳家寶嗎?」她兇巴巴質問,永遠忘不了她跑去他家找他時,他的弟弟對她說的話!說她永遠都配不上衛少商,說她隻配嫁給像她爸那類的人,正常普通家庭的人根本看不上她。

     衛少陽當時所說的話傷她很深,她問衛少陽為何這麼說時,他淡淡說了句,他二哥也是這麼想的,隻是一直都沒說出口罷了。

     她的心、她的愛當場遭人狠狠踐踏,想見他卻被他派弟弟出來打發掉,他可知她當時的感受?好不容易見他從屋内走出,卻見他以冷漠的眼神睨了她一眼,便往花園走去,他雙眼中的陌生寒透她的心扉。

     他不明了!永遠都不會明了她内心的感受!她從來都不曉得他看不起她,直到衛少陽說出口加上他望她的眼神佐證,她方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