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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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氣機越來越近。

     越近越悍! 忽然,左前方黑影一閃,撲來! 吳聲悶喝在肚裡,兩臂最少弄出去了三十七、八件暗器,有大有小的,全招呼在那黑影上。

     然後,一口氣還沒噓出,背後已經是好大一緊。

     “幹啥?打不到人就對衣服出氣?”李吓天在笑着。

     兩個人站這麼近,表情看起來還是不很真切。

     “你老哥叫吳聲是不是?”李大捕頭可如數家珍了:“三年前在江湖中排名前十三大惡第七?” 名捕不愧是名捕,說下來就是一大串了:“前前後後十八年裡幹了三十九件血案,一百七十二條人命,其中包括點蒼派、少林派、飛鳳派、河東康字家、陰山車記号大戶、六劍君子……媽呀!真行哪?” 吳聲還是半個字兒沒說,是不是啞吧? “我當然知道你不是啞吧。

    ”李吓天的五根指頭忽然産生了一種很奇特的回力。

     這氣機來的好突然,猛的一撞吳聲的笑腰穴。

     就算再會忍的人,除非是啞吧;笑腰穴突然被這麼一點,那一個不開口大笑的? 吳聲當然也不例外。

     “行了,你會開口啦!”李大捕頭嘻嘻一笑,問了:“你跟那個曾慢不是死了嗎?怎麼又活回魂啦?” 吳聲瞪過來一眼,哼道:“柏青天那兩記重手殺不了我們,哼哼!原先是想等他進入斷木奇門陣後,才和武大先生前後夾殺……” 原來,柏青天已早一步躲在奇石怪陣内。

     柏青天闖出陣後,下手重擊以為殺了曾慢和吳聲。

     “可是,你們又緊接着出來……”吳聲冷笑着:“若不是那時我們兩個内力有損,不敢冒然行動,當場就出手了。

    ” 李大捕頭可慶幸了。

     那時四個人俱回頭在着奇石怪陣的“陣解”。

     以吳聲的“無聲”暗器,真會要命! “還好老天有眼。

    ”李吓天笑的好愉快,點了人家的穴道,當然包括啞吧,拖到了一旁放着。

     “哥哥我探險去了,你好好待着。

    ” 李吓天嘻嘻一笑,大步邁了沒兩丈遠;忽然四下一陣晃動,好像有巨石滾來。

     幹!怎麼這般倒楣,踏入了陣勢之中? 魏塵絕闖過了九宮奇陣,方才噓一口氣。

     蓦地,頂上一響,好驚人的烈風之聲擊來。

     刀! 是誰的刀有這般驚天動地的威力? 魏塵絕的刀出,半空中清脆的一響,火花彈跳。

     那一點點的光,他們看清楚了對方。

     武斷紅! 竟然是由自己碰上最不願意碰到的人。

     、“真要命!”武斷紅冷冷的笑了:“姓魏的,我們所有的帳在這種地方解決,倒是天意最好的安排,哈哈哈……” 武斷紅的笑聲在四壁中激蕩着。

     一聲疊一聲的回音,猶勝于春潮的湃湧。

     這種感覺,沉黑幽暗中的狂笑,像是地獄,或許這裡真的是最好解決的場所。

     “你知道年年為你死了。

    ”武斷紅的聲音好冷:“而武字世家上百條的人命,也死在你師父的手裡……” 魏塵絕當然知道。

     “你有理由殺我。

    ”一聲歎息,幽幽自心中來。

    “但是,你本來是人人敬重的英雄,為何變了?” “你問我?”武斷紅狂笑了起來,忽的一刀砍下。

     這刀來的更快,一倏忽便罩住魏塵絕全身。

     好強悍的迫力,逼得魏塵絕不得不貼身到右側壁面閃過,武斷紅怒哼,半旋身帶動刀勢掃來。

     魏塵絕提氣,竄上了八尺,整個人貼上了壁頂。

     緊接着,出手一刀割下。

     “好!”武斷紅大喝,仰身一刀砍迎,立即全身一翻也上了壁頂,振臂間又是一刀逼去。

     魏塵絕退,不!應該說是倒着走往洞内,他的刀已盡全力在防禦。

     武斷紅進,右掌扣着壁頂的凸石靠手臂之力頂着身軀往前。

     右手,出刀如電。

     雙雙之間,已幾乎全憑着意念攻防。

     在這幽深黑暗的洞道裡,除了刀風和殺氣,眼睛能看得及死亡撲來? 魏塵絕覺得對方的刀越來越沉重。

     如果隻是守下去,終必難逃死亡的邀約。

     可是,他能對武斷紅出刀? 武大先生的一刀砍下,已經逼壓住了魏塵絕的變化。

     “死!”武斷紅大喝! 左手向前一抓突石,刀勢一砍。

     突然間有了空門。

     以武斷紅的造詣,不應該出現這種錯誤才對。

     可是,他卻為什麼讓魏塵絕能喘一口氣,遁入通道内? 武斷紅捏緊着左手五指間的“斷口”,雙腳因為憤怒而陷下了地面一寸有餘。

     斷石! 最後那一刀砍出時,支撐在左掌的突石竟然斷裂。

     難道這真的是命? □□羽紅袖對通道相當的熟悉。

     所以,她的速度應該是最快的才對。

     她卻搖頭苦笑了,好個董九紫、雲小貝。

     他們竟然也知道她對通道熟悉,更知道那一條路可以最快的到達腹地。

     所以,在這條路上所布下的奇門異陣也特别多。

     “真是欲速則不達……”羽大美人輕輕一歎着,又感受到身前空氣中的不尋常的壓力。

     這又是一個奇門陣。

     羽紅袖打亮了火折子,對着眼前的陣勢看了一眼,立即便熄掉了它。

     這一眼,已經全部深烙在她的腦海裡。

     她往前橫斜一步踩出,是右腳。

     左腳尚未來得及往前一踏,忽的背後劍刺。

     這劍來的好快,完全不像出劍人的名字。

     曾慢在出劍的時候,實在應該叫做曾“很快”。

     羽紅袖不得不急踏着左腳跟入。

     卻是,曾慢不管前面有沒有陣,劍通人追下。

     羽紅袖出袖飛卷,好快交錯中曾慢躺了下去。

     但是,羽大令主的步伐也踏偏了那麼一步。

     這一步錯,東側半面壁“嘩啦啦”的倒下來。

     羽紅袖沒有時間思考,立即迎着崩壁沖去。

     她甯可硬撞硬闖,卻不願意往西壁躲閃。

     為什麼? 西壁緊接着頂上一大崩的巨石落下,轟然震人耳膜。

     羽紅袖真慶幸自己選擇對了。

     方才如果心念一錯,真是屍骨無存。

     她輕歎了一口氣,飛塵稍定中忽然眼前有人打亮了火折子照來,嘿! 真他奶奶的,哥哥我怎會碰上這個女人? 李吓天李大捕頭本來被困入陣中叫苦連天,也不知怎的他的西壁突然崩坍,然後呢? 然後好像有一股女人的香味。

     不管了,先打亮了火折子再說,這一亮,可好! 在這種經曆大死之後,一道幽靜的通道内,忽然你眼前出現一個比仙女還美的女人。

     如果你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會怎樣想? 更何況這個大美人的衣服有點兒撕裂、破碎。

     李吓天第一個動作是,大叫一聲熄掉火折子。

     第二個動作呢? 邁足奮力的往洞内竄去。

     幹啥?他不是正常的男人? 不!我們李大捕頭絕對百分之百是個正常的男人。

     所以他要跑,跑是為了搶得勝利。

     這位李大公子心中隻有一個念頭。

     在羽紅袖之前見到董九紫和雲小貝。

     這回還真順利,一陣快奔中竟是眼前一亮。

     腹地秘密。

     李吓天沖出來的同時,羽紅袖也由旁邊的洞口出來。

     另外那端,董斷紅和魏塵絕也差不多時候探出頭。

     “好極了,看到光線真好。

    ”這裡,最少有十把火燭在燃着,董大盜爺噓了一口氣,對坐在正中一圓柱上的兄弟董九紫和嫂子雲小貝笑道:“好久不見了。

    ” 董九紫現在一臉髯,簡直跟董斷紅一模一樣,淡淡笑了:“想不到你會到惡人谷來,是改過向善了?” 董九紫可沒忘記把這位兄弟帶回谷内面壁二十年。

     “改過是不可能。

    ”董斷紅哈哈大笑:“因為兄弟我恨本沒有做錯事。

    ” 他看了魏塵絕一眼,忽然覺得他臉色不怎的好。

     “遇上武斷紅了?”董斷紅皺眉嘿道:“人呢?” 魏塵絕回頭看了一眼,踱到了腹地中央那柱下面,搖了搖頭道“他本來是追殺着我,不知……” 話說了一半,臉色忽然變了。

     李大捕頭和董大盜爺好像也想到了什麼。

     連一向神色自若的羽紅袖也大大的變臉。

     “那老小子出洞去了……”柏青天咳着血,蹒跚的走進來,搖頭道:“關了千斤鋼門,我……阻止不住……” 好!他奶奶的好過了頭! 第二一章砍向達摩的一刀“能不能揭破“仙魔之境”的禁制已經不重要了。

    ” 武大先生哈哈大笑着,“因為那些可以威脅我的人,都會從江湖上消失。

    ” 武斷紅的确可以開懷大笑。

     原晚離的肚子在歎氣着,這千斤門豈是可以從裡面開啟的?就算有十倍的人在,也是半點辦法也沒有。

     “田特。

    ”武斷紅負手淡淡下令:“毀掉開關!” 毀掉開關? 原晚離心中大震,這樣豈不是連進去也沒機會? 田特的兵器是狼牙棒。

     百斤重的兵器加上雙臂運氣全力掄掼下去,“轟”! 那壁上的機括樞鈕刹時紛碎成粉。

     原晚離的心冷了。

     現在,世間沒有一種力量可以救出裡面的人。

     絕對沒有。

     就算以數百斤的火藥來炸,立刻會發生山崩。

     結果,恐怕連骨頭也湊不齊。

     風,畫過山野而來,是一種哭泣? 原晚離有一股沖動,想一步向前刺殺武斷紅。

     最少,可以祭拜柏青天的英魂。

     忍,硬生生的忍了下來。

     現在絕對沒有機會,武斷紅全身處于亢奮中。

     他身上散發的高昂鬥志,此刻任何一個對他出手的人,隻會躺死在地上。

     那是一股氣,霸王般的氣勢。

     人影開始移動着,笑聲在山谷中揚着。

     武斷紅走了過來,用力一拍原晚離的肩頭,大笑着:“好好幹,天下是我們的……” 看來,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

     是嗎? 不是嗎? □□石柱的上面有一口氣窗。

     氣窗是用七條鐵杆隔着,又粗又大的鐵杆。

     李吓天望了半天,歎氣了:“那些鐵條好像太粗了點?” 羽紅袖淡淡一哼,道:“一年多以前我曾試過,這些鐵條是焊接在鋼闆上,不可能震開。

    ” 她就是确定過不可能,所以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