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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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弘冷笑道:“你放心,他逃不出我的掌握!” 梅山白一笑道:“你自以為很高明,其實卻幼稚得可憐,何況你的為人如何也很明顯了,少林為什麼要退出護法行列?” “那是他們目光太淺,不知道我們的實力有多大!” 梅山白尖刻地反問道:“少林的護法門人為什麼也會背叛你呢?他們應該知道你們的實力如何呀,他們是唾棄你的為人,而你不知檢點,反而用殘毒的手段殺了他們……” 公孫弘惟恐人心受影響,大聲叫道:“他們是歸我節制的,我必須維持紀律!”“你的紀律是要他們背叛門戶嗎?假如是這樣,則你領導這些人,成了五大門派的太上皇了吧!” 公孫弘越聽越不對,大聲叫道:“這些事我自會對各大門派解釋,你不必多說廢話了!” 梅山白一歎道:“你假公濟私,利用這些人來替你賣命送死,我實在不忍心殺死他們,陳兄陳大嫂!二位請出來一下!” 黑風雙衛應聲出來,陳克莊道:“梅天相有何指示!” 梅山白一笑道:“陳兄不必再稱我為天相了,蓋天雄一走,修羅教無形之中也不存在了,二位還是恢複原來的身份吧!” 黑鳳凰劉素娥惶然道:“梅兄弟!這是什麼意思?” 梅山白微笑道:“二位以武當逐徒的身份寄居修羅教中,雖然你們效金人三緘其口,談話十分謹慎,沒有露出一點破綻,但是修羅教中上上下下,誰都知道你們的本意何在……” 金人三緘口,正是五大門派給黑風雙衛的指示,用來作為自己人連絡的暗記,這雖是一句常用的話,但也正因為如此,可以不露痕迹地公開連絡! 梅山白那番話中根本用不到這句話,但他繞着圈子用上了,别人聽來并不覺得特殊,隻有那兩個人心裡有數。

     但也正因為這位神秘使者的身份揭露,使得黑風雙衛的臉上流露出了驚詫的神色,梅山白笑道:“二俠不必驚慌,兄弟對二位絕無惡意,以前兄弟不時常勸二位金口三緘,也是希望二位謹慎言行,别做得太過份,使兄弟無法包庇,當然兄弟不是為了藉機向五大門派賣好,而是覺得二位留在修羅教中對大家都有好處!” 他又提了一次連絡的暗語,益證他的身份。

     劉素娥忙控制自己的表情,淡淡一笑道:“那真要謝謝梅兄弟的照顧了!” 梅山白笑笑道:“大嫂說這話使兄弟益增慚愧了,老實說二位幫了兄弟很大的忙,很多次都是兄弟在利用二位!” 陳克莊苦笑道:“兄弟的策略太高明了,愚夫婦每次受利用之後,還是蒙在鼓裡,這一次不知兄弟又要挑我們什麼好差使?” 梅山白正色道:“這一次小弟開誠布公,絕沒有利用之意,隻是請二位仔細思考一下,今日之事,是否值得為公孫弘賣命!” 黑風雙衛不知道梅山白的用意何在,一時無法答覆。

     梅山白緊接着道:“假如二位認為公孫弘的行為值得支持,二位可以退到圈子外面去,以免影響到拚命時的不便!” 黑風雙衛仍然沒有動作,公孫弘卻問道:“這兩個人是我們的人嗎?” 劉素娥忍不住道:“九師叔,你真健忘,二十年前你假死隐身的時候,我們還到你家裡去吊過喪,你難道連同門的人都不認識了?” 公孫弘道:“我對武當的弟子一向不太熟,楚莊,你是負責向本門連絡的,門戶中是否對這兩個人作了指示?” 一個年輕人說道:“是的!陳師兄與劉師姐假代理叛門之名,打入對方刺探消息,這些年來頗有建樹,各大門派中都有類似的人員派出,但隻有他們的工作成功了,掌門人指示說,無論如何都要維持他們的生命安全!” 陳克莊苦笑道:“現在我們的身份已被揭露,沒有這種必要了!” 公孫弘道:“那還不退到圈外去,幫我對付這些敵人!” 陳克莊搖搖頭道:“九師叔!我們甯可留在此地!”公孫弘愕然道:“為什麼?” 陳克莊道:“根據我們幾年觀察的結果,門戶的敵人不是這些人而是蓋天雄,我們的責任不再是對付這些人了!” 公孫弘冷笑道:“你的意思說這些人應該放過了!” 陳克莊道:“是的!他們受蓋天雄之愚,加上多年積怨,一旦反目,已勢同水火,此刻他們的存在對我們隻有好處!” “什麼好處?” “他們會去向蓋天雄尋仇!” 公孫弘冷笑道:“做你的夢,你沒聽于倩如說要假手蓋天雄來消滅五大門派嗎?他們根本就是同一夥的人?” 陳克莊道:“不然!如果他們是同一夥的,蓋天雄就不會先逃了,這兩批人雖然都可能對五大門派不利,但絕不是一夥。

    ” 公孫弘道:“隻要是我們的敵人,就應該消滅!” 陳克莊道:“我以為不對,九帝隻是為修羅教所利用,現在他們的修羅教已經星散,剩下的人不可能再與五大門派為敵,現在他們幫助于夫人,純為私誼,那是師叔個人的事,不能再拿門下弟子的生命來輕易一擲!” 公孫弘勃然變色道:“混帳!你居然敢對我說這種話!” 陳克莊已經懂了梅山白的意思,肅容道:“我叛門是為了門戶,師叔假公濟私,已失門戶的立場,為了門戶安全,我必須據理力争!” 公孫弘怒聲道:“你想怎麼樣?是不是想幫敵人來殺我?” 劉素娥道:“我們不會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但也不能看師叔任性胡為,我們要把武當門下的護法弟子帶回去!” 公孫弘冷笑道:“你們帶的了嗎?别忘記他們是受我節制的!” 陳克莊從胸前取出一方玉牌道:“師叔可認識這東西?” 公孫弘臉色一變,搖頭道:“我不認識!” 陳克莊沉聲道:“師叔居然對本門玉牌信符都不認識了,這是武當的最高權利,執有的人可以指揮本門任何人,甚至于連掌門人也要聽從指使!” 公孫弘道:“我負責的護法門人不受任何節制!” 陳克莊冷冷地道:“那是指平時備戰的情況而言,玉牌信符非重大事故不得請動,一旦使用之後,任何人都必須服從它!” 說完手持玉牌高舉過頂道:“武當門下聽令,立即退出戰圈,聽候本人調度!” 他發完命令後,勇敢地直往前去,列陣的武當門人首領楚莊朝玉符看了一下,恭身作禮,退過一邊,讓他們走出陣去,公孫弘叫道:“攔住他們!” 陳克莊冷冷地道:“師叔要對玉牌信符反叛!” 公孫弘叫道:“我不認識什麼玉牌信符,我隻知道我有全權指揮,不受任何節制,違我令者立即處死!” 陳克莊冷笑道:“師叔别忘了,這些弟子所以聽從你是為了門戶的重寄,現在你連門戶最高信征玉牌令符都不尊重了,還會有誰聽從你!楚莊!立刻召集本門弟子随我回山,否則我就宣布你們叛門背師,逐出門戶!” 楚莊頓了一頓,舉手召集同門。

     公孫弘叫道:“别理他,如果武當不要你們,我帶你們另組門戶!” 楚莊望了他一眼道:“師叔!我們是為了護法而聽從你的指揮,不是來幫你另組門戶的,憑你這樣,還配領導我們嗎?” 公孫弘叫道:“你們的武功是誰教的?” 楚莊道:“是你教的,但武功是門戶所遺,不是你自創的!” 公孫弘怒不可遏,飛身進撲,當胸一掌擊到,楚莊手持鐵戈架住,他左右的人立刻共同馳援集中在楚莊身上,把公孫弘震退了一步! 公孫弘怔了一怔道:“楚莊!我教了你們的陣法,竟用來對付我了!” 楚莊冷冷地道:“師叔!如果我們不念授藝之德,就反過來對付你了!” 語畢一撒手,他同門的人都跟着他退出陣外,武當門人最多,這一撤立刻去了三分之一,鐵戈陣立刻殘缺不全了。

     更糟的是剩下的人也都退開了,各分成三個集團,少林的人早已脫離了,峨嵋、昆侖、雲台各成一組! 楚莊看看那群人道:“大家回去吧!請歸告各位的掌門人,武當很慚愧,派錯了人出來領導大家,尚幸元氣未傷,各位以所學的武功歸諸門戶,可以增加不少實力,今後在聲氣上我們還是連成一體的,但護法組織已不必要了!” 那三組人退得很快,眨眼間已走個幹淨。

     陳克莊朝梅山白道:“梅兄弟,多承你的照顧,愚兄隻能撤退同門以為報,希望你能重視過去的友情,别再與武當力敵……” 梅山白笑笑道:“那可很難說,如果各位帝君有興趣,我還是要幫他們撐撐場面,隻是我們絕不會再到蓋天雄那兒去就是了!” 陳克莊一歎道:“愚兄言盡于此,異日如果是站在敵對的立場上重逢,請梅兄原諒愚兄,不能再顧全結義之情了!” 梅山白微笑道:“陳兄的想法太古闆了,我們難道不能成為好兄弟嗎?” 陳克莊黯然道:“那恐怕很難,愚兄不能因私而廢公!” 梅山白道:“用不到因私廢公呀,我明知你跟大嫂是武當的人,仍然讓你們留在修羅教中,甚至于還擺升到地魔宮主持人的高位,這樣不是公私兩便,也沒有影響到我們的友情,這有什麼的困難的呢?” 陳克莊苦笑道:“愚兄可役有你老弟這份才華,老弟利用我們,發出一些不實的消息,我們怎麼能與老弟比呢?” 梅山白一笑道:“大哥這話可太冤枉人了,小弟雖是利用兄嫂,卻并沒有供給過假的消息,每次的消息都是千真萬确的!” 劉素娥也苦笑道:“梅兄弟!話雖不錯,但那些消息隻對修羅教有好處!” 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