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沉湎(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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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問從最近月子的一系列行為中漸漸地更加強烈了,同時對女人我則越來越看不懂了。

     可以說就月子的例子來看,她是不愛任何人的,我當然沒直接問過她,但看她受調教的過程,便明白她與任何男人都可以發生關系。

    當然實際上在那城堡裡,每天接受着不同男人的調教,要對哪一位男人固定地傾注自己的愛情也是不可能的。

     可是,月子在與所有的男人發生關系時,看得出都是感到了快慰的,這不隻是她的矯情做作,這絕對是發自内心的真正的快慰。

    這樣看來,就可以認為女人沒有愛,她的身體也能感到快慰的,不用什麼精神性的東西,隻要給予她一定的物質性的刺激,同樣能激起她的熱情來的。

     我想到此,不由一口喝幹了杯裡的白蘭地,嘴裡情不自禁地嘟哝起來。

     看來那書裡寫的“女人沒有愛情是不會産生激情”的說法是錯誤的,應該改成“女人沒有愛情照樣會産生激情”才是。

     這也許是我的一大發明也未可知呢,起碼這一發現使像我這樣對書上的東西囫囵吞棗、全盤接受的男人是一個極大的諷刺。

     當然物質性的刺激也是需要一定的技巧和氣氛的,這也是書裡說的。

    “男人是用眼睛感受性,女人是用耳朵感受性。

    ”這也許是不錯的,城堡裡的那些家夥不是一邊用手撫弄,一邊在月子耳邊甜言蜜語的嗎?而且還配有悅耳的音樂,以此來制造優雅的氛圍,從而使得月子産生快慰。

    不過有一點需要說明,這種情況有一個條件,便是女人絕對不能是處女。

    隻要不是處女,不管其對性是否冷淡或者厭煩,這樣的方法都是能夠奏效的。

     “這麼說來……”我于是有些恍然大悟:“女人的身體也許就是這麼回事。

    ” 我的眼前好像突然出現了一條明亮的地平線,聲音不由自主地大了起來: “女人原來就是這麼回事呀……” 坐在一旁正在看電視的男人眼睛馬上朝我這一邊掃了一下,看他閉目無聲的,認為他睡着了,原來還醒着呢。

     我一下子難為情起來,為了掩飾又叫空中小姐給來了杯白蘭地,這下不敢出聲了,心裡默默地念叨: “女人也是個貪欲的東西呀……” 這裡我使用貪欲這個詞不知妥當不妥當,但女人也好色這一層意思便是我想表達的。

    本來隻認為男人都好色,現在才知女人也一樣,隻要情況許可,她們也是十分積極願意接受男人的。

    隻是長期以來,宗教,道德将女人束縛得緊緊的,到了現代,婦女解放,掙脫了這些束縛,女人的奔放和好色就大大地出乎男人的意料,可以說是達到了“貪欲”的程度了。

     想到這裡,我的心情莫明其妙地感到輕松無比,白蘭地喝得更加有滋有昧了。

    這已是第三杯了,感到有了些醉意,但卻是十分舒适的醉意,我拿起叉子叉住一塊幹酪放人嘴裡,一股熟悉的奶香味便一下在口腔内散發開來,腦子裡的思緒又像開無軌電車似地奔騰起來。

     但是,沒有愛情的關系對女人來說也許隻是一瞬的吧,這一瞬間她們的腦海裡會想些什麼呢?譬如男人自慰時腦子裡會想象他喜歡的明星或者色情的場面,女人也一樣吧,會想象着她們偎在自己喜愛的男人懷裡嗎?以前有一種說法叫“自慰寵物”,這是說男人在進行自慰時,腦子裡便會想象自己最喜愛的女人來,這對女人也一樣适用吧?至少有了這樣的想象,便更會增加歡快的感覺吧。

     想到這裡,我不由放下手裡的酒杯捉摸起來:“月子想象的男人是誰呢……” 心裡想最好是我,但卻沒有十分的把握。

    但如果是别人,又想不出具體的人來。

    月子也許确實是不愛我,但也沒有她愛的男人呀。

    應該說月子是不愛所有的男人的,愛的隻是她自己,所以對男人、對性才會如此地冷淡厭煩的。

     “如此說來……” 我突然想起半個月前在六本木的一家酒吧聽到的事情來了。

    那天我與大我三屆的校友安達醫生一起去的那酒吧,他對女人的事喜歡刨根問底,那天與那些酒吧的小姐談到興奮處,他便問起了女人的自慰問題來。

     于是小姐們便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我從來不幹那種事”啦,“幹了那樣的事情,平靜下來心裡會很空虛的”啦,大都是抱否定态度,隻有一位小姐說“并不讨厭的”。

    于是,安達又追問道:“你在那瞬間腦子裡想什麼男人嗎?” “這個嘛”,小姐仰面想了想答道,“好像并不想自己喜歡的男人。

    ”那麼想誰呢,安達刨根問底的興趣上來了。

    “要說想,好像總是些流氓暴徒之類的男人,想象着被他強行……”小姐的話不想卻引來其他小姐的點頭認同,于是我與安達不由地“哎……”地不可思議起來了。

     為什麼呢?我在表示驚歎的“哎……”的同時,又問那小姐,得到的回答是遭受強暴,刺激強烈,印象鮮明! 月子有過這樣的想象嗎?不!看城堡中那些男人對月子的調教,便可明白月子受到的正是名副其實的強暴,所以她不會也不用想象的,因為事實本來就是如此的呢! 想到這裡,我突然感到再也不敢想下去了,于是一口喝幹了杯中的白蘭地,努力使自己的心緒平靜下來,将座位的靠背盡量地朝後放下,仰面躺下默默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