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回 虎鬥龍急飛镖傷俠士花香鳥語舞劍戲紅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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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的嬌婢說,須再服一次藥後,方能進食。

    說也奇怪的,自己的大小便竟一晝夜不通,當然危險的時期沒有過去啊。

    薄暮時,漸漸駛進一個海島,島邊有很寬廣的港灣。

    這大船駛入港時,兩旁停着許多大小船隻,有幾艘和自己坐的一樣大,桅杆上都挂着一盞黃色的燈籠,各個鑽出許多甲士,向着這船歡呼行禮,岸上也早放起三個号炮,好似歡迎他們回來。

     這船便在岸邊停住。

    道人吩咐兩個健兒把一張繩床弄着劍秋上岸,便見道人已坐在一肩繡花的軒轎裡,四個人擡着他走。

    那四個侍婢各跨上一頭黑驢,跟着軒轎而行,自己的繩床也緊随在後。

    黑暗中,走到一處,黃牆金阙,是很大的建築物,又象廟宇,又象宮室,門前燈光照耀。

    有一小隊甲士,手裡都握着紅纓長槍,立在那裡警備着,一見道人進來,連忙舉槍行禮。

     道人出得轎,四個侍婢帶着劍秋睡的繩床一齊走入門去。

    裡面門戶重重,十分廣大。

    又有一隊少女,各提着鵝黃色的紗燈,款步來接,一直到得一座大堂上,點着五色的琉璃燈,四壁繪着許多彩色的龍虎圖形,華麗奪目,正中供着一個全身羽士的仙像。

    劍秋正在很錯愕地審視,那道人卻吩咐一個侍婢,持着燭台,引導着,把劍秋擡到堂的東面去,道人自己卻舉步走入堂後去了。

     他們把劍秋曲曲彎彎地擡到一個小小的庭院裡。

    向南有三間平房,那嬌婢開了左邊的室門,把劍秋擡進去,燭台放在桌上。

    借着亮光,見這屋裡陳列着床榻幾椅,象是一個客室。

    兩健兒放下繩床,把劍秋扶到榻上去睡。

    那嬌婢遂對劍秋說道:“你在這裡靜睡着,不要動彈,待我去請示了再說。

    ”她說畢,便同兩健兒帶着空繩床回身出去,劍秋當然隻得安心卧着。

     隔得一刻,那嬌婢托着一碗熱騰騰的水走來,取出兩粒黑色的藥丸放在桌上,把劍秋扶起說道:“這兩粒丸藥是鄭王給你吃的。

    你吃了必要大瀉,然後再吃一粒,肩上換一次藥,便可以進食,三天之後,可恢複健康了。

    ”劍秋謝了一聲,嬌婢遂将藥丸取過,叫劍秋和水吞下。

     服過了藥丸,仍叫劍秋睡下。

    不多時,有一個女仆提着一個便桶進來放在榻後,侍婢便和女仆一同走去。

    一會兒,她又來了,和那女仆扛着一張藤榻前來,對劍秋帶笑說道:“我奉鄭王之命,來此侍候你的。

    你如需要什麼,請你對我說,不要客氣。

    ” 劍秋點頭說道:“有勞你了。

    ”那侍婢又忙着将榻子放在一邊,鋪好枕褥,那女仆又搬了不少應用的東西前來,放在室裡而去。

     時候已是不早,那嬌婢把房門關上,換過一枝紅燭,将身邊佩劍取下,懸在壁間,坐在榻上,對劍秋睇視着。

    劍秋瞧她身穿青羅衫子,鬓邊插着一朵淡紅色的鮮花,臉上薄施脂粉,倒也生得秀麗。

    暗想救我的道人很是奇怪,大約是這島上的主人了,但是他為什麼叫一個在他身邊服侍的嬌婢來伴我呢?隻聽那嬌婢對他說道:“你服了藥,閉上眼睛,安心睡眠一番,把惡血瀉出後便好了。

    ”劍秋點點頭,遂閉上眼睛,一會兒果然睡去了。

     直到下半夜醒來,覺得腹中大痛,想要大解,張眼見桌上燭台半明,那個嬌婢橫睡在那邊榻上,鼻息微微。

    劍秋不欲去驚動她,他自己掙紮着起身,但是那嬌婢已醒了,見劍秋在榻上坐起,連忙一骨碌翻身下床。

    她的外衣已脫去,身上隻穿一件薄薄的湖色小衣,酥胸微露,雲鬟半偏,睡眼惺忪,玉靥暈紅。

    輕輕走到劍秋面前說道:“你要大解嗎?” 劍秋道:“正是。

    不知毛廁在哪裡?” 妖婢笑着将手一指那邊的便桶,說道:“這裡不比北方,你不必上廁的,隻要坐在這個東西上好了。

    你不要自動,待我來扶你。

    ”遂伸着粉臂來扶劍秋下床,劍秋也覺得自己絲毫無力,隻得由她扶着。

    走到便桶邊坐下,腹中又是一陣疼痛,立刻瀉下許多糞和血來,小便也通了。

     不多時,肚中已出幹淨,頓覺身子輕松得多。

    嬌婢送過一張草紙,劍秋揩了起身,那嬌婢仍過來扶他到榻上去睡。

    等到劍秋睡下時,她就坐在他的腳邊,問道:“你可覺得适意嗎?待我來代你捶一回腿吧。

    ” 劍秋忙道:“謝謝你,我現在很覺舒适,不用捶,你請到那邊去安睡吧。

    ”嬌婢不答,卻捏着兩個粉拳,便至劍秋的兩腿上一起一落地輕輕捶着。

    劍秋見她十分誠意,也未便峻拒,且覺她捶得自己十分松快,遂讓她這樣捶了。

    捶着捶着,自己也不知在什麼時候睡熟了。

     等到醒來時,天色已明,那嬌婢也已不在房中,自己已覺得腹中有些饑餓,遂穿衣起身,雖然腳步稍軟,比較昨日已好得多了。

    坐在椅子裡,瞧瞧屋中的器具,大都是藤和竹制的,自己的行箧不知何時已放在他的榻下,他的驚鲵寶劍也已和那嬌婢的佩劍一起并挂在壁上,心裡覺得稍慰。

     但一想到玉琴的生死問題,心裡突突地跳動,十分難過。

    現在自己已和玉琴遠隔兩地,且不知道怪頭陀等是哪裡的海盜,他們将玉琴擒去,一定要加害于她的,那麼玉琴形單影隻,又沒有我在她身邊,一個人怎樣能夠逃生?她的性命不是兇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