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張羅布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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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手中道:
“四叔!大哥!這些人講理是講不通的,我們還是采取行動吧!”
淩寒梅一挺劍笑道:“還是這小夥子講話有點見識,江湖上的是非曲直,隻有在武功下求決定,你無影神拳當年所殺人未必個個該死,隻因為他們武功不如你,所以才死無怨言,今天也是一樣,你們有本事,别說是一個人,連我們也可以一起帶走!”
謝文龍道:“你們本來也走不了,十天前你們殺害了一名官差,提督衙門已經明文通緝……”
淩寒梅笑道:“那家夥是自己找死的,可怪不了我們,誰叫他偷入民宅呢?如果他公開打着旗号前來,我們殺死他就成了造反,他象個小偷一樣地模進來,死了也是活該,我想告到哪裡,我們也占得住腳,這幾天我們一直留在京師,怎麼就沒看見通緝的公告呢?”
晏四怒不可遏,直沖面前,淩寒梅用劍把他給逼了回來,謝玉茜也沖過去加入戰圈,淩寒梅始終是一個單身迎戰,金節與古直拿着長劍凝立不動,高人鳳叫道:“大哥!他們是故意拖延,好叫那賊子脫身呢!”
莫振南已經爬了起來,站在淩寒梅等人的後面,呆呆地看着他們動手,金節回頭一看,忍不住罵道:“混帳東西,我們豁出性命來保護你,你還不快滾……”
莫振南被金節一罵,才警覺過來,連忙轉身外奔,高人鳳急追過去,卻被金節擋住了,謝文龍要退時,古直也擋住了,徐廣梁與尤三貴也上了手,然而那三人聯手為陣,長劍隻守不攻,就是不讓地們過去!
這邊一共六個人,聲勢雖大,卻一時也無法沖過去,莫根南被高人鳳一腳踢傷了胫骨,行動很是不便,一拐一撓地奮力前進,他還想繞過客座,從出口處退去,金節急罵道:“蠢才,這是什今時候了,逃走要緊,還要挑大門走嗎?”
莫振南苦着臉道:“我的腳受了傷,逃也逃不遠,那邊有我的馬!”
金節叫道:“馬容早把你的馬牽走了,他是存心把你擱在此地!”
莫振南一怔道:“不會吧,我們說好的……”
金節氣得跳腳叫道:“那種人還有什麼道義,他恨不得你立刻被人殺死了好擺脫幹系……”
莫振南也急了道:“那怎麼辦呢,沒有馬匹,我走不了多遠就會被人家捉住了!”
金節道:“我們的馬在客座外面,你随便挑一匹,走了再說,趕快,我們也支持不了多久!”
他光顧說話,守勢略松,被高人鳳一刀砍進去,傷在胳膊上,鮮血四盈,他仍咬牙把劍交在另一隻手中苦撐着,高人鳳正想趁他換劍之際,偷空沖過去,淩寒梅及時一劍又把他攔住了!
高人鳳見莫振南已拐到客座前面,忍不住叫道:“大哥,飛賊才是正犯,這次讓他逃了,可再也無法捉到他了,小弟顧不得許多,抓賊要緊……”
單刀一轉,刀光突盛,也不知他用的是什麼招式,金節首當其鋒,長劍還來不及招架,一隻手腕連着劍被削了下來,淩寒梅也被銳利的刀鋒逼得退後一步,晏四趁勢進身,斜裡一拳,擊在她的左膝上!
淩寒梅叫了一聲,身子滾跌在地,古直丢開對面的徐廣梁與尤三貴,過去背起她,朝另一個方向急遁!
謝玉茜要追上去,晏四道:“别理他們,追飛賊!”
高人鳳早已追了過去,其他人也跟在後面,沖過客座,隻見莫振南已上跨了一匹馬朝外馳去!
路旁停着龍琦君乘來的車子,莫振南的馬路過車旁時,大家都看見車簾一鍁,伸出了一隻手腕,拿着一件金晃晃的東西,剛一入眼,立刻又縮了回去!
然後是莫振南從馬上翻了下來,倒在地上一動都不動,大家都怔住了!
古直背着淩寒梅本來是想吸引他們的注意,才從相反的方向逃走的,大家追問莫振南,他們也回來了,隻是遲了一步,隻看見一匹空馬飛來,與躺在地下的莫振南,不由也怔住了!
金節的斷腕已經自己撕破了衣服包紮好了,他身上可能帶着極品的金創藥,斷處的鮮血雖然濕透了重重的包裹,卻沒有再往外湧流,左膀上一條刀痕約摸有兩寸來長,一寸多深,皮肉翻卷,這老頭兒居然也忍住了,步伐踉跄地掙了出來,首先奔到淩寒海身前問道:“她怎麼樣?”
古直凄然地道:“她中了晏四的一記神拳,肋骨一定是斷了,也許會傷到内髒!”
金節急道:“快給我看看!”
古直黯然道:“大哥!還是先瞧瞧您自己吧!”
金節搖頭道:“我不要緊,完全是外傷,她有沒有吐血?”
古直道:“沒有,不過脈息很微弱,而且一直沒醒!”
金節神色凝重地道:“那恐怕還有救,你把她放下來,先喂兩顆固本培元丹,我再試試看能否替她把斷骨歸攏,最好先找個地方給她仔細檢查一下!”
古直長歎道:“大哥,您也不瞧瞧這是什麼時候!”
金節斷然地道:“不管是什麼時候,總是救人要緊,那小子跑掉了嗎?”
古直用手一指,沒有回答他,金節這才看見躺在地上的莫振南,金節一怔道:“死了?
真沒出息,是誰下的手?”
古直道:“多半是死了,反正是他們這批人!”
金節一歎道:“這傻孩子,就這樣死了,多不值得啊,白費了我們的一片心!”
古直忍不住叫道:“更不值得的是我們,你斷了一隻手,梅娘受了重傷,羅上春坑了梅娘一生,他的孽種又坑了我們……”
金節搖頭道:“老二,這麼說,一切都是為了梅娘,你我既然認了就不必埋怨!”
古直道:“我是替梅娘抱歉!”
金節一歎道:“該抱歉的還是我們……”
古直道:“現在說這些都太遲了,那小子一死倒是幹淨,隻是把我們牽去吃官司未免太冤了!”
金節道:“那怨惟呢?隻怪我們學藝不精,謝文龍,走吧!我們陪你上提督衙門去,請你為梅娘留點體面,不必用刑具了,我們絕對不跑,而且還要請你行個方便,梅娘目前不能下獄,她的傷必須立刻診治……”
謝文龍遲疑不決,晏四卻走過去道:“朋友,晏某雖然暫時在公門挂名,卻還是個江湖人,這個時候緝捕你們,晏某實在做不出來,隻希望你們回答幾個問題後,立刻就離開此地去養傷!”
金節徽怔道:“你要放我們走?”
晏四點點頭道:“不錯,雖然你們殺害了一個公人,但不是你們的過錯,隻怪晏某疏于防備……”
金節默然片刻才道:“你想問什麼?”
晏四用手一指道:“那是羅上春的兒子?”
金節道:“是的!不過不是梅娘的兒子,羅上春與梅娘新婚之夕,還沒有入洞房,就為了一點誤會而悄然出走,此後我們一直沒見過他!”
晏四詫然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金節道:“這個我無須回答,你一定想知道,最好還是問丁兆民去!”
晏四道:“丁兆民不是被你們殺死了嗎?”
金節搖頭道:“沒有,那天在三發山莊殺死的是另一個人!”
高人鳳搶過來問道:“是誰?”
金節冷冷地瞥他一眼道:“小夥子,你的刀法真邪,是跟誰學的?”
高人鳳冷笑道:“這不關你的事!”
金節道:“我們所殺的人也不關你的事!”
高人鳳冷冷一笑,走開道:“現在我不問你,遲早我會知道的!”
金節也道:“老夫遲早也會再找你一趟,鬥鬥你的邪門刀法,報今日一刀之仇!”
晏四見他們扯遠了,忙又問道:“他真名叫莫振南嗎?”
金節道:“羅上春的兒子自然姓羅,我不知道他從哪兒頂來這個名字,不過人已經死了,何必再去問他真名叫什麼,你就用莫振南三個字結案好了!”
晏四問道:“他為什麼要犯下那些案子呢?”
金節道那裡:“他算犯案嗎?不偷不搶,非好非盜,隻是找幾個官府小姐開開玩笑!”
晏四怒道:“壞人名節,這還算是開玩笑!”
金節苦笑道:“提督衙門隻手包天,這些案子都沒有明文具結,對那些女孩子名節并沒有多大損害……”
晏四道:“可是他還殺死了一個人!”
金節道:“殺王仲華是為了私人恩怨,而且他已經償命了!”
晏四道:“你倒說得輕松,我們如何交代呢?”
金節道:“人死了就是一個交代,你又何必問得那麼清楚了,一定要問原因,連我也不知道,他隻說他特别讨厭官府的千金小姐,也許有很多内情,他不肯說,我們也不便追問,這小子的脾氣跟他老子一樣,有事全放在心裡,而且他對我們也有很多誤會,有話也不肯告訴我們!”
晏四想想才道:“羅上春三十年前客死網疆!這個兒子又是從哪裡來的?”
金節道:“我們更不清楚,因為我們有三十五年沒見到羅上春,我們是看到他的逆穴功夫與羅上春的一件信物才知道他是羅上春的後人,最好你還是問丁兆民去!”
晏四問道:“丁兆民的人呢?”
金節道:“不曉得,他跟我們有仇,這一點徐廣梁可以證明,他一直在躲我們!”
徐廣梁這時才過來道:“二十五年前徐某有幸與各位一會,那時三位是兄妹相稱,怎麼又變成了主仆呢?”
金節低頭沉思片刻才道:“我們本來是梅娘的家奴,上人死得早,承梅娘不嫌,認我們為兄,沒想到引起羅上春的誤會,耽誤了梅娘一生,後來我們知道原因後,又恢複了主仆的關系!”
古直忍不住道:“大哥,你說得太多了,姓晏的,這都是人家的私事,你多打聽也沒有用,要抓我們就請便,不然我們就要走了,梅娘的傷不容多耽誤,我大哥的體力也不能多撐下去!”
金節說了許多的話,神情委頓不堪,兩處傷痕又開始流出鮮血,晏四也不忍再問下去了,用手一揮道:“你們走吧!”
古直抱起淩寒梅跨上了一匹馬,還替金節牽來了另一匹馬,他艱難地爬了上去,已經有點喘息地道:“晏大俠,高義雲天,金某定當有以報之,不過梅娘是個烈性的人,她受了晏大俠一拳之賜,恐怕還不肯就此罷休!”
晏四豪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