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八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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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山白道:“我一心想投盟本教,創一番作為,因此必須為自己打個基礎,既然獲罪于東方悅,就不能不除掉他!” 祁無塵道:“你現露了這一手後,誰還敢再重用你!” 梅山白道:“我有自知之明,以才具而言,我不足居人之上,但我其他方面的能力,卻可以成為一個最佳的幕僚人才,帝君如不用我,實在是帝君的損失!” 西門彪忙道:“祁兄!剛才桑同白的表現,大家都看見了,這位梅老弟才堪大用,如果我們不予借用,老桑一定會……” 孔慶琦也道:“各位帝君,梅老弟的武功機智超人一等,他的身份來曆一定靠得住,西門帝君就可以證明的!” 西門彪一怔道:“我可不認識他!” 孔慶琦笑道:“帝君不認識梅老弟,梅老弟可認識帝君,他一眼就識出歐陽令主是血影門中人的,而且還學會了玄玉掌……” 西門彪愕然道:“你是玄玄翁的門人?” 梅山白笑道:“帝君不是開玩笑嗎,玄玄翁一生從來不收門徒,他隻是跟家師頗為莫逆,我也借機會跟他結成個忘年之交,他死在大漠上,是我給他收的屍,臨死前将玄玉掌功傳給我,作為埋骨之酬,這個老頭兒很怪,一生中不肯受人家一點好處,所以我學了玄玉掌,還不能算他的弟子!” 西門彪道:“玄玄老兒死了嗎?他有沒有談起我?” 梅山白道:“沒有,他隻說過令徒血影神魔辛無忌,好像他對辛無忌有點成見,傳我玄玉掌是為了對付令徒的!” 西門彪笑道:“我跟他是不打不相識,也是為了劣徒之故,跟他起了沖突,結果較量之下,大家都差不多,才交成了朋友,他是很讨厭劣徒,為了劣徒之故,他不肯跟我多見面,劣徒死了後,我倒想跟他聚聚,沒想到他也死了……” 嘴裡雖然如此說,但神色之間,似乎對玄玄翁之死還頗為欣慰,隻有梅山白知道他是氣量極窄的人,對曾經挫敗在玄玄翁手下之事一直耿耿于懷,但也不去說破他。

     祁無塵道:“令師是何方高人呢?” 梅山白道:“家師以苦哈哈為名,業已身故,在下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的真姓名……” 西門彪笑道:“玄玄翁的朋友都是不肯留名的,兄弟如果在江湖上出過名,也交不上玄玄翁這個朋友了,梅老弟既然能與玄玄翁結為忘年之交,他的來曆就可以保證了!” 祁無塵道:“西門兄能一肩承擔嗎?” 西門彪道:“能!玄玄翁對五大門派之人,深惡痛絕,也就因為這一點,我們才能化敵為友的,梅老弟能得玄玄翁授藝,絕非五大門派之人,這一點我可以保證,梅老弟,如果你早說出玄玄翁的關系,我的血影宮總理天相就委任你了……” 祁菊忙道:“西門伯伯,梅兄已經受我們之聘,你可不能搶人!” 西門彪笑道:“你放心,我不會搶的,但如果你老子不敢接納他,我就要了,因為他多少跟我有點淵源!” 祁無塵道:“西門兄,我們兩家還分彼此嗎?你的人手已足,我那裡的确少個得力的人,隻是梅老弟技震赤帝,還肯屈就我那邊的工作嗎?” 梅山白笑道:“帝君言重了,在下隻是仗着一點小巧手法,才制住了東方悅,論真功夫,還是差得太遠,希望能夠在帝君手下多領點教誨!” 祁菊唯恐又有人來争奪,忙道:“那就說定了,也不必等明天,我立刻就去把九霞宮的相印令符拿來,當着各位伯伯委任梅兄……” 西門彪道:“你這麼急幹嗎?” 祁菊道:“東方悅身死,紫霞官無人主持,必須立刻商定後計,梅兄接印後,就可以參與商量了……” 西門彪道:“這倒是正經事!” 祁菊道:“所以我要梅兄立刻接事,否則我爹一張嘴,你們最少都有兩個人,我們又要吃虧了!”說着轉身跑了出去。

     祁無塵道:“紫霞宮的事倒是立刻需要作個決定,各宮的天相留下,其餘的人都散了吧,孔慶琦、胡媚兒。

    ” 那二人同時應聲道:“屬下在,聽候吩咐!” 祁無塵道:“你們兩人暫時擔任監督,将紫霞宮中各部執事人員按冊檢點,集中于宮前候命不準自由行動!” 二人答應一聲,躬身告退,廳中的人也都退出。

     祁無塵望定一人道:“秦子玉,你身為紫霞宮天相,對東方悅的所作所為,是否有所聞,他的那些計劃,你是否參與了?” 秦子玉是個瘦瘦的中年人,神色十分平靜的道:“帝君應該知道,天相的職司限于本宮之内部,最多也隻接觸到九重天上,對外面的事,向來是不多加過問的!” 西門彪冷笑道:“你倒推得幹淨,我不相信你會毫無知覺?” 秦子玉依然平靜的道:“縱有知覺,我也隻能向齊天府報個備案,不必向各位帝君叙述!” 西門彪怒道:“你别拿齊天府來作推托,這件事如果屬實,齊天府不讓我們知道,又是什麼居心,你倒是說說看!” 秦子玉道:“這個我也無從說起,齊天府的資料不歸我管,我隻将所知所聞呈報上去,由齊天府去加以判斷,各位帝君宮中也有天相,該知道我們的工作範圍…” 祁無塵一歎道:“西門兄别問了,天相一職雖由我們聘定,但經過齊天府另予賦任後,性質就變了,九霞官就是因為是内人兼任九霞天相,才弄得被排斥于外,事事不知,西門兄那裡的情形也跟兄弟差不多,問不出所以然的!” 西門彪道:“有了這件事,我們也該有所警惕,不能太信賴齊天府,否則我們一直被擺布在掌上,做傀儡可太沒意思!” 祁無塵一歎道:“依我說還是裝糊塗的好!” 西門彪道:“不行!我一直裝糊塗,結果在九帝之間,都有人在私下搗鬼,九重天是我們創立的,我們不能叫人擠了出去!” 祁無塵道:“西門兄别以為九重天還是當年的樣子,内裡早就變了質,我們能夠這樣太太平平的過日子,已經算好的了!” 西門彪神色一變道;“祁兄這是怎麼說?” 祁無塵道:“内人擔任天相以後,處處受排擠,才憤而不理事,你的那位天相根本是個糊徐蛋,不但是我們兩宮,九重天上,有半數以上的天相都被摒斥于齊天府之外,真正當權的不過是三四人而已……” 秦子玉道:“九霞帝君!這話可不能随便亂說!” 祁無塵臉色一沉道:“我說的話自然有根據,你要不要我指名道姓出來?” 秦子玉道:“說也不妨,反正各位帝君都明白,真正當權的是誰,我們隻不過受命行事,帝君找我們發脾氣也沒有用!” 祁無塵臉色氣得鐵青,沉聲道:“秦子玉,你給我滾出去!” 秦子玉道:“赤帝雖死,我在紫霞宮中天相職位仍未解除,帝君要我離開當然可以,但沒有我的簽署,各位帝君所做的決定仍是一張廢紙,天條規定,任何重大事項,都必須要九宮天相合署才能生效!” 西門彪怒道:“放屁!今天我就非要跟你别一下,看着我們這些老頭子是否還能作主,你滾出去,而且離開九重天!” 秦子玉道:“帝君不趕,我也要走,赤帝已死,我還要查個究竟呢?” 說完回身就走,梅山白折扇一搖,秦子玉袍袖急甩,搖落一片銀針。

     秦子玉冷冷一笑道:“你想幹什麼?” 梅山白道:“我要你向二位帝君叩頭賠罪!” 秦子玉道:“憑什麼?赤帝死後,我就是紫霞宮的全權代表,身份并不在帝君之下,你新來乍到,把情況摸摸清楚,再出頭多事也還不遲!” 梅山白回頭向祁無塵道:“帝君!天相的職權有這麼大嗎?” 祁無塵道:“可以這麼說,各宮天相隻向本宮的帝君負責,對别宮的帝君,則介乎客友之間的,所以小女薦你為九霞宮天相之後,東方老兒拿你也沒辦法!” 梅山白冷笑道:“他拿我沒辦法,我可拿他有辦法,秦子玉,我命你立刻給帝君叩頭謝罪,否則東方悅就是你的榜樣!” 秦子玉冷冷道:“梅山白!東方帝君着了你的道兒,我卻不會再這樣着你的道兒,剛才那一手扇裡飛針我領教過了,說武功你還差得太遠,要不是你已受委九霞宮,我立時就可宰了你!” 梅山白厲聲喝道:“跪下!叩頭謝罪!” 祁無塵道:“梅老弟!算了吧,别去理他!” 秦子玉冷笑道:“你聽見了吧!你的主子都不敢惹我,你更别談了!” 梅山白沉聲道:“你說什麼?誰是我的主子?” 秦子玉道:“九霞帝君,天相本來是沒有主子,對本宮也是居于客卿的身份,但是你不同,你全仗着九霞帝君的提拔才擠到這個地位,九宮天相中,數你最沒出息,因此你還不配跟我說話!” 梅山白冷冷一笑道:“如果我以紫霞宮帝君的身份跟你說話呢?” 秦子玉一怔道:“你說什麼?” 梅山白道:“東方悅是我制服的,這證明他不如我,修羅教中用人唯才,我能制他,自然也夠資格接替他……” 秦子玉哈哈大笑道:“見你的鬼,如果帝君的地位那麼容易取得,還會輪到你來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