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三豔雪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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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停着筷不動,正淚光閃動地在看他。

     李秋鴻看在眼裡,似已覺出事情非常棘手。

    但他身為秋鴻山莊的莊主,被人當面指出莊内有采花盜藏身,此事若不弄個水落石出,萬一傳揚開去,他的一世英名,豈不毀于一旦。

     事已至此,他不得不使出緩兵之計道:“等重九泰山劍會之後,在下歡迎朱兄及三位令嫒莅臨敝莊,召集全莊所有的人,由三位姑娘指認……” 朱豔星道:“何必等那麼久,我們現在就可指認!” 朱豔日突然站起,向楚無情一指:“就是他!” 這一來,不僅李秋鴻、白素娟和李嬌嬌神情大變,連郝思文與那老家人也不禁面面相觑。

     而所有的目光,不約而同移向了楚無情。

     其他幾桌的食客一看情形不對,心知此事絕難善了,忙不疊紛紛結賬離去,以免遭到池魚之殃。

     楚無情不能再保持沉默了,他起身離座,走向這桌來,從容不迫地道:“三位姑娘,你們不能斷章取義,何不把整個事情的始末和盤托出。

    ” 朱豔日想起那夜栽在楚無情手裡,至今仍恨得牙癢癢的,不禁怒形于色道:“我們說的都是事實!” 朱大發聲援道:“她們絕不會無中生有。

    ” 楚無情轉向朱大發道:“這位前輩剛才我好像聽說,中秋之日,曾有人以賣馬為由,帶了店外面那匹馬,混進你在開封的宅院,企圖對三位令嫒非禮,是嗎?” 朱大發沉聲道:“沒錯!” 楚無情又問:“那麼請教前輩,這‘企圖’二字當做何解釋?” 朱大發怒道:“你當我沒念過書,想把我考住?企圖的意思,就是你雖存非禮之心,卻未能得逞!” 楚無情置之一笑道:“三位姑娘都身懷武功,并非手無縛雞之力的一般女子,且有朱門七香随護在側,縱然我有非分的企圖,充其量也隻不過心裡想想而已,絕對不可能付諸行動。

    譬如說吧,誰都想當皇帝,如果有人做的是白日夢,并未當真造反篡位,這也算犯了滔天大罪嗎?” 朱豔日怒斥道:“你逼我們把全身都扒光了,還說沒有行動!” 楚無情笑問:“我能‘逼’得了你們嗎?” 朱豔星恨聲道:“你制住了我二姐,我們搶救不及。

    為了二姐的生命安全,不聽你的擺布行嗎?” 楚無情道:“好,我承認制住了你的二姐,逼你們脫光了衣物。

    那麼請問這位姑娘,你們既然投鼠忌器,不得不聽由我擺布,我又為什麼不趁機當真非禮你們呢?” 朱門三豔面面相觑,一時無言以對。

     楚無情這才正色道:“老實說吧,我跟你們無冤無仇不願傷了你們,又怕你們盛怒之下,不顧一切追出,迫使我非出劍不可,所以才出此下策。

    隻有逼你們脫光衣物,堆在一起燒掉,這樣你們才無法追我啊,當時我是一念之仁,想不到竟被你們反咬一口!” 朱大發聽畢,向三位愛女問道:“是這樣的嗎?” 朱豔日隻好點頭,朱豔星卻撒嬌道:“爹,不管怎麼說,女兒受此大辱,被這小子逼令脫光衣服,您一定得為我們讨回公道!” “那當然!” 朱大發先向愛女承諾,然後轉向李秋鴻問道:“李莊主,你怎麼說?” 李秋鴻聽楚無情一番自辯,駁得朱門三豔啞口無言,心裡一塊重石總算放了下來,遂道:“楚無情是我門下的弟子,教不嚴,師之惰。

    他的作為确有可議之處,隻怪我沒有把他管教好,一切我難辭其咎,我願意鄭重向朱兄及三位令嫒緻歉。

    ” “緻歉?”朱大發臉色一沉,嘿然冷笑道:“李莊主也未免把事情說得太簡單了!” 李秋鴻不動聲色道:“依朱兄之見呢?” 朱大發轉向三位愛女笑道:“受辱的是你們,你們自己說吧!” 朱豔月沙啞着嗓門恨聲道:“要這小子讓我們三人各刺一劍,死了是罪有應得,死不了算他命大!” 李秋鴻大一哼,斥道:“太過分了,一劍就足以緻命,更何況是三劍,你們分明是想置他于死地!” 朱豔月道:“我們正是這個意思。

    ” 朱大發哈哈一笑道:“李莊主,年輕人的事,讓他們年輕人自己去解決,咱們喝酒。

    來,我敬李莊主一杯!” 李秋鴻振聲道:“我既然在這裡,這就是我的事。

    ” 朱大發的臉色很難看:“李莊主,你硬要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攬?” 李秋鴻道:“他是我弟子!” “好,好!很好!哈哈……” 朱大發狂笑聲中,原已按在桌邊的雙手,突然暗使内勁,便見整張方桌向下一矮,原來四隻桌腳已下陷半尺。

     他是故意露一手向李秋鴻示威,但不可否認,就憑這一手,便可看出他的功力何等深厚。

     李秋鴻不由地贊道:“朱兄果然好功力!” 朱大發又哈哈一笑:“獻醜了,兄弟不過是一時激動,手上稍加用力,絕非故意炫耀,失态!失态!” 言下之意,他不過是牛刀小試而已。

     楚無情這時已按捺不住,趨前恭聲道:“老師,事由我起,一切就由我自己承擔吧!” 在李秋鴻的心目中,楚無情是他用以對付四霸天樂九玄的秘密武器,也是他此番參加重九泰山劍會手中的一張王牌,豈能輕易提前曝光。

     他不禁故作勃然大怒,斥道:“胡說!我不在場,自然管不着,既然我人在這裡,誰要敢碰你一根汗毛,我就不答應!” 楚無情皺眉道:“老師何必……” 李秋鴻怒喝道:“回座去!” 楚無情正感進退維谷,朱門三豔已霍地起身,攔在他面前,各自亮出了蛇劍。

     朱豔日冷森森道:“忙什麼,你還欠我們各人一劍呢!” 朱豔星接道:“隻要你挨得起三劍,今日之事就到此為止,任憑你去哪裡,咱們都管不着。

    ” 楚無情眼皮朝她一翻:“現在你們管得着嗎?” 說完他就轉身要走,一副根本不把她們看在眼裡的神氣。

    朱門三豔互相一遞眼色,挺劍就向他刺去。

     “楚大哥!” 李嬌嬌發出警告的同時,已将靠在桌邊的劍擲向了楚無情。

     楚無情接劍回身,連劍帶鞘橫掃,剛好及時将刺來的三柄蛇劍蕩開。

     情勢危急下,他用的是雁回三式中的一招,使得李秋鴻不禁暗皺眉頭。

     不出所料,一眼就被朱大發看出路數,敞聲笑道:“名師出高徒,秋鴻劍法果然名不虛傳!” 楚無情被他一語提醒,這才驚覺自己為了蕩開刺來的三柄蛇劍,一時失察洩了底。

     幸好他用的是雁回三式其中一招,并非是近兩月來,在石室中秘密勤練的真正秋鴻劍法。

     從朱大發的指鹿為馬,就知道大腹賈功力雖深,對劍術并不見得高明。

     楚無情無暇理會,徑向那三姐妹譏道:“你們說好一人刺我一劍的,争個什麼勁兒,可以按順序一個個來呀!” 朱豔日當仁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