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古刹醫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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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躍進林中,以為敵人絕不敢輕易入林,伸手入囊,取出一把百毒神砂,不料就在這一瞬間,一片金光耀目,“嘩啦”一陣響聲過去,大好一座樹林已被五行金劍毀去一半,連帶魔頭也腰斬林中。

     羅端随同煙塵降回地面,發覺地面死了一魔,以為三魔俱死,忙運起内力召回五行金劍,放近鼻端一嗅,卻嗅出一支金劍并無血腥。

    心想:“這是什麼道理?五行金劍竟會空發不成?” 他心下狐疑,忙奔向海邊,一驗岩石,原來那岩石磁氣甚盛,以緻把金劍吸偏了準頭,不禁暗叫一聲:“可惜!” 他目光向海邊一一掠,卻見是一團黑黝黝的巨物,在半裡外載浮載沉,看不出是人是魚。

     估計五行金劍不過能遠及百丈,那團巨物已超出金劍所及的範圍,隻好望洋興歎! 回轉原地,割下魔頭。

     但他一揭開那魔頭的面目,即見腦漿與血肉皮骨已經一塌糊塗,辨認不清。

    再往樹林那邊搜得另一魔屍,但那腦袋也被倒下來的合抱巨木壓得七稀八爛。

    沒奈何,提着兩個稀爛的人頭回到師叔石碌和神州一乞墳前,哭奠一番,撕開屍體上的衣服将兩顆頭顱包在一起,一跺腳尖,朝初聞破空嘯聲方向急奔。

     羅端方出裡許,樹林裡忽然躍起一道人影,那人雖然鬓發盡白,但沒有龍鐘老态,而且還十分矯健。

     但見他匆忙地走往無頭屍體旁邊,手探進死者的袋中搜出一物,審視之下,恍若有悟,又走到五株松旁,去搜死者遺物,然後往羅端新築成的兩座新墳走來,再摸摸墓碑,不覺“啊”了一聲。

     “原來如此!但這孩子也太狠辣,既然割得仇人頭顱,祭奠華宏老弟和石碌也罷了,為何還要将人頭帶走,使别人不得全屍而死?” 這老人敢情與神州一乞、華宏前輩的交情不淺,面對新墳,深作三個揖,滴下兩行老淚,又喃喃道:“五行金劍由那年輕人使了出來,方不平難道真個未死?方不平不死,我這幾十年的屈辱,哪還能夠伸雪……” 忽然,他又自己苦笑一聲道:“我真是太糊塗,方不平若是不死,我這個屈辱豈不是更難伸雪?唉!若要再度出世,不向這年青人找回幾分面子怎麼能行?” 那老人想是曾經吃過武林怪傑的虧,為了再度出世,居然打算不顧以老壓小之嫌,要向羅端報複。

     然而,他似乎還有疑難未解,竟不去追才走未久的羅端,反而在兩新墳之間,來回踱步。

     “方不平!咱們再較一回你的閻王掌力!”一個洪鐘似的聲音,由海邊石崖傳來,立見兩條身影如飛而到。

     來人是一位身軀高大、須長過腹的老叟,和一位二十出頭、猿臂鸢肩的英俊少年。

     由那老叟的口氣聽來,他曾與武林怪傑交過手,并且曾經吃虧,已無疑義。

     但他到達近前,一眼瞥見那老人肅穆以待的情形,不禁微微一怔,旋問一聲:“老哥不是方不平,能否示知台甫,區區宦海……” 先來五株松下的老人呵呵大笑道:“原來是鈎沉子!幸會!幸會!” 老叟睜開神光四射的眼睛,向老人身下一轉,立又盡斂光芒,笑道:“小弟以為是誰,原來是你老哥,我真是老眼昏花了!”急回頭對身後跟來的少年說道:“葉華過來拜見我常對你說的桑槐子尹老前輩!” 桑槐子說一聲:“罷了!”一擡手,将罡氣發出,不讓葉華下拜,笑笑道:“宦老哥仍是這般拘謹,你我都這麼大年紀了,哪一種世面沒有見過,還折磨孩子作甚?” “我是發憤忘食,苦以忘憂,不知老之将至。

    ” “咳……”桑槐子歎一聲道:“你我幾十年來未見面,還是坐下來說罷!” 鈎沉子忙道:“方不平這厮往那裡去了?” 桑槐子搖搖頭道:“那怪物不知已死未死,方才施用五行金劍的是一位二十歲不到的年輕人,名字叫做羅端,藝業也還不弱,他一連殺了赤龍、紅龍、毒龍三宗的門人,割下别人的腦袋之後便走了!” 鈎沉子跌腳說一聲:“可惜!”回顧葉華道:“華兒回船上取酒菜來!” 葉華應聲而起,一閃身軀跨出十幾丈外。

     桑槐子看得連連點頭道:“此子藝業還過得去,但與羅端相差太遠,我看這件事,還得由我們這些老骨頭自行料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