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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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绫——”她開了房門呼喊着,卻發現李绫根本不在裡面。

     “跑哪兒去了呢?喔,可能上廁所去了。

    ”她猜着。

     連缤葵想到了李绫曾跟她讨論着,萬一當新娘子的那一天,突然尿急怎麼辦?穿着那種大禮服該如何上廁所? 說不定,她現在就去親身體驗了。

    連缤葵想着想着,突然發現了擱在床上的那一套白緞配着白紗的禮服,出奇美麗地呼應着她的心思。

     “哇!李媽媽對我真是好得沒話說。

    ”她輕撫着禮服,臉上泛着光芒,“伴娘的禮服都這華麗成這樣了,那李绫的新娘禮服鐵定不得了。

    ” 不說二話,連缤葵趕緊把這件禮服穿在身上,然後再套進她帶來的那雙高跟鞋,一個人驕傲地站地鏡子前顧影自憐。

    “真是天下少有的美女呀。

    ”她這麼形容自己。

     不過說也奇怪,時間都過了這麼久,而李绫一直沒出現。

    連缤葵看自己看久也悶了,索性開始就順手在這房間翻東翻西。

     “對了,李绫今天得換幾套禮服,我倒要看看那是怎樣的款式。

    ” 于是,她拉開了衣櫥,果然,有着幾件相當高貴的禮服在其間,而連缤葵一套套拿下來比着,玩得樂不可支,直到她拿到一件魄小禮服。

     “這麼可愛的禮服,不是李绫的風格啊。

    ”她好奇地審視着這件突兀的禮服,結果,在這禮服的袖口處發現了一朵向日葵的絹花圖案。

     “向日葵?哎呀,這件才是給我穿的,我竟然穿錯衣裳。

    ”情急之下,她慌張地試着要将背後的拉鍊拉下,結果卡住了,隻拉下一半。

     “李绫——”這時,門口傳來嚴棣心的呼喊,而她已來不及逃。

     沒辦法,她隻好轉過身,将頭埋進衣櫥假裝在忙。

     嚴棣心一進來,就摟着連缤葵的腰,整個胸膛貼着她那半裸的背,溫柔地親吻磨蹭起來。

     “過了今天,你就是我永遠的新娘了。

    ”嚴棣心一隻手開始不安分。

     連缤葵不敢作聲。

    因為她早讓嚴棣心突來的舉動給吓呆了。

     你跑去哪了?棣音說找不到你,還有人告訴我,你跟一個男人坐上了車,揚長而去呢。

    哼,他們這些人,一定是嫉妒我娶了全世界最美麗的女人,才故意說這話來宣洩失落之情。

    ”說罷,嚴棣心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連缤葵轉過身,看也不看地就吻上了她的唇……溫柔多情、欲罷不能。

     怎麼會這樣!這一定是作夢吧。

    連缤葵實在太過驚訝,腦筋一片空白地瞪着大眼,看着閉起眼睛的嚴棣心—— “喔,要不是婚禮快開始了,我一定——”突然,嚴棣心睜開眼睛,愣了一秒才連忙跳開。

    “你是誰?李绫呢?” “我……我也不知道。

    ”連缤葵隻覺得一股火熱已經燒到耳際。

     “難道……阿福說的都是真的?李绫她——”頓時,嚴棣心的臉色一片慘綠,隻見他咬着牙,握着拳,氣急敗壞地跑出了房門。

     “喂,我隻是穿錯禮服而已,你犯不着那麼生氣。

    ”連缤葵急着解釋,不過,她還沒說清楚,便被一大堆闖入房間的鎂光燈給閃得一塌糊塗。

     “原來——你就是嚴先生的神秘新娘子呀。

    來,笑一個。

    ” “新娘?不——我不是。

    ”連缤葵連忙否認着。

     “你就别再瞞着我們了,新禮服是不會說謊的。

    ”接着,又是一陣鎂光燈閃個不停,根本讓連缤葵沒有說話的餘地。

     于是,整個鬧哄哄的房間裡,最後就隻聽見連缤葵虛弱的呼喊聲,她不斷地喊着:“李绫,你在哪裡?誰來救我出去。

    ” 不過,誰也沒心思去搭理她,因為,李嚴兩家的人都全亂成一團,隻靠着冷靜的嚴棣音不動聲色地将媒體記者請了出去,并交代所有的人口風要緊,在事情沒有明朗以前,千萬要封鎖消息,免得壞了李嚴兩家人的聲譽。

     “少爺——少爺,你要去哪裡呀?”阿福扯着嗓門,追着急駛而去的車子喊着。

     不顧家仆阿福的阻止,嚴棣心沖進了他那輛保時捷,将油門踩到了底,迅速消失在衆人的眼裡。

     “為什麼,為什麼,李绫,你到底去哪裡?”一路上,嚴棣心不停地喃喃自語,他實在不相信,李绫竟會這麼離他而去。

     早在前陣子,他就聽說李绫跟個男人走得很近,不過,經他打聽,那男人隻是以前住在她家附近的鄰居,而他的妹妹又剛好是李绫的好同學而已,所以,他根本沒去在意這件事情。

    除了他對自己相當有信心之外,他更堅信李绫對他的感情。

    因為,本來從不寫信的她,給了他那麼多封深情的回應,那字字句句、那娟秀的筆迹,以及那印着向日葵的心意,無一不表示着她此生對他的依戀。

     所以,李绫絕不可能逃婚,而她之所以不見,或許——或許是被人給綁了去。

    是的,一定是這樣的。

    她定是教哪個愛慕她的男子給綁架了。

     嚴棣心試着讓自己相信這樣的分析,然而紛亂的思緒卻讓他整個人像要燒起來似地,眼看着前方有個九十度的急轉彎,而他,卻忘了煞車怎麼踩、方向盤如何扳回來…… 于是,一聲巨響。

    他連人帶車猛地沖過了建築工地的鐵圍離,撞上了裡頭的水泥柱,車子在原地打了三百六十度的一圈後,他的人在扭曲破敗的車廂裡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