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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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計算時間。

     洗衣公司的車在下一瞬間被人打開,另一個她不曾見過的男人把她抱了出來,她無法動彈,沒有辦法轉動頭部,那該死的鎮定劑讓她頭暈目眩,視線不清,但她仍盡力辨視猜測自己的位置。

     這裡很陰暗,那人把她放進搬運的推車裡,推着她走過很長的走廊,下了一個坡道,轉了幾個彎,她聞到潮濕的味道,頭頂上的天花闆不是現代的裝潢,是鐵灰色的古老石牆,偶爾才有一兩盞搖搖欲墜的日光燈管危險的被裝在上頭,時不時閃爍着。

     日光燈管? 她困惑的想着,她以為日光燈在這幾年幾乎已全被替代掉了。

     這裡到底是什麼鬼地方?這些人為什麼要抓她? 忽然間,她從推車中被倒了出來,跟着他抓着她的頭發,将她拖到了一個黑暗的地牢裡,将她關了起來。

     男人走了,帶走了燈光,這早很黑,隻有遠處轉角透出微亮的光線。

     她難以呼吸,隻能癱在地上喘息。

     然後,她在黑暗中聽見了呼吸聲,就在她身後不遠處,而且不隻一個。

     寒顫爬上脊梁,她等着對方攻擊她,但那些呼吸聲的主人沒有靠近她,她喘着氣,一再試圖移動手指,她一定可以,藥效總是會退的,而她的新陳代謝一向很好。

     額冒冷汗的,她試了又試,一邊戒備的注意身後的情況。

     不知道過了多久,像是才十分鐘,又像是已經過了一天,終于,她的手指能動了,她可以看見她的食指在抽動,那鼓舞了她。

     她用盡全力再試一次,這次她的手整個都顫抖了一下,黑暗裡,她的視線逐漸變得清晰,然後下一瞬,她終于能抖顫的移動雙掌,她撐起自己,在雙手無力的癱倒之前費力的轉過頭。

     一開始,她沒有辨認出那是什麼,然後才認出那些或坐或卧的蜷縮在牆角的女人,她們每一個都蒼白又疲倦,腳上被煉着鐵煉。

    有些人眼睛是張開的,但兩眼無神,有些人緊閉着雙眼,蜷縮在地上。

     沒有人過來查看她,她們的眼神無比空洞,當視線更清楚,她能看見她們手腳上的針孔。

     她們和她一樣被打了針,更糟的是,她想那不是和她一樣的鎮定劑,她看過和她們有着相同表情的人,那是吸了毒的模樣。

     該死!那些變态綁架她們,天知道除了逼她們對毒品上瘾,他們還對這些女人做了什麼事。

     她緊盯着那些曾經很美麗,此刻卻都似枯萎花草的女人,再次試着把自己撐坐起來,讓自己完全專注在這件事上,不讓自己去想接下來可能的遭遇,她不會癱在這裡坐以待斃,她會想出辦法來的。

     她花了大半天的時間,喘着氣坐了起來,讓自己靠在欄杆上。

     她的刀還在大腿内側,開衩的裙子總讓男人以為裡面一無所有,他們沒有檢查她。

     剛剛那個人拖她進來時,綁架她的那家夥在她前面,她能看到他的腳,那表示有另一個綁架犯,或是更多? 她不知道,她好像有聽見第三個人的聲音,她不确定。

     她看着眼前那些女人,沒有人擡頭看她,她們被關了太久,早已放棄了所有的希望,連哭泣的力氣都沒有了,她們讓自己躲在毒品的安慰之中,等死。

     她不會讓自己變成那樣,她必須盡快代謝掉身體裡的鎮定劑。

     屠歡深吸口氣,抓着欄杆站起來,氣喘籲籲的強迫自己握着欄杆來回走動,汗水如雨般的落下。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隻感覺身體逐漸恢複了知覺,但還不夠好,還不夠…… 就在這時,腳步聲傳了過來,她聞聲一驚,迅速癱倒坐回地上。

     原先綁架她的那個男人,穿上了西裝出現在地牢外,身後還跟着兩個男人。

     西裝男有着一頭燦爛的金發,看見她渾身是汗的半坐着喘氣,他彈了下手指,那兩個家夥開門進來,一把将她抓了起來,架着她将她拖了出去。

     她沒反抗,她還沒恢複過來,所以她假裝全身無力的任人架着,他們将她架到外面的一間房,那間房幹淨整齊許多,房間正中央有個方正的不鏽鋼桶,桶子裡裝滿了水,旁邊則放了一張有靠背的木頭椅子,桶子的上方奇怪的懸吊着一盞線很長的白燈。

     西裝男在桶子旁站定,他的手下将她雙手綁在身後,然後把她推到椅子上,她故意驚叫一聲,裝作站不穩,摔倒在地上,其中一個王八蛋再次将她拉起來,用力将她固定在椅子上。

     「喬依絲小姐,對嗎?」西裝男彎下身,「我藥沒下很重,你現在差不多能說話了。

    」 她擡起蒼白的臉,用最無辜驚慌的表情,含淚看着他,幾乎有些口齒不清語無倫次的說:「你、你們到底想做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抓我?我有錢,隻要你們放我走,我可以把錢都給你們,我保證我什麼都不會說出去——」 他聞言,笑了出來,道:「我不需要你那點小錢。

    」 「那……那你想要什麼?」 他露出神秘的微笑,道:「我要的東西很簡單,我隻要你告訴我一件事,隻要你告訴我,我立刻就會讓人送你回去。

    否則,我恐怕隻能讓你和那些可愛的女人一起幫我賺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