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誤陷魔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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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幫尚且偃旗息鼓,他亦不能不有所顧忌。

     七殺教與七大門派為敵,當然不願樹敵太多,毒美人隻不過略施小計,想把骷髅幫主騙走而已。

     原來毒美人查到一個教徒的屍體,衣衫被脫,銀牌失去,又查出有人穿着這衣衫,持銀牌出城,毒美人當然想到是莉娘化裝逃出,故此分頭追來。

     莉娘這時又氣又急,無從辯護,想不到江湖險惡,真是花樣百出,莉娘那裡想得到,會碰到這種詭計多端的女人。

     忽然一聲呼哨,骷髅幫主等五人忽然退出,這突然的舉動更使莉娘百思不解。

     骷髅幫主聽到胡麗娘,漠不相關,無動于衷,似乎他對胡麗娘的生死,好像毫無牽連。

     骷髅幫主等既走,莉娘面對毒美人和展斌二人,自從那晚在彌勒城七殺教毒計敗露後,莉娘已十分厭惡。

     莉娘拔劍在手,凜凜然地向毒美人逼去。

     毒美人笑得花枝亂顫地道:“你這樣打扮,真像一個标緻的小夥子,倒叫我也要動心了!” 莉娘鬥嘴鬥智,當然都不是這淫婦的對手,她恨不得将毒美人碎屍萬段,待毒美人話将講完,長劍已遞到她眼前。

     毒美人毫不慌亂,一翻玉腕,毒龍環就迎着莉娘套來。

     江湖上使用環形武器的很少,尤其像毒美人這對金環,毒龍盤繞,鱗甲生輝,光彩奪目,更不是普通的金環可比。

     莉娘這一劍,隻不過是一虛招,長劍剛出即收,陡然勁貫劍身,有如風雷閃電,劍氣森森,一招“一氣三清”,劍影如山地劈向毒美人。

     莉娘這一招,殺氣騰騰,火氣十足,毒美人亦不敢不小心應付,毒龍雙環雙手一分,一陣臀波乳浪,雙環舞得風雨不透,一招“雙龍出海”,同莉娘殺了個平分秋色。

     一個蕩娃,一個少女,一個毒,一個狠,轉眼劍光環影,殺了四五十招,毒美人已香汗盈盈,漸漸不支。

     展斌遠立輕笑,并無參戰之意,這些群幫邪教,一向是以多勝少,今天如此單打獨鬥,莉娘也不免感到奇怪。

     莉娘得理不饒人,劍劍兇,着着狠,連連攻向要害,毒美人被逼得節節後退,忽然身後傳來極輕微的話音道:“這淫娃詭計多端,女娃兒!小心了。

    ” 聲音雖然輕微,但極清脆,不像剛才獨眼老太婆的嗓音,是用“傳音入微”的功夫說出,聽來字字入耳。

     因為這“傳音入微”的警告,莉娘攻勢稍緩,毒美人見有機可乘,立刻轉守為攻,搶占先機,毒龍環奇招疊出,“飕飕飕”一連攻出“潛龍九出”的一套九招。

     這九招一出,莉娘不由得逼得嬌喘籲籲,劍勢遲滞,步法慌亂,莉娘漸漸退向“薔薇正院”門前。

     隻聽身後又是一聲“傳音入微”的聲音道:“攻。

    ” 不知何時飛來幾粒沙子,帶着絲絲勁風,直奔毒美人陳雪面前。

     毒美人發覺有人暗算,知道不能戀戰,嬌叱一聲,雙環一擊,噴出兩股毒霧,直襲莉娘面前,身子随之飄後數丈,與展斌并立觀變。

     莉娘一看毒霧噴至,一陣奇香入鼻,知道絕非善物,左手一掌将毒霧震散,人随即向右掠出丈餘。

     莉娘身子剛一落地,頓感不妙,頭重足輕,她覺得毒性正在向全身蔓延,而且毒性極強,性命難保。

     她立即盤坐地上,迅将任督二脈,心經大穴封閉,以免毒氣攻心,醫藥無效,她雖然動作極快,仍不免進入昏迷狀态。

     毒美人向展斌瞟了一眼,展斌躍身上前,奪過莉娘手中寶劍,将莉娘從地上抱起,與毒美人雙雙向彌勒城奔去。

     莉娘模糊中尚有知覺,她明明知道落在敵人手中,但心餘力拙,隻好任人擺布,聽天由命了。

     莉娘恍恍惚惚覺得已經回到昨晚逃出的大莊院前,隻聽人聲鼎沸,顯然有很多人聚集,正在議論紛纭。

     隻聽教主野人頭陀哈瓦刺的聲音道:“你找的人已經到來,你是要死的,還是要活的?” 隻聽又一人的聲音道:“如果是死的,我就掃平七殺教。

    ” 這聲音好熟悉,好迷人,原來是雷一鳴接獲丐幫傳遞的消息,找來此處,正在向哈瓦刺要人。

     莉娘聽到一鳴的聲音,心裡連喊:“哥哥,哥哥。

    ”但櫻唇微動,幹自着急,就是喊不出聲音來。

     隻有從閉着的眼皮下,擠出兩滴淚珠,順腮滾下。

     又聽哈瓦刺的聲音道:“如果是活的呢?”- 鳴道:“我饒你們一次不死。

    ” 哈瓦刺狂聲大笑,其笑聲之殘暴,震人心弦,笑後,又重重地哼了一聲,才道:“如果想要活的,隻有你歸順七殺教,不然,惟有死屍一具。

    ” 莉娘聽說以她的生死,作為要挾一鳴歸順七殺教的條件,心中氣憤不已,如果她還有餘力,她甯願自裁死去,亦不讓一鳴因救她而受這種侮辱。

     久久,莉娘都沒聽到一鳴回答,他知道一鳴為難了。

     她知道一鳴是愛她的,但一鳴不能因為愛她,而不顧青梅竹馬的胡麗娘! 她因為女人難以忍受的妒嫉,不辭而别,害得一個神龍七絕令主,公然受這異域邪教的挾制。

     莉娘想叫,想掙紮,但終于無能為力,反而因此更感到毒性有沖破心經之險,她想:“我幹脆心經大開,中毒而亡,免得哥哥受辱!” 她正意念間,隻聽癫丐的聲音道:“莉娘生死,可否先讓我們驗明?” 莉娘一聽老癫丐也同來,她知道癫丐足智多謀,一股求生之念,油然而生。

     哈瓦刺大喝一聲:“慢着!你不得前行一步。

    展斌,你把她放下。

    ” 莉娘感到将她放坐在地上,兩個指頭硬戳在她的“靈台穴”上,當然莉娘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哈瓦刺又道:“她僅僅不過昏迷中毒,要死要活,就在你雷一鳴一念之間,現在時間無多,你趕快考慮吧!” 一鳴此時既不能歸順七殺教,又不能對莉娘見死不救,他看看癫丐,露出一副手足無措,無可奈何的神情。

     空氣的沉悶,壓得每個人透不過氣來…… 哈瓦刺又大叫道:“俺們不耐久等,我數到十你不作答複,俺們就殺掉莉娘再拼死活。

    ” 一鳴悲地叫道:“慢着,這是不公平的決鬥,如果你放了莉娘,我打輸了,願自裁當場。

    ” 莉娘聽到這話,一鳴願犧牲自己來救她,她深深感動,睜不開的眼皮下,又滾落出一連串淚珠。

     她後悔,不該自己胡跑亂闖,害得一鳴和癫丐,身臨險地,而自己是生是死還不得而知! 哈瓦刺對一鳴的話不理不睬,隻聽他高聲數道:“一”!“二”!“三!” 這要命的一二三,簡直是死亡的呼喚! 哈瓦刺數得是很慢,但很快就要數到“七”。

     隻聽癫丐一聲提足内力的朗笑聲震得衆人耳鼓作痛,壓住了哈瓦刺的數聲,哈瓦剌不得不停下來。

     一鳴不知道老癫丐為何發笑隻是愣在當地。

     莉娘并不怕死,她死了,一鳴可以毫無顧忌地拼殺。

    但經癫丐這一朗笑,她又有了堅持活下去的念頭。

     奇怪了!癫丐的朗笑一直不斷,笑聲變成了笑浪,笑潮層層洶湧,越來越高昂刺耳,震人心弦。

     哈瓦刺無法再數下去。

     全場沒有一個人敢出聲。

     展斌在七殺教中,不過是三四流的角色,加以平時為應付毒美人的需要,已經是靠藥物來支持他荒淫無度的生活,酒色過度,外強中幹,豈能瞞得過老癫丐的銳眼? 于是,癫丐不惜消耗元氣,以他著名的癫狂的笑聲,連續不斷地施出,内力強的尚能撐持,如展斌之流,心中早如小鹿亂闖,額上黃豆大的汗珠,如雨滾落,自保無力,那裡還有傷人的力氣! 站在他旁邊的毒美人,也是血氣逆流,汗濕如水,頭昏眼黑,天旋地轉,不得不盤坐調息。

     癫丐這一種連續狂笑,一鳴早巳察知其意,身形一晃,撲向莉娘。

    當一鳴落到莉娘身邊時,哈瓦刺一手發出三柄薄葉飛刀,也飛到莉娘身邊。

     一鳴情急出手,雙掌疾推而出,他恐怕展斌還有餘力傷及莉娘,所以他一掌向展斌推出,一掌向飛刀拍去。

     “撲通”兩聲,展斌同莉娘都倒在地上。

     展斌被掌擊倒,莉娘則是胸前中了一柄飛刀,鮮血湧出,莉娘面如金紙,但仍未哼叫出聲。

     一鳴急不暇顧,一下就把莉娘抱起,迅捷無比地一足将展斌踢在空中,他知道哈瓦刺必然再次飛射飛刀,準備将展斌作為擋箭牌。

     隻聽“當當當……”幾聲脆響,原來癫丐已經騎着毛驢,随一鳴趕到,他早已将背上鐵鍋取下,這一鍋将襲擊一鳴的飛刀擋落,無意中救了展斌的性命。

     一鳴在前,癫丐倒騎毛驢斷後,其他七殺教徒,正在調息,沙漠之狐沙利多尚未返回,哈瓦刺一人亦不敢窮追,僅在身後笑道:“沒有陳壇主的獨門解藥,莉姑娘必死無疑。

    ” 一鳴已經跑得遠了,雖然聽到哈瓦刺的聲音,但停留無益,于是直奔北門,出城後即加速前進。

     跑到“小雷峰塔”前,一鳴一看莉娘流血不止,神智昏迷,臉色極為難堪,乃與癫丐商議先到“小雷峰塔”上查視莉娘傷勢再說。

     寶塔依舊,小廟則僅留遺迹,他們登躍頂層,一鳴将莉娘放下,癫丐遞給他一瓶傷藥道:“你先把她的刀傷包紮,我再看她毒傷如何。

    ” 說完,癫丐避到塔外檐上,一鳴很快地将莉娘胸前解開,幸而刀傷不重,在結實的右乳下,不過隻劃破了一兩寸長的口子,一鳴将血迹擦去,露出雪白的肌膚,挺聳的乳峰,令人憐惜。

     一鳴将傷藥倒在傷口上,在自己襟衣上,撕下一塊布,将莉娘傷口包好。

     當一鳴觸及莉娘肌膚,看到她奄奄一息時,一鳴很想伏在莉娘胸上痛哭一場。

     英雄有淚不輕彈,為了急于療治莉娘的毒傷,一鳴隻好忍住哭泣。

     當癫丐進來,察看了莉娘的毒傷以後,隻講了四個字: “有救,難救!” 癫丐講完後,即沉思不語,一鳴久候不耐,争問道:“老前輩!如何解救?事不宜遲,請快設法。

    ” 癫丐道:“太難了!小老弟,你快把莉娘放在懷裡。

    ” 一鳴滿懷着希望依照癫丐的吩咐,-件件做去,他盤膝坐好,将莉娘仰面放在雙腿上。

     癫丐眼望塔外,肅容言道:“解開上衣。

    ” 一鳴将剛扣上的上衣解開。

     癫丐又道:“松開羅帶。

    ” 其實一鳴與莉娘在霧峰洞中裸體相對都有一年多,如今叫松去羅帶,反而猶豫起來了。

     癫丐又催促道:“松去羅帶!”- 鳴隻好将莉娘羅帶松掉。

     癫丐越說越快,有點迫不及待的樣子,連續地道:“運功抵住璇機穴。

    ”停了一停。

     “移下華蓋穴。

    ”又停了一停。

     “膻中穴。

    ” “中庭穴”。

     在“中庭穴”上停了較長的時間,然後漸漸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