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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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她,我隻能給十分鐘,因為傑很快會回來。

    」夜心決定要聽聽那個袁秀秀到底要說什麼,看看她長什麼模樣。

     「好的、好的,謝謝你。

    」朱嫂道謝,趕往後門。

     夜心套上睡袍,下樓從後院往後門走去。

     門外昏黃的燈光下朱嫂扶着一個面孔瘦削、神情憔悴的女子,她一直咳嗽,身體看來很虛弱,而且衣着陳舊,看得出生活并不如意。

     「你就是袁秀秀?」夜心站在門内,有些不安。

     袁秀秀擡起因消瘦而凹陷的雙眼,深深地看着夜心,點了頭。

    「我就是,你看懂那本雜志了嗎?」 「嗯。

    」夜心點頭。

     「裡頭說的都是實情。

    在他抛棄我以後,就不斷以玩弄女人為樂,咳……」袁秀秀激動地咳了起來。

     「他為何要抛棄你?」夜心問。

     袁秀秀停止咳嗽,薄唇露出冷笑。

    「他很愛我的,咳……為我的家人蓋新房,也為我做好多美麗的衣服,他寵我像個寶貝,咳……我們在床上的默契沒有人比得上,咳咳咳……」 夜心很尴尬,不懂她為何說起私密的情事?同時也覺得有些難過,甚至同情起這個女人,不過夜心并不嫉妒,因為這女人面黃肌瘦的模樣,實在難以讓人把她和自己俊偉不凡的老公聯想在一起。

     「你以為當年你家遭遇的變故是自然發生的嗎?」袁秀秀咳夠了,語氣凄厲地問。

     夜心一愣。

    「你怎麼知道我家有什麼變故?」 「咳……我阿姨混進來幫傭是混假的嗎?我不隻知道你叫曲夜心,還知道你父親經營曲氏電子,咳……我上網追查過曲氏的資料,當年股票一度無端的慘跌不是嗎?你不覺得這是斯祺傑搞的鬼?」袁秀秀瞪大了窟窿般的眼睛,充滿濃烈的恨意。

     夜心本能地退了一步,覺得袁秀秀可能精神有點問題,就連朱嫂也是。

     「那是他追求女人的手段之一,咳……你一定要相信我說的……」袁秀秀突然推開朱嫂,跨進門内來抓住夜心的雙臂,眼淚鼻涕齊流的哭了起來。

     「我相信了對你有什麼好處?」夜心真不明白。

     「他毀了我,我不能讓他再毀了你!我是為你好,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袁秀秀突然猛烈地搖晃她。

     夜心被她強悍的力氣駭着,試着安撫她。

    「我知道了,很感謝你……」但袁秀秀不放開她,使勁地搖她。

    「那你最好快點離開他,咳……」 「知道嗎?」袁秀秀失控地把夜心推倒在地。

     「是誰在那裡亂叫?」斯祺傑出聲制止,很快地從陰暗的院子出現在燈光下,扶起夜心,将她護在身後。

     袁秀秀未料會見到斯祺傑,她驚慌地退後,在他不要她以後,他也冷酷地收回為她所做的一切,讓她變得一無所有,如今還貧病交加。

    她變成這副模樣實在不敢面對他,但她也不甘心他又愛上别人,才會這麼做的,她很清楚他若知道她的做為,她會有什麼下場,當下拉着朱嫂拔腿就跑。

     「那個女人是誰?怎麼會和朱嫂在一起?」斯祺傑憤然地問夜心。

     夜心注意到他在見到袁秀秀時的陌生表情,他必定是認不出她、或者根本不認識她,她自己也很難相信那荒唐的言論,隻能當那女人是精神有問題,她不會對那樣的瘋言瘋語信以為真。

     那本雜志裡描寫的内容,她也完全無法苟同,他雖有無情的一面,但她也深刻地體會到他對自己的深情,那是外人永遠也無法探知的。

     至于她家裡當年的變故,她不信那和斯祺傑有關,她隻知道他幫助曲氏更茁壯,父親也因此得到一個可靠的事業夥伴,而她得到了一個心愛的老公。

     她絕不相信袁秀秀所說的任何一句話,那是不實的诋毀,對他并不公平。

    就算袁秀秀真和他有過一段情,那也是過去式了,若是袁秀秀有心要來救她脫離苦海,便不會偷偷摸摸,還和朱嫂來個裡應外合,最令她難以采信的是,袁秀秀見了斯祺傑就神色驚惶地溜掉,這擺明了是心虛嘛。

     她深吸了口氣,淡然地說:「朱嫂說是她的外甥女,好象急需要一個工作,媽媽在睡覺你又不在,要求我……嗯……面試,我覺得她有點問題,沒有答應,她就把我推倒了。

    」夜心不想給他帶來無謂的困擾。

     斯祺傑摟着她下令:「以後無論是誰對你有任何請求,都不要随便答應,知道嗎?」 夜心微撅着唇,低聲問:「就連你也是嗎?」 「當然不包括我。

    」斯祺傑輕嗤。

     夜心有趣地笑了起來。

     斯祺傑睨着她,放開她,謹慎地關上後門,上鎖,一回頭,趁她不注意一把橫抱起她,大步走向大屋。

    夜心驚呼一聲,笑着圈住他的頸子。

     「跌疼了沒?」他關切地低問。

     「沒。

    」她安心地倚着他。

     「待會兒老公好好檢查檢查。

    」 她笑着,悄聲問:「你打牌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 「我說我很快會回來。

    」 「嗯……有一天你會不會抛棄我啊?」她隻是随意地問。

     「那我一定是瘋了。

    」他低頭吻她胡亂發問的唇。

     兩人親昵的身影進了屋,徒留笑聲在月光下低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