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序章(2)

關燈
月子失蹤的第三個夜晚眼看着又要降臨了。

    我的心情好像是在讀着一個古老而又遙遠的故事似的,穩穩地将汽車的方向盤移向了通往市區的慢車道上。

     這天夜裡,三人決定去塞納河畔的一家賓館裡的日本料理店吃晚飯。

    這飯店是日本航空公司兼營的,所以對語言不通的嶽父母十分适宜,而且離他們下榻的大陸賓館也不遠。

     飯店裡的菜肴與日本沒什麼兩樣,嶽父也與在日本時的習慣一樣,先喝了杯啤酒,然後要了清酒,我和嶽母也都沒有心思點自己喜歡的酒菜,隻是順着嶽父點的東西湊和着吃,餐桌上的氣氛還是十分的凝重。

     在這種凝重的氣氛中,三個人邊吃邊交換着意見,總算達成兩點共識:一是明天先一起去月子被綁架的森林實地察看一下;二是一起去日本領事館探問一下有什麼新的消息。

     “上天保佑,不會再有事吧。

    ” 明天的事定下以後,嶽母有些害怕去森林裡再會發生什麼事似地歎息着。

    見嶽母如此,我于是趕緊安慰她道:不會有事的,明天到了那裡我們都不下車,隻是坐在車裡開過去看看而已。

     我正在安慰着嶽母+,嶽父卻在一邊插上話來,他語氣十分莊重而且将聲音壓得低低的,提醒我們說這次月子被綁架可能為了錢财,由于是關系到月子生命的大事,所以迄今為止他們在日本對誰也沒有說起,以後怎麼辦,明天去大使館想征詢一下有關官員的意見,但目前為止此事隻有三人知道,希望我能保密,不要随便讓外人知曉。

     這主意我當然贊同,于是馬上回答說:“這樣最好。

    ” 或許是心頭壓着月子的事情,嶽父母都沒有什麼食欲,我也一樣,隻想草草填一下肚子便回賓館去。

    看看吃得差不多了,正想結賬,突然嶽母好像想起什麼似的沖着我問道: “你們之間沒什麼問題吧?” 突如其來的質問,我一下子不得要領,隻是慌忙下意識地搖着頭,嘴裡否定着: “沒,沒有問題……” “比如吵架什麼的,……沒有吧?” “怎麼會呢……” 迄今為止,嶽母一直表現得十分沖動,現在問出這句話來倒似乎相當的理智,她那盯着我看的目光也好像是看透了我心裡的什麼秘密似的。

     “你是愛月子的吧。

    ” “當然的啰” 我極力地表白着,可一下子心裡又害怕起來。

     莫非嶽母知道了我所做的一切,莫非她已知道我既深深地愛着月子,同時又恨恨地怨着月子,莫非她已知道我們夫妻之間已經一年沒有相愛在一起了? “你如果真愛着她,你會想方設法找到她的!” 不容我多想,嶽母又緊緊地逼上了一句,那目光也更加地銳利,我的眼前突然浮現了剛才在機場咖啡廳裡見到的那條狗的目光來,那目光與嶽母現在的目光一般無二,充滿着對我的猜疑和不寬恕。

     “你一定會找到她的!” 嶽母又加重語氣說了一遍,于是我再也耐不住了,就像躲避剛才那條狗的目光一樣,将臉扭過一邊目光茫然地對着兩位老人道了聲“晚安”,便急急地離席而去了。

     翌日一早,依着嶽父母的要求,我八時就趕到他們下榻的賓館,接上他們便徑直去了楓丹白露森林。

     從巴黎過去朝東南方向大約60公裡左右,汽車走了約一個小時便到了。

    我仍然按照三天前我與月子來時所走的路,沿森林的外圍進入巴比松村。

    這村莊是19世紀中葉著名的巴比松派畫家,如米勒?讓?弗朗索瓦、盧梭?皮埃爾?艾蒂安?泰奧多爾等寄居的地方,這裡自然風光優美恬靜,村裡這些畫家當時經常聚集的小酒館,以及收藏着他們繪畫作品的美術館博物館,現在還依然保留着。

    我沿着村裡古樸幽雅的小道,将車開得緩緩的,一面将村莊裡的各種名勝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