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關燈
「為什麼不承認?」他厭惡女人說謊,她的謊言卻敲痛他,因為她的模樣總是含羞帶怯,欲語還休,惹得他心亂。

    「告訴我你想些什麼?」 「我隻是……想……你是不是可以讓我偶爾打電話回家,如果……我一個人在國外……又沒有親人,那……」她真不知日子要怎麼過下去。

     「那是小事,而且你并不會沒有『親人』。

    」斯祺傑啜了一口酒,不懷好意地盯着她臉色由白轉紅。

     「請問……你的飛機是要帶我去哪裡?」夜心拉起衣袖,邊拭淚邊問他。

     「比利時。

    」他說,順便糾正她。

    「從現在開始,什麼『請問』、『斯先生』這些字眼不準再說,叫我傑,要說什麼就直接說。

    」 夜心點頭,至少她知道目的地比較不會那麼慌了。

    「那我現在要做什麼?」 「自由活動吧!」 夜心好訝異,她也能有自由。

     「隻限于這裡,你不要到會議室去。

    」 「好。

    」她破涕為笑地點頭。

     斯祺傑淡漠地看着她笑起來的可愛模樣,心頭一震,他又不自禁地想吻她,但他什麼也沒做,随即轉身走回酒吧放下酒杯,往門口走去。

     「你要去哪兒?」夜心追上來問。

     「我還能去哪裡?」他伫立在門邊嘲弄地說。

     夜心這才發現自己的問題問得有多笨,他們在高空中,還有哪裡可去?隻是他不在她有點不安,她該學着控制自己的心,别表現得太稚氣。

     「你會出去很久嗎?」她還是忍不住地問了。

     「會。

    」他耐着性子說,不要她用依依不舍的目光看着他,那可是袁秀秀慣用的招數。

     「那……」夜心接觸到他森沉的眼色,問題到了嘴邊說不出來。

     他不再停留,開了門走出去。

     夜心看着緊閉的門,心像枯萎的花,她總感覺他不像初遇時那麼和善,難道是當時旅遊心情太放松了,她才把一切看得太美好? 這才是真實的他吧! 她真懷念初遇時的他,希望他再對她露出迷人的笑臉,那她心足矣。

     fmxfmxfmxfmxfmxfmx 斯祺傑走進會議室,兩個俊酷無比的男子把長腿擱在會議桌上,已等他等得不耐煩。

     「裡頭到底是誰?竟能讓我們的霸王總裁留連忘返?」說話的男子玩弄着手上一副未拆封的撲克牌,他面容冷峻,有一頭銀白色的長發,整齊的以皮繩系着,黑色西服使他看來氣度非凡。

     「還用說,一定是獵到了上等貨色,才那麼神神秘秘的。

    」另一個男子豪邁粗犷,微亂的黑發并不影響他英俊的模樣,更凸顯了他豪放不羁的性格。

     斯祺傑坐到桌子的一端。

    「狼主、玩家,少說廢話了,發牌吧!」這兩人是他從小到大的好友,也是鑽石公司的大股東,三人持股不相上下,實力相當,狼主負責全球的鑽石門市管理,玩家負責采礦區所有事務。

     兩男子放下長腿,狼主拆了撲克牌,交由玩家洗牌,三人在機上豪賭打發時間,直到八個小時後,才結束牌局,空服員送來三份餐點。

     「再準備一份送到房裡。

    」斯祺傑對空服員說。

     狼主玩味地問:「又是一個被你視為像袁秀秀的倒黴女人?」 斯祺傑睨了狼主一眼,沒有回答。

     「别逼他說,等明天下飛機不就知道了。

    」玩家調侃一句。

     斯祺傑仍沒有說明,不理會好友對他新上任的情人有濃厚的興趣。

     好一會兒空服員送了餐點到裡頭,又踅回來報告:「斯先生,小姐睡着了,呃……她……」空服員小聲地說:「她坐在地上睡。

    」 「知道了。

    」斯祺傑漠然地說,表面上他一點也不在意,也以為自己不會在意,卻有個小小的騷動硬是從心的底層鑽了出來,一點一點地啃蝕他無情的心,迫使他推開餐盤,離開座位,大步走向卧房。

     他在牽挂她? 不,絕沒有這回事。

     他隻是……想警告她有床不睡幹麼要睡在地闆上。

     他給了自己合理的借口,推開房門,看見坐在地上的她就趴在沙發椅上枕着手臂睡着了,行李還放在身旁,那模樣就像個無家可歸的小孩。

     他死盯着她,濃眉緊蹙,一種令他自己費解的感覺不斷在心頭萦繞,他強烈地想阻止,卻仍不停地冒出來,他清楚那感覺叫——恻隐之心。

     但這不是件好事,絕不是! 他不打算再被她牽動,更不會抱她上床,這說不定就是她的詭計,想得到他的同情心沒有那麼簡單。

     他解開上衣進了浴室淋浴,出浴後她仍睡着,他按了床頭的遙控,所有的窗戶自動降下遮光闆,室内變得幽暗,他迳自躺在大床上不受她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