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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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見,她隻好擅自作主,結束與他們面面相觑的詭異場面,再站下去,她連腳趾頭都麻了。

     “那就不客氣了。

    ”來作客的四人不約而同的接受邀請。

     “請坐,我幫你們添飯。

    ”夢娣走到一旁準備碗筷,周到的待客之道,俨然有女主人的風範。

     四個人圍着桌子坐下,八隻眼睛的焦點全集中在滕洛身上,笑容顯得暧昧。

     在幾道如同雷射般的利眸探照下,滕洛的臉色終于有了漠然以外的反應,他輕放下餐具,對他們說:“慢用。

    ”語畢,他站起來。

     “洛——”解忍開口喊他。

    “好歹你也是主人,不留下來招待我們嗎?至少也幫我們介紹一下你的……”他斟酌用詞,有意試探。

    “同居女友。

    ” 滕洛的步伐稍有遲疑。

     “嗄?”夢娣低呼,血液頓時直沖腦門,臉頰發燙。

    “不是啦!我們不是你說的那種關系。

    ”她把飯擺在他們面前,好笑地澄清。

     “是嗎?可是你臉紅了。

    ”樊之甚低笑,直言道。

     被直接點出來,夢娣更覺得難為情。

    “突然被當成話題不太習慣,臉紅隻是自然的生理反應,不具任何意義。

    ”她認真辯白。

     “聽起來怎麼有欲蓋彌彰的味道?”樊之甚挑眉反問,存心攪局。

     “我隻是房客,不是滕先生的同居女友。

    ”夢娣揚高聲調,再度申明立場。

     話既出,她猛地意識到兩人的關系竟如此淺薄,抽離掉這層僅有的定位,便成了沒有交集的陌生人了嗎? 思及此,一股強烈的失落感一湧而上,堵塞住她的心口。

     滕洛黯下黑眸,不富感情道:“她隻是賭注遊戲的棋子,三個月期限結束,就毫無瓜葛。

    ”她的否認撇清,幫助他下定決心。

     突如其來的一記冷箭,讓人防不勝防,無法招架。

     沒料到他竟不避諱的在當事人面前坦誠揭露,狠狠地把參與賭注的其餘四名成員吓了一大跳,沒人明白他的用意。

     既然投入遊戲,就該遵守規則,在期限内不可對任何相關或不相關的人透露絲毫訊息,既然他決定參戰,也執行了計畫,又何必中途拆自己的台? 夢娣聽得一頭霧水,但滕洛口中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像威力十足的炸彈,直擊她的心髒。

     不知為何,她覺得自己被嚴重地傷害了,一口氣哽在喉嚨喘不上來,表情顯得僵直。

     本來還算輕松愉快的氣氛一下子墜入冰點,空氣也随之凍結,情勢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轉。

     一陣眼神的交流後,顔天祈被推出來圓場。

    “洛,你隻是希望我們離開,何必說這些讓人産生誤解的話。

    ” 滕洛沒有接腔。

     他的緘默更教人心情凝重。

     不管他們再多說什麼,勢必都無濟于事了,還可能讓事态演變得更糟。

     相處這麼多年,他們仍舊摸不清也猜不透他的心思……着實令人沮喪。

     “洛,你明明排斥我們訂下的賭注,現在怎麼……”解忍眉頭打了死結。

    唉!分明陷他們于不義。

     夢娣很清楚,滕洛說的是實話,他不會開玩笑。

    隻是她沒想到自己會卷入一場遊戲,成為一顆任人擺布的棋子,卻渾然不知。

     然而,她不明白的事,好多好多,但累積在心頭的衆多疑問,又好像獲得合理的解答…… 她的腦袋一片混亂,像一條淤積的河,滞塞不通。

     滕洛始終背對着大家,以至于眉間凹陷的痕迹沒人看得見,他内心情感與理智的激烈拉扯,更不可能被看穿。

     他隻是覺得事情總該有個了結,這種方式也許過于草率粗糙,但很具說服力,也很符合他遇見她之後,所采取的所作所為。

     她會以為,他以低廉的價格出租房子、霸道的禁止她外出打工,或者無條件送電腦給她,都不過是用來騙取她對他産生好感的手段。

     如此一來,她就不會再對他的行為存疑,不會把他和唐子骐扯上邊,而憑她的财力背景,怕是一輩子也追查不出唐子骐的下落。

     滕家決定收養他以後,便動用關系極力封鎖線索,隻要他不承認,滕家長輩不洩露口風,滕洛就是唐子骐的秘密,就不會被揭露。

     他終究還是害怕的。

     因為,他真的沒有足夠的勇氣,再一次承擔傷口被刨開的痛楚,也不想為滕家帶來麻煩。

     滕洛移動沉重的腳步,離開家門。

     留下飯廳裡錯愕的幾個人,陷入冗長的沉默,沒人有心打破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