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初仰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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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着酒肉不吃,好端端的為甚要學狗叫……” 羅端大喝一聲:“你敢罵人!”身形一晃,已到那老叫化面前。

     石碌一看來人的行徑,已知是誰,緊急喝一聲:“端兒不可!” 羅端隻得把将發的掌勢收回。

     那人呵呵笑道:“老叫化正要多學武林怪傑幾手絕學,偏是你來多事!” 石碌躬身一揖道:“華前輩遊戲風塵,不必與晚輩一般見識!” 回頭對愕在一旁的羅端道:“這位神州一乞華宏前輩的武學,足與靜音神尼、青靈道姑、神劍一塵子諸前輩并駕齊驅,隻因不拘小節,不知道的人,每失之交臂,還不快點拜見!” 羅端恭應一聲,立即拜倒。

     神州一乞華宏雙掌作勢一扶,那知羅端一跪之下,一種巨大的潛力直迫過來,情知萬難匹對,急一步躍開,呵呵笑道:“娃兒不必多禮!” 石碌熟知神州一乞嗜酒如命,忙恭請入座。

     神州一乞三碗下肚,沖着羅端道:“好娃兒!你一身氣功絕學,已足稱雄天下……” “豈敢!豈敢……”羅端被這句話漲得滿面通紅。

     神州一乞呷了一口酒,又搖搖頭道:“老乞兒平生不輕易服人,但方才迫出的真氣,卻教我不得不回避。

    ” 石碌還以為當時神州一乞不願受禮,才一步躍開,至此才知兩人已暗中較量一手,結果是神州一乞不敵,不由得對羅端投以驚奇的一眼。

     神州一乞笑道:“你們方才所說的話,老乞兒俱聽在耳裡,百年來武林兩大公案,俱可由這娃兒身上尋得端倪,可說是莫大的喜訊……” 他連續吞了幾口酒,才向羅端續道:“第一件就是六十年前,無數高手不明隐居起來,誰也不知為何緣故,原來卻是折在武林怪傑方不平之手。

    ” 羅端急叫一聲:“華老前輩所說的武林怪傑,可是以遺言傳授晚輩之人?” “不是他還是誰?”神州一乞老臉上掠過一種惋惜的神情,歎口氣道:“方不平的武學可說是前無古人,當時第一,而且他第一要超過第二太多,聽說決無人擋他五十招以上,但是他的聲名,也狼藉到天下第一,可說是絕非正派人物的行徑……” 羅端聽得渾身大震,臉色蒼白,想不到自己竟向這樣一個過世的人,學得蓋世絕學,若果被人看出武學根源,豈不十分尴尬,因而,抱着顫抖的聲音問道:“方前輩的行徑如何?老前輩可能示知一二?” 神州一乞心想:“這孩子煞也可憐,老乞兒又不能不說,怎生是好?” 他略一沉吟,又歎一口氣道:“他别種行徑,不過怪誕而已,最不能為人所諒的,就是他不該以親生女……” 一語未畢,羅端哀叫一聲:“天呀!”身子一抑,暈倒地上。

     石碌萬料不到羅端的性子暴烈到這般地步,急與神州一乞在他身上一陣推摩。

     但羅端目練成九野神功,貫通九識之後,經脈部位與常人迥異,任神州一乞為宇内高手之一,仍摸不清何處受滞,空忙一陣,隻有頹然歎道:“還是讓他自己醒過來罷,方不平這門絕學,奇詭到無人能認,我老乞兒也摸不出半點門路。

    ” 石碌情知自己武學,與神州一乞相差甚遠,神州一乞既然自承無法解救,自己更是白忙,好在羅端隻是羞憤攻心,不至有十分大礙,也就順口說一聲:“是!” 将羅端交給石角抱持,自陪神州一乞痛飲,趁機問道:“難道象方不平那樣怪傑,竟怪到以自己的親生女兒作為姬妾?” 神州一乞道:“老乞兒未見過他,怎知是與不是?但無風不起浪,事出定有因,若非他自己行為不端,為何當時武林人物,異口同聲對他非議?” 石碌終覺事有可疑,說不定那位武林怪傑樹敵太多,以緻遭受各派嫉忌,但這事已曆多年,除非方不平于地下,怎能辨得清白? 神州一乞瞥了羅端一眼,臉上浮起憐恤之色,續道:“這娃兒也太性急,其實武藝之事,用于正則正,用于邪則邪,學得那邪派絕藝,誅戮邪派兇魔,又有那樣值得難過?他醒過之後,你得加以勸解才好。

    不然,他急了起來,自行運動解體,正派門下豈不少卻一位絕世高手?” 神州一乞這一席話,說得石碌連聲稱是。

     兩人舉碗對飲,不覺多時,羅端仍未醒轉,石碌忽然“呀!”一聲道:“我怎地忘記還帶有益氣藥片?” 原來他隻顧與神州一乞在羅端身上推摩,反忘記該給暈倒的人吃藥。

    這時想了起來,急摸出一塊藥片,站起身子,欲走過去灌救羅端。

     那知才站起身軀,即瞥見鎮口人潮湧出,諸般兵刃閃閃生光,幾條迅如奔馬的身影,相距木過半裡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