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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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欺人了,瞎子都看得出來,這一年來,你們誰都不快樂,又何苦為了當年的承諾而綁死自己呢?” “難道——當年那印有向日葵的信紙,竟是這麼禁不起考驗?”如果貼心的諾言是這樣的下場,那麼,他還能再相信自己什麼呢? “什麼向日葵?是這個嗎?你在乎的就是這印着向日葵的信紙嗎?”嚴棣音突然從跟前那一堆行李中,翻出了一張紙,印着向日葵的一張信紙。

     “這個怎麼會在這裡?”嚴棣心想,凡是李绫寫給他的信,他都會收在那隻盒子裡,沒道理會漏掉一張,還夾在這堆從台灣運來的行李裡。

     “這是我在整理房間時,在角落撿到的,我順手就收了起來,怎麼?有什麼問題嗎?”嚴棣音覺得這沒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别問我的名,别問我來自哪裡……”嚴棣心仔細地念着上面寫的字,心中納悶不已,“不對呀,我的那些信裡,沒有寫這一段哪,這不是那三十二封信之一啊。

    ” “什麼事?讨論的這麼熱烈?”就在此時,李绫走了進來。

     “李绫,這是你寫的東西嗎?”嚴棣心馬上将信拿過去給她看。

     “我哪裡會寫這種文章。

    ”李绫直覺反應道。

     “這不是你寫的?”嚴棣心突然想起什麼似地,神色變得詭谲。

     “不是啊,不過,這信紙有點兒眼熟,像是在哪裡見過——對了,是連缤葵的專用信紙,她自己設計的。

    ”李绫想到了。

     “這是連缤葵的?不可能。

    ”嚴棣心連通連忙拿出了那個小木盒,打開了其中的信件,比對着信上的字迹與向日葵的花。

    “如果,那是連缤葵寫的,那你告訴我,這三十二封信又是誰寫的?”他發現,寫信的人是一個。

     “這——這——”李绫頓時醒悟了,她這才發現到,這整件事好像全不是她想的那樣單純,而那些信,即是始作俑者。

    “這件事,我早該對你講了。

    其實,這些信,全是缤葵寫的,我的中文向來很差,怎麼可能會寫出那種文章嘛,所以,我就請她代筆了。

    ”她還是說了,誠實地說了。

     “真的是她,怎麼可能會是她?”嚴棣心腦袋轟地一聲巨響,心接着沸騰了。

     “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瞞你的,我隻是想自己能追得上你的才華。

    ”李绫坦然地解釋着,再也無當年的忐忑不安。

     約莫好幾分鐘,嚴棣心都說不出一句話來,隻是閉着眼,喘着氣,極力安撫内心的洶湧波浪。

     “哥,你還好吧?不過是幾封信,有什麼重要的?”嚴棣音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奧妙。

     “不,很重要,非常重要。

    ”嚴棣心睜開眼,像是沉睡千年,終于醒了時的容顔,“當年,我愛上的是寫給我這些信的女孩子——難怪他曾叫她向日葵;難怪——我怎麼會沒發現呢?”他想起了許磊欽的無心提示,更懊惱自己的遲鈍。

     “你說你愛的人是——連缤葵?”李绫瞪着大眼,呐呐地再問一遍。

     李绫的驚訝,霎地讓嚴棣心回了神,他擡起頭,不發一語地朝李绫望着。

    她的明眸依然晶瑩得讓人流連,她們臉孔仍是細緻得無可挑剔,還有她的身材、她的氣質都是那麼地讓人着迷……但,此時此刻,他卻感覺不到那一份自心底蔓延上來的漣漪,突然間,嚴棣心醒了。

    他才驚覺到,原來他始終沒愛過李绫,他愛的,一直是他心底描繪出來的李绫,而這樣的描繪,卻是由那些信所點滴累積的。

     “對不起。

    ”他緩緩地從口中吐露出這一句。

     “對不起?你在把大家搞得團團轉之後,你才發現你并不愛我。

    嚴棣心,你不能以一句對不起就打發我走,你欠我一個解釋。

    ”雖然,在經過了這麼多的事後,李绫也對嚴棣心的感情有了轉折,但,向來都是人捧在掌心中,她向來都是高高在上,隻有人對她猛獻殷勤,沒有人會跳過她,愛上她身邊的朋友。

     雖然,連缤葵是她最要好的朋友,但,她還是無法心平氣和地接受這種結果。

    因為,她再大方,也從沒想過要跟連缤葵互換角色,她李绫是永遠的公主,而連缤葵,隻能是公主身邊的丫頭。

     如今,這位讓許多女人神魂颠倒的男人,竟然說他愛上了那個丫頭?不,不可能。

    她鐵定是聽錯了。

     “我想,我們雙方都欠彼此一個解釋,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我會愛上連缤葵?而你會在婚禮之前逃走?”嚴棣心找到了心底的症結,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精神。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愛上她,可是,關于我臨陣脫逃的事,我不是早向你解釋過了嗎?而你說你根本不會在追究,你說你原諒我的呀。

    ”李绫仍無法克制地哭了起來,那抖動的肩,是她的驚愕與無法釋懷。

     “我真的不怪你,因為,是你将連缤葵送進了我的生命中。

    ”嚴棣心看着李绫,突然有種感激的心情。

     “原來你就是在那時愛上她了,才會對我寬宏大量、才會對我這麼疏離,而我本以為——”李绫再也說不下去,因為,她情何以堪?竟然為了根本不愛她的男人,抛棄了連缤洋。

     連缤洋,她一想起他,心都碎掉了。

     “不,我早就愛上她了,在她冒着你的名寄來那些信的時候,我就已經動心了。

    ”他接着她的話。

     “你怎麼能這樣說?你怎麼可以一句話就抹煞掉我們曾經共有的快樂時光——那不公平啊。

    嚴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