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風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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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比武你是答應參加了?”
謝文龍沉着地道:“我并不想參加,隻是照情形看來,我似乎沒有拒絕的餘地!”
龍錦濤道:“話不是這麼說,如果你不願意,我可以密奏皇上取消,當今聖駕十分精明,對武夫負氣之舉并不贊同,你身在公門,為職責而緝奸捕盜才是正事,皇上不會強行指令你參加那種無謂的争鬥!”
謝文龍微愕道:“那皇上為何又暗示大人,安排這場比武呢?”
龍錦濤壓住了聲音道:“文龍,我現在告訴你一個極密的消息,皇上指示這場比武是另有用意的,你知不知道邊地發生了變化?”
謝文龍淡淡地道:“知道,現在是黃宗得勢,那兩個國師是屬于紅衣門的,因為在本地失了靠山,靜極思動,想在京師另創一股勢力!”
龍錦濤臉色微微交道:“你怎麼知道的?”
謝丈龍不便說出黃秋楓的事,隻道:“四叔在江湖上交遊很廣,來往的江湖朋友之間,多少都可以聽見一點消息,最近京中紅衣和尚遽然加增,四叔自然會注意到,稍作打聽,知道他們都是不容于本地而被驅逐出來的,昨夜我把得到的消息告訴他老人家,略加判斷,不難猜測到他們的用意!”
龍錦濤歎道:“晏老先生真是個有心人,象這種極機密的内幕的消息,朝廷廣置耳目,才得到一點線索,他竟早知道了!”
謝文龍笑道:“江湖人廣布四海,雖然不關心朝政,但各地稍有響動,他們一定最先會知道!”
龍錦濤道:“這件事我一定會奏明呈上對他們多加重用……尤其是晏老先生!”
謝文龍連忙道:“那可使不得!”
龍錦濤道:“晏老先生能有這麼大的影響力,對各地的民情吏治之了解,尤勝于朝廷的密探,對本朝的貢獻太大了,為國為民,這種人才也不宜置閑……”
謝文龍笑道:“大人不明白,江湖人最怕麻煩,尤忌與官中連上關系。
四叔以江湖閑散之身,才有機會得知許多消息,如果公開接受官家封賞,一般老朋友避之惟恐不及,今後一點消息都得不到了!” 龍錦濤想想道:“這倒也是,等以後再說吧,現在還是回到本題,對比武之事,聖上曾加密示。
要我來問你的口氣,你是否有把握能擊敗他們!” 謝文龍道:“卑職一人之力是不夠的,但如能得四叔與一些江湖朋友之助,大概沒有問題!” 龍錦濤興奮地道:“文龍!你放開手去辦好了,找誰幫忙都行,這次比武一定要勝過那兩個邊憎。
你不知道聖上對你的期望多高……” 謝文龍一怔,龍錦濤又道:“聖上的意思是最好能在比武會擊敗他們,令他們無顔在京師立足,自動離去,因他們在京師結交貴族宗室,已經引起聖慮……” 謝文龍道:“皇上怕他們會造反?” 龍錦濤道:“造反尚不至于,可是他們聯絡權貴,結成黨派,對朝政是一大阻礙,小則使宗室傾軋,大則争機攬勢,那都是聖上深惡痛絕之事!” 謝文龍道:“皇上既知他們不安本分,于脆将他們驅逐出京不就完了!” 龍錦濤一歎道:“問題不是這麼簡單,如果将他們趕走,引起邊民的憤怒,發動叛亂,敉平起來,又不知要靡費多少人力财力,皇上不想輕動幹戈,隻希望能解戰亂于無形……” 謝文龍不解道:“紅派在本土失勢,這些人還能起什麼作用?” 龍錦濤道:“紅黃之争是他們的家務,表面上還是一個的,侮辱了紅派,反而促使他們團結一緻了……” 說完放低聲又道:“紅黃之争,是朝廷制邊的手段,這次黃教得勢,也是朝廷暗中支持的,紅教統制邊民很久,勢力已深入民心,如果不加以遏制,就很難控制了,所以朝廷也希望能利用這次比武的機會,一殺他們的威鳳,一則顯示本朝人才之盛,無論文武都不是邊夷所能企及,再則也可以把這兩個禍患遣四邊境,讓他們自己傷腦筋去!” 謝文龍呆了一果道:“導緻其亂而制之!我沒想到朝廷是用這種方法制邊的!” 龍錦濤一歎道:“我們的國家太大了,四境盡是蠻夷番敵,悍勇不馴,個個都觊觎中原富庶而圖染指,朝廷為保守這一片基業,豈是容易,五年前為了敉平回亂,朝廷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始克收功,元氣未複,實不堪再度用兵,所以隻好采取一些非常的手段,這是你們江湖人不會了解的,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今我不憚其煩,向你解釋這麼多,就是要你明白朝廷的苦心……” 謝文龍點點頭道:“我知道,昨夜我跟四叔商量這件事,還怕他們得寵于内宮,有點顧忌,現在知道了朝廷的意思,自然就可以放手應付了!” 龍錦濤笑道:“文龍!你跟晏老先生商量後,多費點心吧,這次是為國效勞,皇上不會虧待你們的!” 謝文龍道:“比武的事大人盡管放心,我們會盡力而為的,至于封賞,大人當力辭懇免,我們不是為了榮利而接受這件事的!” 龍錦濤笑道:“那好辦,這次比武雖然是出之上谕,但還是屬于私下的性質,皇上即使要酬勞,也不能假手官方,多半是私下撥發一份賞金……” 謝文龍道:“那也不必,卑職這份俸祿已經很優厚了,生活也過得去!不想再多得非分之财!” 龍錦濤道:“這是你份内應得的!” 謝文龍莊容道:“大人!這次比武既是私下性質,除了一個勝負外,沒有是應得的,卑藏身受大人栽培,自然不會說什麼,如果給四叔聽見了,他老人家很可能會拂袖而去,撒手不管了,所以大人在四叔面前,千萬不要提起這些話!” 四五年來,這是謝文龍第一次對龍錦濤出言頂撞,好在龍錦濤虛懷若谷,知人頗明,聽了隻感到自己太莽撞,沒有任何不愉快的表示,謝文龍說完話後,也覺得話講得太重了,讪然道:“關于時間地點……” 龍錦濤道:“這次提議在人,決定卻在我們,所以我在聖上面前把事情攬了過來,一切由我們準備,安排好了後,通知他們前來赴會就是!” 謝文龍道:“那就更簡單了,卑職回去跟四叔商量一下,盡快回報大人!” 龍錦濤想了一下又道:“文龍!這次比武因為另外還有一個作用,不單純是較技論勝,所以我想還是熱鬧一點的好,必須在衆目睽睽之下擊敗他們,才可以收到預期的效果!” 謝文龍皺眉道:“那恐怕不太方便吧,京師之内,私鬥是犯禁的,我們若是公開做去,以後何以服人!” 龍錦濤笑道:“這次情形特殊,對象也特殊,破例一次諒無大礙,假如有别的衙門要講閑話,由我來對付好了,不過我想不會的,這次主意是皇上跟幾個大臣議後才作的決定,大家都心照不宣……” 謝文龍籲了一口氣,龍錦濤又笑道:“你不要把吹噓的責任全放在九格格一個人頭上,自從飛賊被你緝獲正法後,朝中方面大員對你早已有口皆碑,簡在帝心了。
” 告辭龍錦濤,離開了簽押房後,謝文龍的心情很沉重,一場比武,竟含有政治上的策略,無怪他的心裡會不高興,甚至還有點被愚弄的氣憤! 在班房裡坐了一下,高人鳳笑嘻嘻地來了道:“大哥,什麼事不開心,咱們上館子喝兩杯去!” 謝文龍知道這位老弟又有什麼花樣,要拖他去私下商談了,遂作了一下交代,跟他走出衙門。
正是近午時分,幾家大館子都座無虛席,可是謝文龍的面子夠大的,帳房居然給他們騰出一個靜間,高人鳳點了酒菜後,把侍候的店夥遣走了,兩人才低聲密談! 謝文龍先把與龍錦濤的對話說了一遍,高人鳳笑道:“那是必然的,朝廷的耳目遍及天下,邊地發生的事,豈有不知道的道理,昨天黃二叔對他們的發現很得意,我不好意思掃他的興,才沒有揭穿!” 謝文龍道:“可是我沒想到朝廷會利用我來作為施行謀略的工具!” 高人鳳搖頭道:“大哥!您錯了,這正是朝廷器重您的地方,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如果您一人之力,可以消再一場戰渦,這該是一場大功德,而且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您已身在官中,應該負起責任來的!” 謝文龍道:“果真國家有事,明令征召我到軍中去效力,我還痛快一點,這場比武算是什麼呢!” 高人鳳笑道:“量才而用呀,對于用兵布陣,您是一竅不通,隻有這種事才用得到您!” 謝文龍想想他說的也是實話,隻有苦笑一聲,高人鳳義笑道:“現在我總算明白了,朝廷并不糊塗,重用那兩個國師因為籠絡人心,現在又設法打擊他們的威望,更是靖邊妙策!” 謝文龍愕然道:“這是怎麼說呢?” 高人鳳笑道:“我曾經到過邊疆,邊民是最骠悍的一股力量,雖說臣服天朝,但是朝廷的诏令在那兒等于一紙空白。
紅教掌握大權,隐隐有不臣之勢,朝廷又扶植黃教勢力取而代之,卻把紅教的徒衆都趕到京師來了,朝廷若收容他們,怕引起黃教的猜疑,若驅逐他們,又怕激起民變,唯有利用這個方法,叫他們在京師站不住腳,自動地滾回去!” 謝文龍道:“那麼這是早有預謀了!” 高人鳳笑道:“也可以這麼說,宮中可能早就想在民間找一個武功高于他們的人給他們一點顔色看看,原來大概也授意侍衛營的人跟他們比過武,但不幸輸了,剛好上次的比武會我們把侍衛營打得一敗塗地,所以朝廷方屬意大哥,前些日子各大府第一連串的宴會,都将大哥捧作上賓,就是培植大哥的聲望,激起那兩個國師的敵意,再加上九格格的一吹噓,才水到渠成……” 謝文
四叔以江湖閑散之身,才有機會得知許多消息,如果公開接受官家封賞,一般老朋友避之惟恐不及,今後一點消息都得不到了!” 龍錦濤想想道:“這倒也是,等以後再說吧,現在還是回到本題,對比武之事,聖上曾加密示。
要我來問你的口氣,你是否有把握能擊敗他們!” 謝文龍道:“卑職一人之力是不夠的,但如能得四叔與一些江湖朋友之助,大概沒有問題!” 龍錦濤興奮地道:“文龍!你放開手去辦好了,找誰幫忙都行,這次比武一定要勝過那兩個邊憎。
你不知道聖上對你的期望多高……” 謝文龍一怔,龍錦濤又道:“聖上的意思是最好能在比武會擊敗他們,令他們無顔在京師立足,自動離去,因他們在京師結交貴族宗室,已經引起聖慮……” 謝文龍道:“皇上怕他們會造反?” 龍錦濤道:“造反尚不至于,可是他們聯絡權貴,結成黨派,對朝政是一大阻礙,小則使宗室傾軋,大則争機攬勢,那都是聖上深惡痛絕之事!” 謝文龍道:“皇上既知他們不安本分,于脆将他們驅逐出京不就完了!” 龍錦濤一歎道:“問題不是這麼簡單,如果将他們趕走,引起邊民的憤怒,發動叛亂,敉平起來,又不知要靡費多少人力财力,皇上不想輕動幹戈,隻希望能解戰亂于無形……” 謝文龍不解道:“紅派在本土失勢,這些人還能起什麼作用?” 龍錦濤道:“紅黃之争是他們的家務,表面上還是一個的,侮辱了紅派,反而促使他們團結一緻了……” 說完放低聲又道:“紅黃之争,是朝廷制邊的手段,這次黃教得勢,也是朝廷暗中支持的,紅教統制邊民很久,勢力已深入民心,如果不加以遏制,就很難控制了,所以朝廷也希望能利用這次比武的機會,一殺他們的威鳳,一則顯示本朝人才之盛,無論文武都不是邊夷所能企及,再則也可以把這兩個禍患遣四邊境,讓他們自己傷腦筋去!” 謝文龍呆了一果道:“導緻其亂而制之!我沒想到朝廷是用這種方法制邊的!” 龍錦濤一歎道:“我們的國家太大了,四境盡是蠻夷番敵,悍勇不馴,個個都觊觎中原富庶而圖染指,朝廷為保守這一片基業,豈是容易,五年前為了敉平回亂,朝廷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始克收功,元氣未複,實不堪再度用兵,所以隻好采取一些非常的手段,這是你們江湖人不會了解的,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今我不憚其煩,向你解釋這麼多,就是要你明白朝廷的苦心……” 謝文龍點點頭道:“我知道,昨夜我跟四叔商量這件事,還怕他們得寵于内宮,有點顧忌,現在知道了朝廷的意思,自然就可以放手應付了!” 龍錦濤笑道:“文龍!你跟晏老先生商量後,多費點心吧,這次是為國效勞,皇上不會虧待你們的!” 謝文龍道:“比武的事大人盡管放心,我們會盡力而為的,至于封賞,大人當力辭懇免,我們不是為了榮利而接受這件事的!” 龍錦濤笑道:“那好辦,這次比武雖然是出之上谕,但還是屬于私下的性質,皇上即使要酬勞,也不能假手官方,多半是私下撥發一份賞金……” 謝文龍道:“那也不必,卑職這份俸祿已經很優厚了,生活也過得去!不想再多得非分之财!” 龍錦濤道:“這是你份内應得的!” 謝文龍莊容道:“大人!這次比武既是私下性質,除了一個勝負外,沒有是應得的,卑藏身受大人栽培,自然不會說什麼,如果給四叔聽見了,他老人家很可能會拂袖而去,撒手不管了,所以大人在四叔面前,千萬不要提起這些話!” 四五年來,這是謝文龍第一次對龍錦濤出言頂撞,好在龍錦濤虛懷若谷,知人頗明,聽了隻感到自己太莽撞,沒有任何不愉快的表示,謝文龍說完話後,也覺得話講得太重了,讪然道:“關于時間地點……” 龍錦濤道:“這次提議在人,決定卻在我們,所以我在聖上面前把事情攬了過來,一切由我們準備,安排好了後,通知他們前來赴會就是!” 謝文龍道:“那就更簡單了,卑職回去跟四叔商量一下,盡快回報大人!” 龍錦濤想了一下又道:“文龍!這次比武因為另外還有一個作用,不單純是較技論勝,所以我想還是熱鬧一點的好,必須在衆目睽睽之下擊敗他們,才可以收到預期的效果!” 謝文龍皺眉道:“那恐怕不太方便吧,京師之内,私鬥是犯禁的,我們若是公開做去,以後何以服人!” 龍錦濤笑道:“這次情形特殊,對象也特殊,破例一次諒無大礙,假如有别的衙門要講閑話,由我來對付好了,不過我想不會的,這次主意是皇上跟幾個大臣議後才作的決定,大家都心照不宣……” 謝文龍籲了一口氣,龍錦濤又笑道:“你不要把吹噓的責任全放在九格格一個人頭上,自從飛賊被你緝獲正法後,朝中方面大員對你早已有口皆碑,簡在帝心了。
” 告辭龍錦濤,離開了簽押房後,謝文龍的心情很沉重,一場比武,竟含有政治上的策略,無怪他的心裡會不高興,甚至還有點被愚弄的氣憤! 在班房裡坐了一下,高人鳳笑嘻嘻地來了道:“大哥,什麼事不開心,咱們上館子喝兩杯去!” 謝文龍知道這位老弟又有什麼花樣,要拖他去私下商談了,遂作了一下交代,跟他走出衙門。
正是近午時分,幾家大館子都座無虛席,可是謝文龍的面子夠大的,帳房居然給他們騰出一個靜間,高人鳳點了酒菜後,把侍候的店夥遣走了,兩人才低聲密談! 謝文龍先把與龍錦濤的對話說了一遍,高人鳳笑道:“那是必然的,朝廷的耳目遍及天下,邊地發生的事,豈有不知道的道理,昨天黃二叔對他們的發現很得意,我不好意思掃他的興,才沒有揭穿!” 謝文龍道:“可是我沒想到朝廷會利用我來作為施行謀略的工具!” 高人鳳搖頭道:“大哥!您錯了,這正是朝廷器重您的地方,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如果您一人之力,可以消再一場戰渦,這該是一場大功德,而且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您已身在官中,應該負起責任來的!” 謝文龍道:“果真國家有事,明令征召我到軍中去效力,我還痛快一點,這場比武算是什麼呢!” 高人鳳笑道:“量才而用呀,對于用兵布陣,您是一竅不通,隻有這種事才用得到您!” 謝文龍想想他說的也是實話,隻有苦笑一聲,高人鳳義笑道:“現在我總算明白了,朝廷并不糊塗,重用那兩個國師因為籠絡人心,現在又設法打擊他們的威望,更是靖邊妙策!” 謝文龍愕然道:“這是怎麼說呢?” 高人鳳笑道:“我曾經到過邊疆,邊民是最骠悍的一股力量,雖說臣服天朝,但是朝廷的诏令在那兒等于一紙空白。
紅教掌握大權,隐隐有不臣之勢,朝廷又扶植黃教勢力取而代之,卻把紅教的徒衆都趕到京師來了,朝廷若收容他們,怕引起黃教的猜疑,若驅逐他們,又怕激起民變,唯有利用這個方法,叫他們在京師站不住腳,自動地滾回去!” 謝文龍道:“那麼這是早有預謀了!” 高人鳳笑道:“也可以這麼說,宮中可能早就想在民間找一個武功高于他們的人給他們一點顔色看看,原來大概也授意侍衛營的人跟他們比過武,但不幸輸了,剛好上次的比武會我們把侍衛營打得一敗塗地,所以朝廷方屬意大哥,前些日子各大府第一連串的宴會,都将大哥捧作上賓,就是培植大哥的聲望,激起那兩個國師的敵意,再加上九格格的一吹噓,才水到渠成……” 謝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