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策義兵佳人握勝算 建自治海國豎新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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胞,你來了正好。

    我今煩你寄一封信。

    ”說着,叫封世代他向身中取出存的信紙、信封,鉛筆等,仍是本枷鎖着手腕,寫道: 前日尚水失敗,弟等奔投商州,恰遇東京留學同志回來,便與偕來助曾子興君,希圖獨立。

    闵仁君和夏君等諸君子到日,當己詳言。

    弟等諸事勿促,突于初八夜,被撫台劉餘钊率兵圍捕。

    現已拘禁監牢,生死不測,何論事功。

    現今兩廣、兩湖、福建、江南等處,皆已摧陷。

    中國一線光明,隻望君等,望各努力。

    弟陶言。

     封好信,外寫着寄發州城内鄉團總公所,交華永年收。

    寫畢遞與封世。

    于是封世仍由陰溝爬出。

     是時已是更深,忽聽一個院内有一女人呻吟之聲,聽去卻聞那女人道:“我們小夫妻天天夜裡如此作樂,豈不快活。

    你别學那曾子興—般胡鬧,他如今關在監裡。

    可伶他的妻子在家裡要熬殺了。

    ”少頃喘喘籲籲的又道:“我此時都快死了,好寶貝,你别作志士去罷。

    ”那男的也喘着道:“我,我不,不去呢。

    ”封世認得是自立學堂的教習吳鐘清的院子。

    封世暗暗歎道:“死到臨頭,尚不覺悟,隻怕有無數洋人來做你的寶貝,真個把你快活死了。

    ”想着,也便不聽,自找郵政箱,把信丢進去了。

     且說仇弗陶的信,到了永年手裡,那闵仁等早已到了這裡。

    聞是弗陶的信,也來一看,二人不由得落下淚來,道:“我們這中國真是無一線希望了。

    ”闵仁道:“他們幾十個人不要緊,隻想我們四萬萬同胞受那外人踐踏老幼、奸淫婦女的慘禍,如何能堪?隻可恨我們同胞不肯覺悟。

    如果早聽着苦口勸導之言,及時合力同心謀着,将國家保住,何至受這樣的慘禍。

    ”于是又将當日鐘警說的在山上所見的遍地抛骸山紅河赤的慘況說了。

     正說間,忽報夏震歐來了。

    那永年與震歐相别已十年,闵仁也正想慕着,連忙同出營門迎了進來。

    彼此略叙了一會,那夏震歐道:“如今我已探聽得洋兵早已來了。

    我料他們必從東北方繞往省城背後打出,決不從正路面來了。

    若是你們此處保不住,那省城一失,全省旨亡,所以我來幫着料理軍務。

    若果能勝了敵兵,便乘勢将全城狗官殺了;更将二百年來坐蟗吾民,兼有殺我祖宗、奴我全種之大仇恨的異妖殺個淨盡。

    雖是不能将全國獨立起來,我們這一省定能獨立成的。

    現在我那邊有了黃克金、黃雄、夏存一自美洲、日本回來,又有黃盛、黃克傳等幫着辦理,諸事都已妥貼。

    隻是聞說這來收我們這省的洋人,又與西洋兵約了,彼此相助。

    聞有西洋兵艦開了來,所以那裡的兵,又不敢輕易調動,以防面兵襲入,我們便失了根據之地,故此我隻身前來。

    ”因問鄉兵集了若幹?永年道:“已有一萬二千人,現屯在此營新築的兵房之内,是為前敵兵。

    其餘每鄉之中,各各挨分抽丁,作為預備隊,隻在各鄉守着,以防土匪竊發。

    若前敵有所損傷,尚可由預備隊内抽選補足。

    ”震歐道:“如今我且告你計策,速速調撥預備去了。

    ”永年道:“即請姊姊上壇調遣。

    衆人久聞姊姊大名,無不欽服。

    ”少頃劉千秋、周之銳、程萬裡進來報告,也都相見了。

    震歐見那劉千秋,着實起敬,便道:“仁丈毀家為國,真足名流千古了。

    ”千秋也謙遜了一回。

    永年也将方才夏震歐之言說了。

    那千秋等禀了事,便都退出。

     永年便傳令三軍預備聽令,又請參謀林支危、王鵬、江千頃來相議了一回。

    那震歐所言的計策,諸人無不敬服。

    震歐又詳将衆将校的性格、才藝問了,又複逐一召來,略以言論相試,便令退去。

    又将軍冊一一看了。

    是時三軍都已齊集聽侯,那永年便偕着震歐同上了将令台。

    三軍之士見那夏震歐全身穿着白衣軍服,眉橫深黛,面湧淡紅,頭上帶着軍帽,腳底下蹬着皮鞋,腰際佩刀,胸前懸帨,和藹可親,威嚴可畏。

    那永年身材偉魁,面目清朗,兼有一段落落丈夫舉動灑脫之概,陪着震歐,真似一對天仙從空而降,不由得齊聲喝彩。

    忽聽華永年道:“如今洋兵已殺來了,我們中國各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