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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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要鬼符一日不除,你們恐怕就要一步步走向滅絕,這樣,還是不怕嗎?」薄少君恻恻一笑。

     「你真羅唆。

    」東方傾國豔眸閃閃,食指掃向扳機。

     聞知來輕輕将手覆在槍上,向東方傾國搖搖頭,歎道:「不能殺他,傾國,今日這個果,是千年前種下的因,是當年工匠欠了薄家一份情,所以今日才得還了這個債。

    」 怎麼事情又扯到了工匠? 東方傾國和東方絕世同時一凜。

     「當年工匠以身殉葬,教他在美人瓷上下咒的,就是薄姓咒術師。

    」聞知來擰着眉心,宋朝的薄家,以咒術聞名,沒想到這一族血脈競綿延了千年,流傳至今。

     東方家的人都呆住了,尤其是小九,完全沒想到雙方會有這一層因緣。

     薄少君也有些驚異,對于千年前的過去,他無法窺知,不過公主陵寝内那股熟悉的咒氣,卻和他身上的力量産生共鳴倒是事實。

     「知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東方傾國麗眉微攢。

     「薄家在宋朝就是民間陰陽古術家族,他們向來和宮廷國師水火不容,也擁有強大的法力,工匠一介草民,能求助的也隻有民間術師,薄姓術師幫工匠完成了心願,助他以美人咒求得和公主魂魄相依。

    」聞知來侃侃地道。

     「那也是工匠欠薄家人情,為什麼要我們償還?」東方絕世怒道。

     「千年之後,工匠的後代成了東方家即将出世的子孫,薄家卻面臨香火斷絕之慮,這債,當然由東方家來償。

    」聞知來很無奈。

    生命中的因果循環,常是人力無法抗拒更改的。

     「香火斷絕?」東方傾國微怔。

     「意思就是姓薄的快死了。

    」東方絕世冷哼。

     「薄家的除厄師都是用陽命幫人除厄,結果被陰邪反噬,因此逃不過個個早夭的命運,真要說起來,薄家與東方家都有着相同的困擾。

    」聞知來望着薄少君,感慨不已。

     薄少君暗暗心驚,聞知來果然非泛泛之輩,她的蔔算能力遠遠超出他的想像。

     「真行哪,聞知來,你一下子就看出我們薄家的症結,不過,薄家還是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隻要找到了驅煞旺福的妻子,陰陽相補,我們就能長命百歲。

    」他說着,目光直盯住小九。

     「這驅煞旺福的女子,可遇不可求,小九陰中帶陽,命中天福鎮惡,的确是個百年難得的吉旺之人,隻可惜,她與你無緣。

    」聞知來正色道。

     「無緣?哼,無緣我可以求緣。

    」薄少君冷笑。

     「強求來的緣,不是緣,而是孽,身為陰陽古術師的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啊!」聞知來輕歎。

     「我就有本事化孽為緣……」薄少君說着突然雙手大開,以自己鮮血在空中結印,頓時,東方傾國和東方絕世都臉色驟變,痛苦地揪住胸口。

     「絕世!」小九驚呼。

     「傾國……」聞知來焦急地立刻畫符抵擋,但她自重傷後體力和法力都已大減,根本擋不住薄少君淩厲的惡咒。

     「哼,聞知來,你以為你來了就能解決問題嗎?太天真了,如果美人咒咒術真是淵源于我薄家,那麼,除了我,誰也救不了你們東方家。

    」薄少君得意地道。

     聞知來滿臉焦灼,正因為心中的惶惶不安,她才和東方傾國趕來此處,現在,得知了整件事的前因後果,她其實心裡已很清楚即将會發生什麼事。

     她和東方傾國未來都還有十年的壽命,假設這是個不變的事實,那麼,東方家的這個難關,勢必會有人出面解決。

     因此,她看着小九。

     果然,小九站起身,盯着薄少君,朗聲大喊:「住手,薄少君,我願意當你的妻子,你就放過東方家吧!」 「小九!」東方絕世驚斥。

     「你從頭到尾想要的,隻有我而已,不是嗎?」小九冷冷地道。

     「沒錯,我并不想把事情鬧大,隻要你成為我的妻子,為我生養後代,我承諾,薄家和東方家的瓜葛就到此結束。

    」薄少君微笑道。

     「好,你要說話算話。

    」小九說着輕輕掙開東方絕世因疼痛而虛弱的手,走向薄少君。

     「不行!我不準!小九,你給我回來!回來!」東方絕世喘着氣,伸長着手,絕豔的臉孔因氣恨而扭曲着。

    他為什麼就是不能留住她?該死的為什麼不能? 小九站定,回過頭,神情平靜而認命地看着他。

     「絕世,東方狼第三條法則,不能感情用事,一切大局為重,你不記得了嗎?」 「不記得,去他媽的大局為重,我什麼都不記得!」他狂吼着,轉頭朝東方狼們暴暍:「你們杵着發什麼呆?把小九抓住,快啊!」 東方狼們正要出手,小九就嚴厲喝道:「誰也不準攔我,攔我等于要狼王們死,你們不懂嗎?」 「别聽她的,我叫你們抓住她!」東方絕世嘶啞地大喊。

     東方狼們個個靜立不動,因為東方狼的第一法則,就是誓死守護狼王,因此,他們不能阻止小九,于公,于私,都不能。

     眼看小九一步步走向堆滿勝利微笑的薄少君,東方絕世轉向東方傾國,怒道: 「三哥,難道你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