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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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可比自己舒服的多了。

     是皇帝老兒關照怕他早死嘛! “董斷紅這回入京,當然是要表現一下他天下第一盜的本領。

    ”李吓天的眼睛在發光道:“最有可能的一件就是要程偷天的那些金龍杯。

    ” 管大事的表情不變,隻不過是擡了擡眉在笑道:“然後呢?” “嘿嘿!能夠鑒别金龍杯真僞的隻有江别酒這老小子,不過他隻要把一些竅門傳了出去,沈通天大概也弄得清楚。

    ”李吓天的表情很認真道:“後面的事就更嚴重了。

    ” 沈通天可以先弄出一套假的來偷天換日。

     董斷紅得手後當然可以輕松的遠走他處,隔個三兩月後才宣布天下真的金龍杯已經由皇帝老兒的枕邊盜走。

     接下來的事可要鬧大了。

     大内禁宮叫人自由來去,不但是天下笑柄,皇帝老兒玩物喪志更是人心大失。

     更可怕的是,聖诏必傳江老頭入殿辨證龍杯真僞。

     誰也沒把握在那麼近的距離内江别酒會做出什麼事來,尤其當他手中拿着的是由沈通天制造出來的金龍杯。

     管大事的眼中有一絲譏诮,聲音好冷道:“那你為什麼不殺了沈通天一了百了?” 這是李吓天的苦處,也是他令人尊敬的地方。

     因為法律還沒判決一個人該死以前,他不能搶在判決以前就殺了那個人。

     這是他的原則。

     辦案的方式有許多“通權達變”,但是殺人例外。

     因為生命是永遠補償不了的珍寶。

     “你既然不能殺人,怎麼會有把握可以從我這裡知道董大先生的行蹤?”管大事大笑道:“你是不是很笨?” 李吓天竟然在搖頭,而且還會笑道:“你相不相信除了殺你以外。

    我還是有辦法讓你說出口。

    ” 管大事雖然無論如何到了最後總會說出來,目的當然是要這小子在董斷紅面前好好吃一頓苦頭。

     但是他現在倒想知道李大名捕如何“逼”自己說出口來。

     管大事笃定道:“你可以試試!” 李吓天試的方法很簡單,就是拳腳并出。

     出的目标并不是人,而是牆壁。

     就像是要拆房子似的,沒兩回眨眼已經坍了六面牆,而且看樣子還要繼續下去。

     忽然管大事從心裡爬出一種恐懼的感覺。

     李吓天這小子比自己想像的要恐怖太多了。

     “你雖然是董斷紅手下的一号人物,但是董斷紅的東西還是董斷紅的。

    ”李吓天拆掉第十面牆後,踏在瓦礫飛塵間晃到了管大事面前,自信的道:“隻有這間窯子例外!” 因為這是董斷紅賜給管大事的封地。

     就算董斷紅來這裡狎妓還是得付錢。

     “縱使丁香窟是個不入流的地方……”李吓天的每個字果真會吓死人,道:“但是卻實實在在是你管大事的東西,所以你一定不肯讓它隻剩下一片廢墟?” 囗囗何悅珏的心情很複雜,複雜到連女人自己也不明白。

     李吓天是她心底深處所愛的男人。

     雖然他已經娶了她的姊姊,而且也生了一個兒子。

     但是這完全不稍減她對他的感情。

     三年前的亂蹄中奪走了親愛姊姊的生命,是不是老天爺可憐她的癡情讓她有這個機會來照顧李全文?有這個機會來安慰郎君? 她常常為自己有這個想法而覺得罪過。

     可是女人的心是什麼?她問過自己好多次。

     她自己也不明白,真的,完完全全不明白。

     就是現在她倚窗望出,後園裡郎君來看兒子,一對父子在暮薄夕斜中有無限的溫馨。

     自己能加入他們之間? “我知道你喜歡你姊夫。

    ”慕容玉樓在身後輕歎道:“但是我會等,等到有一天你回心轉意願意做我們慕容世家的媳婦……” 聲音非常的誠懇,誠懇中還是有一絲的妒意。

     因為伊人的眸子一恁的投向外面,背對着他。

     “多謝公子擡愛。

    ”何悅珏的聲音輕淡淡的,回答的有如規矩中的範本,道:“小女子何德何幸!” 她謝的是以慕容世家在朝廷和江湖中的威望,竟然這位未來的主人會如此垂青自己。

     很有禮數的回答,卻是正式的有如拒絕。

     慕容玉樓當然不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形。

     他的一雙眼眸子盯向了窗外,窗外正和兒子嘻笑的李吓天身上。

     “整個京師城裡都流傳着他要去抓董斷紅。

    ” 何悅珏仔細聽着,因為這是有關李吓天的事。

     更因為她不知道董斷紅是個怎樣的人。

     “但是每個人都在下注一件事……”慕容玉樓的聲音有一絲的譏诮,冷聲道:“李大捕頭會在第幾招丢了命?” 何悅珏終于回過身來,眼眸和聲音中同樣有着恐懼道:“那個叫董斷紅的真的那麼可怕?” “你說,一個被稱呼做“閻羅王的爺爺”這種人可不可怕?” 何悅珏全身顫抖了起來,忽然間她覺得好冷。

     隻覺得冷,冷到連慕容玉樓走了,李吓天到了面前還沒清醒過來。

     “阿姨。

    ”稚童的叫聲驚醒了她,道:“你怎麼在哭?” 皓腕輕擡,不是拭淚。

     而是忘情的抓住身前郎君健壯有力的手臂,問道:“你來的時候說要出京一段時間,是不是去找一個叫董斷紅的人?” 李吓天有點訝異,也由對方的神情中有一份感動。

     “那個人在那裡?”她又逼問了一句。

     他看着她,良久良久,目光由感動而愛得堅定,堅定如山似嶽,道:“不管他在那裡,一定曾在該等我的地方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