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撲朔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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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意欲立你為皇太子。

    德親王!” 德親王出班,道:“臣在!” 皇上道:“你以為如何?” 德親王奏道:“皇上聖明,皇太子人中龍風,乃我天朝之福也!” 皇上道:“傳朕旨意,冊立皇太子,全國歡慶三天。

    ” 文武兩班一齊跪倒,山呼:“吾皇萬!萬萬歲!皇太子千歲!千千歲!”燕飛飛在笑。

     金秋菊在笑。

    石亦真在笑。

    唯獨宮憐憐,“皇太子”’三個字牽動她的女兒心事,皇太子就是公主的皇兄麼?不是親皇兄,也是伯伯皇兄呀! 宮憐憐不敢再望,尖叫一聲,哭喊着向後宮跑去。

     皇上怔在那裡,這個女兒要當皇太子不成,怎地這般不高興。

     燕飛飛變色。

     金秋菊變色。

     石亦真變色。

     天偷老祖、天機老祖老臉也變了顔色。

     忽地,封龍飙凄慘一聲悲鳴。

     那麼悲慘,那麼凄涼,整個金銮殿都在氣浪中輕輕地撼動着。

     封龍飙拔身而起,飛向殿外,朝金水河撲去。

     燕飛飛沖了出來。

    金秋菊沖了出來。

     石亦真沖了出來。

     天偷老祖、天機老祖和丁波、于皮二小也緊随其後,沖了出來。

     皇上驚道:“太子怎麼啦?” 德親王茫然不知所措。

     皇上急忙走下繡龍墩,德親王等一幹文武大臣奔出大殿。

     德親王迫上天偷老祖,問道:“老俠士,太子怎麼了?” 天偷老祖頓腳道:“他……!” 德親王急道:“他怎麼?” 天偷者祖道:“他有苦難言。

    ” 苦?皇太子将來就是皇帝,親覽朝政,日理萬機,是很苦。

     但是,這種苦,并不是什麼人都可以享受得到的。

    即便皇子,也未必是太子,也未必當得了皇上。

     為皇位。

    兄弟可以成仇,父子可以反目,眼下這位皇太子怕了不成!看來,他不像個怕苦之人。

    他怕什麼?金水河邊。

     大國舅——江湖武皇的屍體浸在血泊裡,像狗一樣趴着。

    封龍飙舉起長劍,劍尖上舉,滿身殺氣。

     殺誰?江湖武皇已伏誅,家仇已了,死人難道還可以再殺?他要殺活人。

     殺誰? 殺他自己。

    劍尖越舉越高,殺氣越來越濃,涼意襲人,泛髓刺骨。

    周圍的人們禁不住亂打寒噤。

    燕飛飛哭喊!金秋菊哭喊!石亦真哭喊!“哥哥,你不能這樣……不能這樣!”絕望的哭聲,滾過宮門,滾過金水橋,沖天破空。

    天淅淅索索地下起雪來。

     愁雲密布,日月無光。

     三個淚人跪在地上,她們不敢沖過去,怕沖動了封龍飙的劍氣,反而置哥哥于死地,促他早下決心。

     封龍飙已經物我兩忘,進人混沌境界,腦子裡充滿宮憐憐凄慘的慘叫和奔跑的身影。

    他一遍又一遍地默默喊着“妹妹!”“妹妹——!” 劍尖凝止不動,劍氣幻成一朵杏花,簇于劍尖之上,亮的耀眼,丹碧如血。

     劍身下沉,閃電般劈下。

     燕飛飛三人吓得閉上眼睛。

     皇上也在大叫:“皇兒不可!” 劍,砍下去了。

     并沒有砍在封龍飙身上。

     一劍切下了江湖武皇的頭顱,封龍飙反手一劍,劍尖挑起,提在手中。

     天偷老祖知道他劍氣已破,移身前縱,向封龍飙走了過去,想點住他的穴道,然後再圖良策,慢慢地開導解勸。

     封龍飙見天偷老祖過來,腳尖一彈,将江湖武皇的無頭屍體踢起,直直的向他懷中撞去。

    天偷老祖一怔,收住腳步,伸手撈住無頭屍體,一個趔趄,閃在一旁。

     三女随後也撲了上來。

     封龍飙身形騰起,行雲般掠過城樓,掠過牆,向城外奔去。

     燕飛飛追來。

     金秋菊追來。

     石亦真追來。

     丁波、于皮也追了上來。

     天機老祖剛要追,忽然發現天偷老祖很奇地嗅着江湖武皇的屍體,嗅個不停,好像中魔一樣 天機老祖問道:“怎麼?” 天偷老祖叫道:“錯了。

    ” 天機老祖道:“什麼錯了。

    ” 天偷老祖道:“完全錯了。

    快!快追上封少俠,老夫有話說。

    ” 二老騰身,穿城而去。

     金水河邊,隻留下皇上、德親王和一幹文武大臣。

     他們弄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皇上快快地問:“太子出宮了?” 德親王道:“是。

    ” 皇上道:“什麼時候回朝?” 德親王道:“很快就回來,我猜他是斬下惡賊頭顱,祭奠親王與王妃去了。

    ” 皇上道:“朕完全可以下旨,厚葬封親王,舉國祭奠。

    ” 德親王道:“皇上,快下旨呀。

    ” 宮中即刻發下兩乩聖旨: 一、封親王及王妃金鼎玉葬,舉國緻哀。

     二、召皇太子回宮議政,共商國事。

     聖旨發出去了,是五百裡飛遞。

     一騎一騎快馬,卷着煙塵,飛跑在宮道上,飛着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