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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起過去與父親生活的每一件事,仿佛曆曆在目,她再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天哪!”然後,淚水奪眶而出。

    “我居然在父喪期間大笑,天曉得我根本……”“放輕松點。

    ”君碠然拍着她的肩安撫她。

    “笑又不是什麼大罪過,這隻證明了一件事——師父是個讨人喜歡的好人。

    ” 她哽咽一聲,抽噎道:“我好想爸爸。

    ” “那就盡量想。

    ”他捏捏她的肩頸。

    “我會陪你一起想他。

    他是個這麼好的人,值得所有人來讨論、懷念。

    ” “然後,遺忘嗎?”想到有一天自己可能會忘了父親,心頓時變得好痛。

     “不是忘,隻是将它沉澱到心靈最深處、刻進心底,最後我們會發現,時間沖淡了悲哀,隻剩下美好的回憶。

    ” “美好回憶嗎?”她低頭恸哭。

    “嗚,爸爸……嗚,碠然……”她撲進他懷裡,緊緊摟住他,喃喃訴說着滿腹心傷。

     他聽不懂她的嗚咽,但抱着她、聽着她的哭聲,卻可以感受到她的心痛。

     “我知道、我知道。

    ”他回應着自己都不懂得的話。

     時間一分一秒地經過,也不知過了多久,太陽下山了,他們依然緊緊相擁,那原本分離的靈魂不知被什麼東西給結系在一起了。

     ### 經過了三天三夜的考慮,楊芷馨決定保留父親的征信社。

     她約了君碠然和房東在征信社裡見面,并續了一年的租約,由君碠然作保。

     房東離去後,他告訴她。

    “我早知道你會想繼承征信社。

    ” “哦?”她揚眉。

     他唇角勾起一抹斯文的笑。

    “當你通知我師父去世的消息時,你就說過了。

    ” 看到他的笑容,她突然臉色一變,捧住心髒撇開頭。

    天哪!他們不是同年嗎?為什麼他的一舉一動如此成熟,且充滿迷人的男人味? 他剛剛那一笑險些将她的心髒給勾出胸膛了,受不了。

     “你怎麼了?”他靠近她。

     “沒有。

    ”她急忙後退一大步。

    “我雖有意繼承征信社,但我根本不懂追蹤、搏鬥等技能,有關這方面……”她求助的視線投向他。

     “我不是答應過要教你了嗎?”他鎖起眉頭。

    “不過……你是不是在躲我?”他應該沒做什麼得罪她的事吧?搞不清楚她為何一直後退。

     “我有嗎?”她又退了一步。

     “那你現在在幹什麼?”他雙手環胸,直視着她。

     “呃……”說她在練習倒退走,他會不會相信? 他繼續看着她,專注的視線熾熱得足以燒熔鋼鐵。

     他不會相信的。

    她認命地低下頭,扭捏着衣服下擺。

    “其實也沒什麼,我隻是……”她深吸口氣,祈求上帚賜予勇氣。

    “我忽然沒辦法面對你,你看起來太有魅力,一接近你,我就覺得心跳加快、無法呼吸。

    ”一說完,她還沒臉紅,他一張臉已燙得可以直接拿來煎蛋。

     他咚咚咚地連退了好幾步。

     看到自己将他吓得如此嚴重,她更尴尬得無地自容了。

     室内一片靜谧,好像有人在空氣裡澆上了熱奶油般,讓氣氛變得又沈又重。

     她想偷偷地望他一眼,卻在接觸到他的目光後,又慌得手足無措。

     而君碠然根本被吓飛了心神,剛剛……是不是他聽錯了?他師父的女兒在對他表白?怎麼可能?她是……師父的女兒啊! “鈴——” 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響起,好像晴天一記巨雷劈下,瞬間解除了滿室的沈窒。

     楊芷馨搶先跳起來,沖過去接電話。

    “喂,楊氏征信社你好,請問有什麼可以讓我為你服務的嗎?” 話筒那頭一片靜默。

     她等了一下,依然無人回應,隻好再問。

    “喂,你好,請問有事嗎?” 奸半晌,話筒裡才傳出一個期期艾艾的聲音。

    “請問楊凱聲先生在嗎?” 楊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