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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堯應該隻是簡單帶過,畢竟結婚是一輩子的事,尤其對本身就是設計婚紗的黎芷喻來說,更是發揮的好機會,而她竟然放棄了?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紀沐晴關心地問道,望着他的澄眸裡揉進了一絲的不諒解。

     「你是不是欺負了新娘子?」紀沐晴不禁心想,難道這個世界都沒有好男人了嗎?就連褚拓堯這位能讓她豎起大拇指的男人都…… 「妳在說什麼啊!」褚拓堯搖搖頭,卻無法否認他的确是欺負了芷喻。

     「你回避了我的眼神。

    」紀沐晴沒有忽略他的小動作,更證實了她的猜測。

     「事情不是妳所想的那樣……」褚拓堯歎了一口氣。

     面對知心好友,卻也無法解釋這個連他自己也無法解釋的矛盾。

     他要怎麼對紀沐晴解釋,說他是那麼真心地愛着芷喻,卻也同時怨恨着她呢? 「那要不然是——」紀沐晴開口就想追問,她的婚姻已經夠不幸了,不希望世間怨偶再增加一對,尤其她記得上次見面時,黎芷喻一臉幸福的表情,那是完全真心的付出。

     站在中立的立場,她無法偏心好友褚拓堯,卻不禁想替黎芷喻問出個原因。

     「一言難盡。

    」褚拓堯歎了一口氣,想到兩人關系的尴尬與對立。

    「我希望她幸福,卻又希望她不幸福……」 一句話,教紀沐晴完全都明白了。

     光看褚拓堯無奈的模樣,她就知道他是真心喜歡黎芷喻,隻是其中還有一些無法對她解釋的理由正困擾着他,教他無法真心地善待芷喻。

     「我隻是想提醒你,有些事錯過了就無法再回頭,你一定要懂得珍惜。

    」紀沐晴語重心長地道。

     褚拓堯點點頭,表示他知道自己必須有所取舍。

     「說完我的事,來聊聊妳的事吧!為什麼結婚沒有寄喜帖給我?」這陣子他心情極亂,無暇顧及其他,整理好心情後,才發現紀沐晴竟然已經嫁為人婦了。

     紀沐晴聞言僅是微笑,那笑裡有着許多的無奈。

     「不過是個上刑台的儀式,需要你來觀禮嗎?」除了人頭還好好挂在脖子上,她基本上跟個活死人沒兩樣。

     「感覺真的這麼差?」褚拓堯不禁感歎,愛情真是折磨人。

     「如果我跟你說婚後的隔天,我『老公』就到法國出差兩個禮拜,連通電話也沒有。

    而且他出差的消息,我還是從傭人的口中得知,你說感覺差不差?」紀沐晴帶笑地回問褚拓堯,口中喊着她陌生的稱謂。

     其實,她如果肯誠實一點,她應該會認同這也是一件好事。

    畢竟要與一個完全沒有感覺的人朝夕相處,甚至以「老公、老婆」相稱,那對她來說的确是種壓力。

     「他怎麼可以這樣忽略妳?」褚拓堯發出不平之鳴,卻在喊出口時一怔,驚覺他也是這樣對待黎芷喻的。

     「他可以,而且他也這麼做了。

    」紀沐晴小聲說道,視線定在遠處的某一點。

     這事情的發展早在她的預料之中,她不該覺得意外,卻仍覺得心很痛。

     她有些忐忑不安,不曉得即将迎接她的會是什麼樣的未來。

     原來,人心的貪婪是與生俱來,早教自己要學會不去冀望,卻總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敗。

     傷心入了喉,有着難以言喻的苦澀,使得她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不談這些了。

    」紀沐晴不願自己繼續沉溺在不安的情緒裡,佯裝不在乎地聳聳肩,硬撐起笑容,決定談些愉快的事。

     所有的傷心被刻意暫時放下,褚拓堯與紀沐晴的心中都藏着不為人知的掙紮與矛盾,表現在外的隻是愉快的笑容。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紀沐晴努力讓自己忘記她幾乎成為「棄婦」的事實。

    一直到打烊時,其他職員都離開了婚紗店,他們倆還是聊得很愉快…… 「看樣子,我不在的時候,妳也很悠哉。

    」 低沉的聲音回蕩在店内,男人開門的動作打斷了兩人愉快的交談,似曾相識的嗓音穿透耳膜,滲進紀沐晴的神智,教她回了魂,凝眸移向門邊。

     熟悉的面容映入眼裡,紀沐晴的臉色變得慘白,笑容凝在唇邊。

     她認得這雙眼!那難以描述的深邃眼眸,曾教她看了一眼就失了神…… 不由自主的,紀沐晴的紅唇微顫,吐出那個令她想忘卻不能忘的名字—— 「洛、洛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