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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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帝都極力推促,蓋天雄才道:“那兄弟就鬥膽而為之,尚祈各位鼎力為助!” 祁無塵道:“沒問題,你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 蓋天雄謙謝兩句,然後道:“圓慧!現在給你一個最後的機會,限你立刻交出護法門人的全部名單以及詳細資料,還有你們在搗什麼鬼,也從實招出……” 圓慧淡然道:“就是這八個人!” 蓋天雄冷笑道:“真的嗎?” 圓慧道:“老衲所知如此,帝君如果不信,盡管提出證據來,隻要帝君提出第九個人來,老衲甘受任何處置!” 蓋天雄冷冷地道:“我如果有名單,何必要問你呢?” “無憑無據,帝君可不能叫人無中生有!” 蓋天雄冷笑一聲道:“好!就算你前一部分勉強解釋過去了,那麼你們五大門派究竟在搞什麼鬼,你老老實實地說出來!” 圓慧合什道:“老衲僅知論實力不足與貴教為敵,故而退出江湖,遠離是非,虔心禮佛,此外一概不知!” 蓋天雄沉聲道:“你倒賴得幹淨,你不知道,我倒是略知一二,你們三家僞作依順不抵抗,卻将全部實力集中武當……” “帝君此言更是捕風捉影了!” “笑話,無風不起浪,你們自以為聰明,拿修羅教當傻瓜,我們偏不上當,仍然找了來,這個是你沒想到的吧!” “帝君何不上武當去看看,如果找到一個少林的人,老衲甘受任何處置,這樣故入人罪,老衲絕不承認!” 蓋天雄冷笑道:“何必上武當呢,你的回函上說得清清楚楚,少林已經放棄抵抗,情願接受本教的處置了!” “是的!貴教如果要敝寺這片山場,老衲立可交出!” “我們要這片破山幹嗎,我要你們的命!” 圓慧淡然道:“殺人不過頭點地,本寺已經退至此了,帝君還不是不肯放松,豈不是有傷天和,大違武林道義!” “你自己心裡明白,修羅教上次吃了你們的虧,就是太相信你們,這次絕不上當了!” 圓慧口喧了一聲佛号道:“爾為刀俎,我為魚肉,帝君既然抱定以屠殺為目的,以根除為手段的決心而來,何必還要假借藉口呢!不如痛痛快快的付諸行動吧!” 蓋天雄冷笑道:“我倒是要試試看你們不抵抗的誠意有多少!” “本寺上下弟子門人都在此地,帝君盡管下手好了!” “你們真的束手就斃,不加抵抗嗎?” “是的!本寺的人都束手就死,絕不抵抗!” 蓋天雄沉吟片刻才道:“好!歐陽神君,你先把這八名小和尚處死!” 新任玄都天府神君的歐陽琥朗聲答應,蓋天雄道:“歐陽神君,雖然對方說不抵抗,但他們搗蛋慣了,可能不那麼容易,這是你榮升玄都天府後第一次的任務,希望你辦得漂亮一點,無論如何也要達成使命!” 歐陽琥傲然笑道:“帝君請放心好了,屬下一定不辱使命!” 蓋天雄道:“我相信神君的技藝,足可勝任有餘,但這是出師第一次行動,必須全盤成功,我們這邊不能折損一個人!” 歐陽琥笑道:“屬下前次在九重天受了他們的暗算,這次正想殺幾個人出出氣,因此屬下準備以血影掌送他們上路!” 蓋天雄道:“血影掌乃天下至絕神功之一,相信他們一定難逃劫數,但神君仍然小心為上,現在我除了請神君司刑之外,另外再請玄烏會主率同屬下的玄烏使押陣,隻要對方敢有任何異動立刻展開全面屠殺,一個不饒!” 邬麗珠感到很不耐煩地道:“殺雞焉用牛刀,這太看得起他們了!” 孔慶琦立刻喝道:“麗珠!帝君的命令你隻有遵從,那有你說話的餘地!” 邬麗珠這才不作聲了,懶洋洋地帶人上前,三十六名玄烏使各分占位置,将悟緣等八名僧人圍住了。

     蓋天雄道:“邬令主不要嫌我羅嗦,我始終覺得事有蹊跷,對方不會如此容易就範的,不但你要小心,我們全體都要提高警覺!” 歐陽琥慢慢向前,邊走邊運勁,掌心已呈一片鮮紅,然後砰然發掌,朝悟緣的胸口印上去…… 悟緣一聲不發,委然倒地,少林群僧則全體口宣佛号,隻有中間那七名僧人木然而立,全無動作! 蓋天雄見第一個人很順利地受掌而死,心中微覺怪異,暗忖少林難道真的束手就宰,不加抵抗了嗎? 可是他仍然不敢放松戒備,沉聲道:“歐陽神君,繼續司刑!” 歐陽琥手起掌落,第二名僧人到下,少林群僧又是一聲佛号,阿彌陀佛之聲不絕,頃刻間,緣法覺修淨明空,八人名悟字輩僧人全部倒地氣絕,少林僧人依然沒有動作,邬麗珠籲了一口氣說道:“我說他們不敢反抗的吧,帝君太緊張了!” 蓋天雄大感意外,圓慧冷冷地問道:“帝君這下子該稱心了吧!” 祁無塵見了覺得不忍道:“蓋兄!我看算了吧,殺這批不加抵抗的和尚,傳出去有損本教英名,少林看來是真的不敢抗拒了!” 蓋天雄未作答覆,圓慧道:“如果帝君不想再事殺戮,請準本寺将這八名弟子收殓起來,繼續做佛事,将軍還在等着呢!” 祁無塵道:“大家回家吧!讓他們收拾屍體!” 歐陽琥與邬麗珠正準備收隊回陣,蓋天雄忽然道:“且慢!邬令主,送佛送上西天,你把這八名僧人的首級取下來,我不相信他們是真死了!” 西門彪怫然道:“蓋天雄,你可是認為我的血影掌連殺人都不會了?” 他對蓋天雄一再自作聰明,到來空忙一場,已感不滿,再聽這番話,仿佛懷疑歐陽琥的血影掌未能奏功,心中更為不滿,所以直呼其名,連客氣都不顧了! 蓋天雄卻含笑道:“西門兄别誤會,兄弟絕非懷疑令徒的功力,但對方狡計多端,不可不防,尤其是這一次得手太易,兄弟總是難以相信……” 西門彪怒道:“我的血影掌之下,不怕他們玩花樣!” 蓋天雄笑道:“西門兄别忘了上次梅老弟進襲少林的前鑒,他們也是僞裝受制,結果羅南通白白了送了一條命……” 梅山白接口道:“蓋大哥說得不錯,以這悟緣為例,上次我明明用手段廢去了他的武功,今天再挨歐陽兄一掌,理應粉身碎骨才對,可是他倒在地上,除了停止行動外,一點都沒有受傷的樣子,實在值得可疑!” 西門彪道:“梅老弟,你不知道,血影掌勁屬陰柔功夫,中人之後,外表絕無傷痕,内腑卻震成粉碎,除非對方學過少陽禅功,否則不論武功多高,一樣承受不起,而不會武功的人,挨上了之後也不會有什麼特别!” 梅山白笑道:“帝君這下子可自己洩底了,嵩山又名少室,少陽禅功正是少林的拿手功夫,血影掌怎能殺得死他們!” 西門彪不禁一怔,祁無塵道:“少陽禅功雖可抗血影掌,但功力深淺還有關系,相信挨得起歐陽令主全力一擊的還不會太多,除非是歐陽令主沒有全力施為!” 這句話給歐陽琥一個下台的機會,從西門彪說出血影掌對少林禅功無效後,大家都知道那八名僧人都沒死! 果然歐陽琥道:“帝君,屬下因為對方不加抗拒,不忍全力出掌,每個人都隻用了兩成功力恐怕是未能徹底!” 西門彪忙藉故斥道:“蠢材!這點事都偷懶,你還能辦什麼事,邬令主,快叫你的屬下枭首示衆,别放過這批秃驢。

    ” 那十八名武揚玄烏使者探長劍,往倒地的僧人刺去,忽而大殿中沖出一列人,為首一名戎裝的中年人喝道:“住手!你們這批江湖匪類,在佛門清靜之地殺人,還要毀屍斷首,真是太無法無天了,本爵一定要辦你們!” 這一喝頗有威嚴,使得那些玄烏使都停住了手。

     圓慧道:“将軍這是我們江湖人的事,将軍不必介入!” 那将軍喝道:“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殺人,本爵豈能不管,來人!将這批匪徒捉拿起來,如敢抗拒,則以弓箭射殺無赦!” 一喝之後,四周湧起無數兵勇,每人都手執強弓勁箭,對準修羅教中諸人,好像早就埋伏好的! 祁無塵道:“閣下是朝廷命宮,最好别管我們江湖中的事!” 那将軍喝道:“胡說!本爵執掌戎機,豈能容你們這些江湖人橫行,本爵早就聽圓慧方丈說今天可能有江湖亡命之徒前來騷擾,所以埋伏了兩隊弓箭手以及一師勁旅,專為對付你們而來,你們趁早受縛伏罪,本爵尚可從輕發落!” 祁無塵豈肯受這種威脅,何況這些軍兵也不在他的眼中,正待發作之際,陳克莊忽然趨前說道:“帝君!情況不對,這個将軍很像是武當的公孫弘!” “公孫弘!就是那托死而隐,五大門派護法門人的主持人,不可能吧,他怎麼會在少林呢?” “屬下不知道,但從形貌看來,極像此人!” 西門彪忽然道:“祁兄!這家夥很像上次在洞庭湖畔暗算我的老乞丐!” 此言一發,使得修羅教中的人都怔住了! 九帝立即聚首密議,因為這個關鍵太重要了,假如這個将軍果真是公孫弘,那四周的兵勇也必然是五大門派的高手所喬裝,則他們手中的強弓勁箭就不能以等閑視之,蓋天雄鄭重地問道:“克莊!你看看清楚,這人倒底是不是公孫弘!” 黑鳳凰劉素娥道:“事隔十五年了,形貌總有點改變,但大緻的輪廊看來的确很相像,身材高矮也差不多,公孫弘的左手是六個手指頭……” 西門彪叫道:“那一定是這王八旦了,上次在湖邊上,他化裝成個老叫化子,左手就是六根手指頭,我們又上當了!” 那将軍昂然直進,歐陽琥等人都退後,蓄勢以待! 那将軍朝地下的悟緣等人道:“各位小師父請起來吧,對付這些兇神惡煞,用感化的辦法是不行,你讓他一尺,他就進一丈,唯一的辦法是以殺上殺……” 悟緣等八人由地下一縱而起,個個動作俐落。

     西門彪睑色很不自然地道:“少林這些秃驢簡直該殺!” 這是為他自己遮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