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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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死人挑翻過來,但見面目發黑,顯然已經氣絕,不禁怒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梅山白冷冷道:“我不是告訴過你嗎?” 少年怒道:“這人近在莊前,你明知是自己人!” 梅山白道:“你知道,我不知道,這怪得了我嗎?” 少年一哼道:“這是朱雀令主轄下的二十四衛,看你如何向令主交代!” 梅山白笑道:“關我屁事,你去交代,這是你的責任,我已經向你提出警告,你沒有把話帶到,自然該你負責!” 少年怒道:“放屁!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梅山白道:“正因為你不聽我的,所以出了事才該你自己負責!” 少年怒不可遏,厲聲道:“你狠好了,朱雀二十四衛不會放過你的I” 梅山白哈哈一笑道:“假如你是說伏在前面路上的二十三個家夥,我可不擔心,他們要找我隻好等下輩子了!” 少年一驚道:“什麼!你把他們都殺死了?” 梅山白道:“這是我警告過的:” 少年蓦地進身,如同飛鳥一般,劍光直掃而至,李明明雙劍急發,嗆朗聲中将他格過一邊。

     少年滾地再進,李明明馬上彎腰探劍,一格一撩,半守半攻,總算躲開他第二度進襲,少年想再度進攻時,莊門前出來一個中年文士,沉聲喝道:“龍飛!你這是幹什麼?” 少年聞喝止手,對這中年人似乎頗為敬畏。

     那中年人看看地上的屍體道:“這是天蠍毒,是誰下的手?” 梅山白傲然道:“是我,請教閣下是……” 中年人傲然道:“我就是朱雀令主!” 梅山白道:“朱雀令主又是什麼身分?” 中年人道:“那不用你問!” 梅山白笑笑道:“我必須問問清楚,因為閣下的二十四衛都被我宰了,我想弄清閣下的身分看看是否擔得起!” 中年人臉色一變,忙問道:“是真的麼?” 梅山白笑道:“屍體都留在路上,閣下趕快派人去收拾,挖個深坑埋起來,閣下既然識得天蠍毒,想必不是外行!” 中年人似乎不相信,撮口發了一聲長嘯,驚得四下的鳥兒都撲了飛起,可見他功力之深。

     可是嘯聲過後,遠處一無回應! 那叫龍飛的少年道:“歐陽叔叔,可能是真的,怎麼沒有回答呢?” 梅山白道:“死人自然不會回答!” 那中年人臉色轉厲,擡起一隻右手,呈現出血紅色,也不知是什麼功夫,舉掌待拍。

     梅山白卻笑道:“你這血影掌還不到家,可千萬不能亂發,假如一擊不中,勁氣回逼,你這條膀子就完蛋了!” 中年人放下手微異道:“你認得出血影掌嗎?” 梅山白笑道:“當然認得,假如你是血影門的傳人,還是我的晚輩!” 中年人怒聲道:“放屁,你是什麼東西!” 梅山白微笑道:“假如血影神魔辛無忌還沒有死,我倒可以跟他攀點淵源,對你這種後生晚輩,我連話都懶得多說!” 中年人氣得渾身直抖,再度舉掌,準備進逼,莊中又出來兩個人,一男一女,年歲約四十上下,神情安祥。

     那女的首先道:“歐陽兄,這是幹什麼?” 龍飛忙道:“娘!這個梅山白殺死了朱雀二十四衛,還出言侮辱歐陽叔叔,實在太不成話,歐陽叔叔才想教訓教訓他!” 那夫婦二人微微一怔,然後男的道:“是嗎?梅山白,你怎麼可以如此放肆呢?” 梅山白笑道:“在下先請教二位如何稱呼?” 男的道:“我叫龍在田,是毒龍令主,她的職司未定,算不得門中人,随便你如何稱呼,你為什麼要随便殺人呢?” 梅山白道:“這怪不得我,我已經跟令郎說過了,叫他把路上的人撤走,否則我就格殺無論啦,是他沒把話傳到……” 龍在田道:“飛兒!有這回事嗎?” 龍飛隻得點了點頭,龍在田道:“嗯!他說明了理由嗎?” 梅山白道:“說了,而且我的理由絕對正确!”說着将話又叙了一遍。

     龍在田道:“不錯!雖然我們的安排萬無一失,但閣下有資格挑剔,因為我們的布署确實沒有令你滿意過!飛兒,你把話傳到了嗎?” 龍飛頓了一頓道:“沒有!” 龍在田臉色微沉道:“為什麼?” 龍飛道:“孩兒想外圍人員沒有資格指揮我們!” 龍在田的臉上毫無表情,淡淡地道:“你想得不錯,可是你能作主嗎?” 龍飛吓得呆了,那姓歐陽的中年人忙道:“龍兄!這怪不得飛侄,這種事情,兄弟也不會同意!” 龍在田笑了一下道:“歐陽兄!你怎麼也跟飛兒一樣的糊塗了!” 朱雀令主一怔道:“兄弟怎麼糊塗?難道我們真要接受他的無理要求?” 龍在田道:“他的要求不為無理,歐陽兄盡可不同意,但也無權決定,至少這件事應該問問我才對!” 龍飛道:“孩兒怕他們是另有企圖……” 龍在田沉聲道:“什麼時候我給你判斷的權柄了!” 龍飛臉色一凜道:“是!孩兒知罪!請父親饒恕!” 龍在田笑笑道:“本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可是折損了二十四個人手,問題就嚴重了,梅山白有言在先,他出手是正當的,這二十四條人命,你怎麼交代呢?” 朱雀令主看出事态嚴重,連忙道:“龍兄,算了,二十四衛居然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就被人幹掉了,這怪他們自己不行,死而無怨!” 龍在田道:“歐陽兄,幸虧梅山白是應邀而來,假如是不請自來,這個疏忽連我都擔不起,你别再為人說情了!” 他的臉上毫無表情,那中年婦人也看出事情不對了,一面向龍飛用目示意,叫他跪下,一面哀聲道:“相公!孩子年紀還小,不懂事……” 龍在田笑笑道:“他年輕不懂事,就不該多事!” 龍飛跪了下來,那中年婦人也跪下了哀告道:“相公!求求你饒了他吧,我們就隻這一個兒子!” 龍在田彎腰扶起她笑道:“夫人!還有外人在,你别鬧笑話,你該知道,為了維持組織的紀律,每年我要處決多少人……” 那女子情知無望了,慘聲道:“相公!我們就這一條根!” 龍在田笑道:“夫人!你又在說笑話了,我們何嘗有根,别說你我,白虎令主馬秋棠有九個兒子,哪一個算得是根!” 那婦人神色一慘,凄聲道:“相公,你真忍心!” 龍在田淡然道:“執法者必須大公無私,如果飛兒因為是我的兒子就可以亂法,那我們一家三條命還不夠抵命的, 以前死在我手中的無數生命都要在地下叫冤了!我們的紀律是不允許有一點偏私的,自然也不允許有一點偏私的,自然也不允許有冤屈……” 龍飛跪在地下,吓得面無人色,顫聲道:“爹!孩兒自請處分!” 龍在田道:“這才像話,二十四條命,你一命抵不了,隻有到餓狼谷中去碎屍喂狼,才能彌補你的過失!” 龍飛磕了一個頭,起身欲行,那婦人悲聲道:“相公!你饒他一個全屍吧?” 龍在田道:“我饒他,誰饒我呢?” 婦人哀聲道:“相公!那就求你開恩,讓我送他去吧?” 龍在田道:“這倒可以!” 婦人目中含着淚,慘聲道:“飛兒!過來讓娘再看看你!” 龍飛過來跪她腳前,抖着喉嚨道:“娘!您隻當沒生孩兒吧!” 婦人撫着他的頭,淚如雨下道:“孩子,别怨你爹,是你自己太糊塗了……” 龍飛隻點了頭,婦人用手一拍道:“孩子!你去吧!” 雖是輕輕一掌拍在頭上,龍飛卻已頹然倒地,眼珠突出,七竅血流,顯然已被她的掌力震死了。

     龍在田咳了一聲道:“夫人!你這是幹什麼?叫我如何交代呢?” 婦人抱起龍飛的屍體道:“相公!我還是送他去喂狼,隻是免了他零齧碎撕的活罪,就這一點父子之情,别人總不會說你循私了吧!” 龍在田又輕歎一聲道:“反正你已經做了,我還能怎麼樣呢?去吧!留下他的衣服,做個冠冢,他到底是我的兒子。

    ” 婦人無言垂淚而去,梅山白等四人卻禁不住毛發逆豎,這個姓龍的簡直已失去人性了,對自己唯一的兒子都能如此毫無感情地斷然處置,可見他的心硬到了什麼程度,也可見這個組織中網羅的是一批怎麼樣的人了。

     那個姓歐陽的朱雀令主這時才道:“二十四衛算是白死了……” 龍在田道:“歐陽兄,你不能說這種話,我的兒子是當你的面處決的,如果你不信,可以再去監視拙荊施刑……” 朱雀令主一凜道:“兄弟不是這個意思,龍兄大公無私的處事精神,兄弟十分欽佩,隻是這個梅山白還沒有入門,即對令主出言侮辱,應該也加以處分!” 龍在田點了一下頭,然後問梅山白道:“你這是太過份了,當然你尚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