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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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怎麼行!” 富貴花怔了一怔,梅山白一縱而起笑道:“而且你已知我是用毒的大行家,還敢班門弄斧,不是太不自量了嗎?九重天上那等嚴密,我一個人能把它攪得天翻地覆,豈會陰溝裡翻船,栽倒在你手裡!” 富貴花見他毫無中毒的象征,不禁臉色失色。

     梅山白卻一張口,吐出的幾顆松仁道:“你喂我的東西全在這兒,盛賜無福消受,敬以璧還!” 說着一振腕,将那把松仁擲了過去,富貴花欲避不及,打在臉上疼痛異常,本能地掩臉護痛時,梅山白身形急進,長劍一揮,居然将她腰斬成兩截。

     尤俊義見勢不佳,正待躲避,明媚兒早已飄身攔住他的去路,梅山白迫上去,劍光過處,又砍落了他的頭顱! 然後朝鐘二先生道:“掌門人,對不起,我代作清理門戶了,越俎代庖本是很失禮的事,這可以減少你許多麻煩,因為由你來清理門戶,勢必要召集門下,公布其罪行,然後再執行公決,這樣一來,對劫後的昆侖人心,更将是一重打擊!” 鐘玉先生激動地道:“殺得好,謝謝梅俠士了,老朽自慚無能無德,引狼入室了,收了這種逆徒,真想不到他是這樣的一個人!” 梅山白一歎道:“這也難怪掌門人,令徒并不是天生的惡徒,隻是環境誘使他入了迷途,女色之禍是最厲害的,一入其中,就難以自拔了,别說令徒還是個血氣方剛的青年人,少林武當多少修持有素的年尊長者,也一樣的沉溺難拔!” 說着把解藥給鐘二先生服了下去,藥力很有神效,鐘二先生略事休息,即已恢複如初了,起立歎道:“梅大俠,當你設計令武當少林僞作火拼而除去叛逆時,老朽還認為太過份,因為他們叛象未顯,僅是一時失德而已,似乎應該給他們一個自新之途,但從逆徒的表現看來,大俠的處置極為有當,他們确已不可救藥了!” 胡媚兒望着地下富貴花的殘屍,仍是恨恨不已! 梅山白笑道:“媚姐,你還在生什麼氣呀,人已殺死了,氣也該消了!” 胡媚兒道:“我氣的是不能親手宰了她,更氣的是她的武功是我一手教的,居然連我也收拾不了她……” 梅山白笑笑道:“那有什麼好氣的,蓋天雄既然将她選為你的接替人,自然要刻意培植吧,在武功上,你是無法跟蓋天雄争的!” 胡媚兒道:“可是在你劍下,一招就畢命腰斬,難道你比我高出這麼多,還是我真的老了,變得不濟了!” 梅山白微笑道:“都不是,你是棵長青樹,永遠也不會老的,你的武功還在我之上,隻是你不懂得殺人的技術而已!” 胡媚兒道:“我不懂?我殺的人比你多出幾倍呢!” 梅山白道:“不錯!但你要講究身份,一定要靠真才實學去殺人,我卻不同,我決心殺一個人時,絕不給對方知道,出其不意自然就快速得多,像剛才我先将口中的松仁為暗器,擲出後立刻繼之以行動,她沒防到我會用松仁作暗器,更沒想到我在擲出暗器後會馬上出劍,否則我也不會這麼容易得手!” 胡媚兒又歎了一聲道:“你說得不錯,我是太拘泥于習慣了,學你的方法,我是下不了手的,你怎麼會養成這種陰險手段的,我看你的為人很正直呀!” 梅山白正色道:“我不在乎手段近乎邪道,隻要我的動機是正确的就問心無愧了,人不能太拘于小節,尤其是處此非常的局面中,像我以前側身修羅教,一步步地爬上去,用的手段都不正當,在五大門派中,誰也不肯這麼做的,黑風雙衛在蓋天雄那兒卧底這麼久,一事無成,就是受了先天及後天的俠義心懷之累,反過來說,蓋天雄布局設謀,行事不擇手段的很,怎麼不處處占上風呢?” 鐘二先生慚愧地拱手道:“梅大俠所言極是,老朽當以為訓,如果沒有梅大俠居間呵護,五大門派早已滅之多日了!” 胡媚兒又問道:“兄弟!你既然沒有中毒,幹吧要裝得那麼像呢?” 梅山白笑道:“如果我不裝一下,怎能獲得那麼重要的消息呢?這一次南陽之行收獲太大了,我還不知道蓋天雄布置得這麼嚴密,如果還是照以前的計劃,一定會上他個大當!現在我們要改變計劃了!” 胡媚兒道:“你早知道富貴花為蓋天雄所收賣了嗎?” 梅山白道:“不知道,硬是我詐了她一下,知道修羅教已經有人跟她接觸過了,我心中已有戒心,等她開始施展媚術,硬要我們吃她的幹果時,我更有了底子,所以那幾顆松仁進了嘴,我就知道是什麼玩意了!” 胡媚兒不高興地道:“既然你已識破了陰謀,為什麼還要看我跟她妥協呢,你知道我心裡多窩囊,要不是為了你!” 梅山白笑道:“媚姐!你對我的心意我是十分感激的!” 胡媚兒哼了一聲道:“你對我的報答就是利用我!” 梅山白連忙道:“兄弟為有此心,就遭天打雷劈!” 胡媚兒道:“你賭咒比吹氣都輕松,我聽了不知多少次了!” 梅山白笑笑道:“但是我每次發誓真心誠意的,正因為我沒有騙你,所以才未受天譴,否則我早就活不到今天了,舉頭三尺有神明,人可欺天不可欺!” 胡媚兒道:“那你為什麼要我出醜去跟那個小妖婦妥協條件,換來了一顆沒有用的解藥,你那對我是多大的侮辱!” 梅山白笑笑道:“怎麼沒有用,我發覺果上有毒時,鐘老已經服下毒果了,化血散的解藥可真難配制,如果我表示沒有中毒,她甯死也不會交出解藥的,他們今天是決心殺死鐘老的!” 胡媚兒道:“你有本事殺了她,還怕找不到解藥嗎?” 梅山白笑道:“這可不敢冒險,萬一找不到怎麼辦,我做事一向講究穩重,必需要東西到了手才能放心!” 鐘二先生十分慚愧地道:“總是老朽無能,才拖累了二位,七情仙子所受的委屈,老朽隻愧無以為報,就請别責怪梅大俠了!” 胡媚兒一笑道:“鐘老别多心,我是在跟這小鬼撇撇氣,令徒為妖婦所惑而叛師門,雖是蓋天雄後來的支使,但始作俑者還是我,理當為鐘老略盡棉薄的,我氣的是梅兄弟,他這麼作弄我不止一次了,如果再有一次,我說什麼都不饒他。

    ” 梅山白道:“不會有下一次了,現在情況改變,我打入修羅教的計劃已經行不通了,隻好集中全力跟他拚一下!” 胡媚兒道:“為什麼行不通呢,富貴花提供了一個很有價值的消息,蓋天雄對修羅教的人事都預作了安排,連孔慶琦那老狐狸都蒙在鼓裡,祁無塵等五帝更不用說了,遲早會被他弄掉的,這是個很好的機會,你為什麼不加以利用呢?” 梅山白笑笑道:“這當然是個好的機會,但是我不敢再利用了,因為要把這個秘密透露過去必須要借重媚姐,你又要說我利用你了,我甯可不利用這點助力,也不能再使你傷心!” 胡媚兒笑道:“小鬼!你又在跟我耍滑頭了,你利用我可以,我也甘心情願為你所用,隻是你不能再哄着我,叫我不明不白的替你賣命!” 梅山白一拱手道:“媚姐既然這麼說,兄弟就再委屈你一次了,但是不會要你賣命,隻是要你受點屈辱而已!” 胡媚兒道:“怎麼樣的屈辱,你要我再去讨好那幾個老頭子可不行,我之所以厭棄修羅教,就是為了我煩膩了人世間這一套,那幾個老頭子我看了都惡心!” 梅山白笑笑道:“那當然不會,修羅教的主持人已經不是那幾個老頭子了,犯不着去讨好他們,再說叫媚姐這樣一個嬌滴滴的美娘子去屈就那些老厭物,我心裡實在不舒服!” 胡媚兒笑着捶了他一拳道:“小鬼,我是人世間中風月教主,你還跟我來這一套灌迷湯,不是在孔夫子面前賣書文嗎?你少肉麻吧!” 梅山白正色道:“媚姐!我說的真心話,我就算拿你當個親姐姐,也不願意你去做那種事何況我……” 胡媚兒連忙道:“何況怎麼樣?” 梅山白沉思片刻才道:“媚姐!如果我能一切都順利辦完後,還是想回到大漠去,留青家于黃沙,我挖個大點的坑,一定拖你作伴!” 胡媚兒心中十分感動,但仍苦笑道:“你别拿我開心了,邬麗珠,甚至于叫你叔叔的蓋玉芬和祁菊都心切切的想嫁給你,你會要我這老太婆!” 梅山白莊容道:“媚姐!告訴我一句老實話,你究竟幾歲了!” 胡媚兒想了一下道:“四十四!” 鐘二先生愕然道:“四十四,老朽始終以為仙子還在花信芳齡!” 梅山白笑道:“媚姐注顔之術别具心得,二十年前是這個樣子,二十年後,還是這個樣子,媚姐!你還能再維持四十年嗎?” 胡媚兒想了一下道:“不行!最多還有三十年,以後我就将逐漸老去,四十年後,我恐怕已是滿臉皺紋,鶴發皤皤了!” 梅山白道:“三十年也夠長了,我今年三十一,三十年後,我老得你比快,四十年後,我們都差不多了,這點年齡上的差距在你我之間并不成差距,可是我要找個伴侶,再也不會有這樣體貼可人了!” 胡媚兒道:“可是那些女孩子怎麼辦?” 梅山白道:“那有多少,隻有一個李明明,你們是說好了的,我沒有辦法,但要我兩者擇一,我必然是找定你!” 胡媚兒想了一下道:“你要我做什麼吧,廢話不去談它了!” 梅山白道:“請你到洛陽去,重掌人間世!” 胡媚兒一怔道:“你在開玩笑,就算我答應,蓋天雄會要我嗎?” 梅山白一笑道:“如果你照我的方法,他不但會要,而且還求之不得!” 說着在她耳邊低語了一陣,胡媚兒白了他一眼道:“豈有此理,我會是這樣的人嗎?” 梅山白笑道:“正因為不像,蓋天雄才會相信,他是個非常的人,隻有在常情以外的事情,他才認為有可能!” 胡媚兒道:“假如他不相信呢?” 梅山白道:“那也沒關系,你就把富貴花的話當衆抖出來,他現在部署未定,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