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揚州府嚴拿兇手 軒轅廟錘打夜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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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揚州府嚴拿兇手軒轅廟錘打夜叉 卻說王錦文聽了文忠之言,裝做怒容滿面,喝道:“好大膽的徐鶴!你前次毆辱武生,移屍圖害,匿迹尚未到案;如今白晝行兇,射死人命,還當了得!本府會同知縣,立去拿捉兇身到案,按例重辦,與你令弟伸冤便了。

    ”說罷同了知縣打道回街而去。

    這裡将文孝開喪入殓,是不必說了。

     那知府着差役領了朱簽,到太平村立提徐鶴。

    江夢筆回道:“就是前時去看打擂,尚未回來,怎說射死李文孝來?”差人道:“現有兇箭‘徐’字為憑,還要推賴麼?”夢筆道:“天下姓徐隻有徐鳴臯一人?這等捕風捉影,就好出朱簽提人,揚州府可是李家設立的麼?好混帳的太守!”罵得差役面面相觑。

    保甲道:“徐八爺端的姑蘇去了未回,我近在咫尺,豈有不知?我前日親見他下船去。

    你隻看莊橋邊這隻坐船,平時總是停着在彼,如今見麼?”差役無可奈何,隻得回覆。

    王太守不信,恰好蘇州府的移文到來,說徐鶴某月某日在司監劫去重犯羅德,通同狄洪道等六人在逃,着各府州縣畫影圖形,嚴拿務獲,隻不許驚動家屬。

    所以徐鳴臯的家屬、産業,始終未曾帶累,全虧一塵子之力。

    王錦文太守見了移文,方信鳴臯真個不在家中,遂發下文書,着二州六縣一體嚴查,十分緊急。

    李文忠暗發五六個家丁,在太平村前後左右,每日梭巡,探聽鳴臯消息。

    徐府的門客探知緣故,告知江三爺,說李家如此的為仇。

    所以下回書中鳴臯回轉揚州,存身不得,遂同了一班好友遍遊天下,後書再提。

     卻說伍天熊從那夜下了九龍山,縱馬前行,來到三岔路口,不知從那條路走。

    天尚未明,又無人問信。

    想道:“我由這大道走,總是下揚州的大路。

    ”不知恰巧錯了,一路皆是山溪,行人稀少。

    到來日下午,不知不覺走了二百裡路程。

    見一個市鎮,有一爿酒店,覺得腹中饑餓,遂下馬走入店中,敲着桌子大叫;“快取上等酒肴來!”店小二慌忙上前問道:“爺用什麼菜,打多少酒?”天熊道:“你揀好的取來就是。

    酒保打得二斤。

    ”小二應聲下去,不多時搬上一盤牛肉,一盤雞子,一盤燒鴨,一壺酒,并那馍馍。

    天熊狼餐虎咽,吃了一回,問道:“店家,這裡到揚州可是怎麼走?”小二道:“爺要到揚州去,卻要縮轉去一百多裡,在三岔路口望東南大路走去,過了宿遷、桃源、清和,到揚州了。

    若貪近些,卻從此向南轉東,由夏邑穿過安徽地界,從洪澤河到揚州。

    隻是山路難走,且近來夏邑縣山内出了一個夜叉,不知傷了多少過客。

    所以往來客商,單身不敢行走,須要成群合隊,方可走得。

    ”天熊道:“原來如此。

    不知甚麼所在?”小二道:“此地乃河南省虞城縣該管,叫做萬家道。

    ”天熊思想:“我既到此地,豈可走那回頭路?不如就這山路近些。

    這夜叉不知何物,想是畜類罷了,怕他則甚!”吃得飽了,摸出一塊銀子,交與小二,算了酒價。

    小二道:“這銀子還多哩。

    ”天熊道:“多便賞你罷。

    ”小二千萬多謝的,牽過馬來伺候。

     天熊上馬,一路前行,心中要緊飛加鞭。

    這匹馬原是出等的良馬,雖非千裡龍駒,亦可日行二三百裡。

    天熊隻貪趕路,那知把宿頭錯過。

    來到荒山野路,天将黑了。

    立在山颠遙望,前面并無村落。

     又行了一程,隻見路旁一所寺院,四周皆是松樹。

    走到寺前一看,門上一匾,卻是朱紅的,隻舊得剝落的了,上有三個金字,依稀辨得出來,是“軒轅廟”三字。

    下了馬,系在樹上,步入裡邊。

    隻見大殿上遍地青草,中間神像依然,隻是灰塵堆積不堪。

    壁上挂着許多獐、熊、鹿腿膀,旁邊也有鍋竈柴薪。

    看那草上,好似有物睡卧的影子,仿佛其身甚大。

    走入裡面房間内,床帳俱全,隻是灰塵沾染,久無人住的樣子。

    回到殿上,仔細思量:“莫非就是那夜叉巢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