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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無奈,他們的注意力全放在兩人身上,根本就沒有發現,他們之中還有道陰冷的視線落在陳煌身上,好似恨不得狠揍他一頓似的。

     王佑希輕輕地歎了口氣。

     她想起今天一早,邵天賜難得地不用她做早飯,笑得像狼外婆一樣地牽着她的手,格外慈祥地對着她說:“佑希呀,今天要打扮得漂亮一點,去上次相親的那家咖啡館知道嗎?這次你真的走運了,聽說相親對象可是個前途無量的有為青年,不吸煙、不喝酒,家裡雖然兄弟姊妹多了一點,但勝在身家清白,要好好把握,知道嗎?” 她看着幹爹那好像古代青樓老鸨的語氣以及笑容,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幹爹,我不……” 其實她也數不清自己到底相過了多少次親,或者說,她根本就不敢去細數,她到底禍害了多少個相親對象。

     一想到那些無辜的男人因為她的緣故,總是走了或大或小的黴運,她就會格外的内疚,對相親一事也越來越抵觸了,一找到機會她就會抗議,即使次次都說不過邵天賜,但她依舊不嫌煩地繼續抗議。

     隻可惜鐵了心要把她嫁出去的邵天賜,一而再再而三地漠視她的要求,害她必須繼續出去禍害男人。

     “不什麼不?你也不想想,你幹爹我是如何含辛茹苦,把你從嗷嗷待哺的小嬰兒,拉拔到現在亭亭玉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小美人,而且厚着臉皮……呃,拉人情,給你找男人相親。

    我這麼辛苦,不就隻是想給你找個好婆家,讓你嫁個好男人,就算幹爹以後走了,也有個有擔當的男人可以照顧你嗎?可你這是什麼态度,怎麼可以這樣漠視幹爹的心意以及努力。

    ” 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邵天賜當下抽出不知從哪裡來的一條小手帕,學起電視裡頭的苦情戲主角,一邊嚷一邊擦着眼角邊那一滴滴無形的傷心淚。

     王佑希不隻嘴角,連眼角也一并地抽搐起來。

     這樣一副模樣,有誰可以想得到,他就是赫赫有名的命理學家邵天賜呢? “幹爹,我隻是……”因為最近見多了,所以她很快就恢複過來,打算繼續跟幹爹講道理。

     然而邵天賜徹底地“番”了,不但充耳不聞,而且見苦情戲走不通,搖身一變,成為了菜市場的潑辣大媽,“幹爹什麼幹爹,我讓你去相親,你就得去相親,我管那些男人會不會倒黴幹什麼?他們倒黴是他們的事,你要找真命天子是我們的事,怎麼可以因為那些毫無關系的男人而不找呢?我告訴你,不相親,沒門!不對,是連窗戶都沒有!” 瞪着那幾乎戳上自己額頭的長指,她困難地咽了咽口水,再也不敢說話了。

     所以她認命地換衣服,打扮一番,而為了表現無聲的抗議,她沒有聽邵天賜的話,把自己打扮成絕代的小妖姬,她隻穿着最樸素的連身裙、平底的娃娃鞋,再化了一個淡得不能再淡的妝,就被邵天賜趕出家門,無奈地來到指定的咖啡館内。

     王佑希推開咖啡館的彩繪玻璃門,裡頭的位置已經七分滿了,她走到一張空桌子坐下,然後開始掙紮,該不該打電話給這次的相親對象。

     因為怕她更加緊張,也怕她被人家誤導,所以邵天賜特意說不用介紹人陪着她,要她自己到達指定地點後就打電話給相親對象。

     王佑希掏出小巧的手機,她瞪着平滑的屏幕,久久不動。

     咖啡館的帥氣服務生很快就送上菜單,讓她選擇甜點以及飲料,她沒什麼心情吃甜點,所以隻點了一杯柳橙汁。

     橘黃的橙汁很快就送了上來,她狠狠地喝下一大半,定了定自己那顆好像快要跳出來的心,而後把心一橫,按下了撥打鍵。