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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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看來,她是打定主意要離開他了。

    這樣也好,他想,如此一來母親便不能指責他薄情寡義,而她,将獲得新生。

     在衆人的注目下,簪子清脆落地。

     沒斷! 方慕淩她——居然不要曉楠離開? 方思遠心頭襲上一陣失落:她還是不肯相信他的真心。

    以為他愛曉楠,因此才不願讓曉楠走。

     天作證,他的心早已随她而去! 回到客廳,東瀚兄妹與衆人分賓主入座,飲過一杯茶,就無話可說了。

     伊人不耐悶坐,叫東瀚帶她去看久聞盛名的花園。

     “去玩吧,小傑和百合也去。

    ”方夫人微笑說:“已給你們安排好房間,回頭叫他兄妹兩個帶你們去瞧瞧是否合意?” 方陳曉楠忙問:“不知大小姐和小瀚喜歡吃什麼?請吩咐了,我好叫廚房準備午飯。

    ” 東瀚回答說伊人喜歡吃粥。

     方慕淩生前也最嗜食粥,常被丈夫笑話說是個大粥桶。

    沒想到她連這個都遺傳給了女兒。

     望着女兒亭亭玉立的背影,方思遠對亡妻的思念更甚! “哥哥,這裡……”參觀了半個花園,伊人無法隐藏自己的失望,“這裡不像你描述的那般美麗!” 不隻哥哥,父母亦極口稱贊這座花園的美麗。

    但眼前平凡的景色并不像他們向她提及多次,由生母親手築造的缤紛天堂啊! 東瀚環視四周,“草木也有情感。

    或許是嬸嬸已不在的緣故。

    ” “對不起,”傑人驚覺自己愧為人子,對生母的記憶和懷念竟都不及東瀚清晰。

    “我忘了自己的責任。

    ” 伊人覺得他怪怪的,莫明其妙道歉。

     “傑哥,不如你帶哥哥和我去看看房間吧。

    ” 東瀚笑道:“你這麼急,莫非也知道他們準備一份驚喜送給你?” 伊人不懂他的意思:“什麼驚喜?” “去看看就知道了!”東瀚牽起她的手,“走吧。

    ” 為伊人準備的房間是她生母方慕淩生前所居,位于二樓的主人房,有極大的的露台,采光良好,視野極佳。

    主色調是生命的原色——綠。

    草綠色的地毯織有一簇簇絢麗多姿的花朵,落地長窗旁錯落有緻的放置綠色植物、桌椅等物,線條流暢、簡潔高雅、凝重大方的風格體現主人不凡的口味。

    而淺綠的挂毯、粉綠的幔,一個綠綠通體透亮的碧玉花樽……深深淺淺的綠,洋溢着春天的氣息。

     伊人還聞到一陣清清的花香,極細極細的一縷縷香氣仿佛把她遍體環住。

     旁中或大或小的幾個造型優美的名貴花樽,無一例外地插着玫瑰,香氣便自此來。

     伊人立時就愛上了這間房,心裡好感激對方如此善體人意的安排。

     傑人告訴妹妹,房間的一應陳設全是母親在生時的原樣,那些吐露芬芳的新鮮花朵,全是父親親手剪、親手插。

    他還說,除了自己和父親,這間房無人能擅入。

     若在從前,伊人怎肯相信胞兄?現在雖也是将信将疑,但畢竟是有幾分信了。

    不知為何,站在這裡她就覺得對生父的厭惡淡了許多。

     凝望挂在床頭上方的巨幅婚照,光彩照人的生母笑得那樣美麗,眉梢眼角,無處不被幸福點染。

    雖然身邊男人的姿勢及表情都稍嫌僵硬,但伊人不得不承認,父母看起來是那麼的相配。

     在她心中,生母猶如天人一般,雖不曾有過片刻相處,她依然摯愛給了她生命的生母。

    她不明白方思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男人,擁有她所渴求的生母的愛,卻如此不知珍惜、甚至踐踏! 東瀚明了她的傷悲,無言的擁住她。

     “小瀚的房間在三樓。

    ”傑人正想問他們要不要去看一下,便見伊人跳了起來。

     “我哥哥不睡這裡嗎?” 傑人一驚,面色驟然轉紅:原來東瀚與胞妹已經…… 一直默默跟着的百合也是猛然被刺一下,一時間不隻妒恨,更又添了一段傷心! 擡眼望向伊人,她正被東瀚憐愛的擁着,嘟着嘴兒微怏的神情由不得人不心疼。

     “傻孩子,”東瀚輕撫妹子黑亮的發絲,“這又不是在我們家裡。

    ” “我不管啊!”伊人慌得發脾氣:“我就要跟你在一起!” 嬌疾無邪的純真意态,令東瀚愛煞,柔聲道:“不可以,我們還沒結婚。

    ” 背對傑人,他向她眨眨眼,暗示他在做戲,要她配合。

     伊人怒氣頓消,欲笑又忍,“可是,沒有你我會怕的嘛,哥哥。

    ” “你真傻。

    ”東瀚低頭親親她的眉際,融入了深深感情的親昵模樣美好得可入畫。

     他們的相親相愛撫亂了傑人的心湖,令他興起對愛情的渴望及無奈。

     他的意中人近在咫尺,遠在天涯。

     東瀚待伊人如此耐心十足,憐惜忍讓……百合忿然心傷,無法接受他在極度鐘愛伊人的同時,視她如草芥! 妒忌驅使她傷害伊人。

     “傅小姐,你無需害怕。

    祖母就住你隔壁,她老人家福澤綿長,必會——” “住口。

    ”東瀚冷冽的掃了百合一眼。

    接觸了幾次,他便覺出她對伊人深懷敵意,既然她存心挑釁,他也毋需對她客氣。

     明知伊人忌諱方夫人,她竟敢大咧咧的提起? 傑人皺皺英挺的眉:“你怎麼這樣?” “你聽不出來?”東瀚毫不容情的指出:“令妹有意激怒伊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