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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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天,今晚的月色很美,的确适合賞月--但她若能夠舒适的坐在椅子上,再泡上一壺茶會更完美。

     低首斜睨一旁睡得發出呼噜聲、流幾滴口水,偶爾還牽動嘴角的黑毛,她更覺哀怨了。

    這狗小子,該不會是夢到和阿慶叔家的小花狗約會的情景吧? 唉! 動了動跪到發麻的膝蓋,看父親和奶奶房裡的燈都滅了,想必他們都已入睡。

     春多瑷噘着嘴、看着表,十一點半,她的酷刑還有半小時才會結束。

     奶奶今天算是大發慈悲了,很有人性的讓她吃完晚餐,等道館所有學生全走了才讓她跪在庭院反省。

     雖然她一直強調溫醫生有說“期待下次和她見面”這句話,但奶奶始終認為那隻是溫醫生看在梅花阿姨面子上,沒當面拒絕她的客套話。

     而且奶奶還寬宏大量給她一次機會,說隻要溫醫生今晚有打電話來約下一次見面,他什麼時候打來,她就什麼時候馬上起身,隻是現在都已經十一點半,她也不指望了,反正十二點一到,酷刑時間結束,她照樣可以去睡覺。

     睡到爽翻天的黑毛不知第幾次咧嘴,讓她看了真是好氣又好笑,它陪她不到十分鐘就開始睡了,今天不知在外頭玩得多瘋,累成這樣…… 歎了口氣垂下頭,想到今天的相親,她不知為何有種忽喜忽憂的感覺。

     一想到溫醫生,她的嘴角就和睡翻的黑毛一樣不自覺上揚,他又高又帥又有錢,依她看别說“三高”,“五高”都有吧? 而他大手那溫熱厚實的觸感仍留存在心中,兩手交握仿佛是前一分鐘才發生的事。

     右掌貼上左掌心,她盯着自己的手吃吃笑着,不一會,笑容隐沒,奶奶潑冷水的聲音又在耳畔盤旋-- “期待和你下次見面?你和他聊不到半鐘頭他就急着離開,當下都不聊了,還下次?” 奶奶說的也有道理,他也許真的隻是說客套話,害她還很期待和他再見面。

     橫豎奶奶就是認為,是她的空手道教練身份把他吓跑,不過仔細一想,他的确是在确認她的工作後沒多久,就聲稱自己工作時間到了,起身離開。

     難道看來英明睿智如他,也和一般庸俗男人一樣,不容許老婆拳腳功夫比自己厲害?所以說……他真的是吓到迫不及待想離開? 唉,想她春多瑷活到二十六歲難得遇到心動的男人,怎知卻因太誠實錯失和人家交往的機會,真是遺憾。

     等等……心動?掌心貼上胸口,感覺到自己怦然的心跳,她羞怯低笑。

     真的耶,一想到溫醫生她就不自覺地微笑,心口怦怦跳,好似他是她的夢中情人、白馬王子一般,她真的動心了。

     早知道,她就乖乖聽奶奶的話,不要洩露自己的身份,說不定日久生情後,他愛她太深,即使知道她空手道六段也會牙一咬,也會點頭答應繼續和她交往…… “春多瑷,都已經快晚上十二點,你還在作白日夢?”她回神失笑,自嘲着。

     時間應該到了,奶奶也不是沒人性,通常她犯錯被罰跪,時間最長以不超過晚上十二點為原則,因為隔天還要工作,總是要睡飽才有精神。

     她低頭看着手表,卻因光線昏暗而看不清楚,隻好把手舉高、再更高……哇,分秒不差,剛好十二點整。

     體罰結束,終于可以去睡覺。

     雀躍之餘,她目光透過眼鏡再越過戴着表的手,跳到不遠處的矮牆,牆外,有雙深邃黑眸直盯着她,在明亮的月光照射下,那人的身影頗為清晰,并且那張俊臉也還算熟悉,因為中午才見過…… 她真的應該去睡了,要作白日夢也應該挑白天,怎會選在晚上呢?大概是她貧血,跪到頭昏眼花,眼前才會出現幻影。

     也是,就算他想來看她,再怎麼樣也不會選半夜十二點這種時刻吧?除非,他很迫不及待、想馬上看到她,否則會徹夜難眠,那就另當别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